小說連載:《色·相》,那些年捱過的打 和那些年追過的妞

小說連載:《色·相》,那些年捱過的打 和那些年追過的妞

楊勳和張小曼找了一家乾淨的蘭州拉麵館,選了個角落坐下。

“給我點一碗拉麵,小碗的,不要香菜。”張小曼對楊勳說。

“好的,主人。”

楊勳喊過服務員,點了一大一小兩碗拉麵,然後坐在張小曼的對面,眼神左顧右盼不敢和張小曼對視。

“用人家的錢請人家吃飯,我這臉皮還真是厚的可以。”楊勳心裡暗想。

張小曼想和楊勳說說話,又不知道說點什麼,氣氛變得有點尷尬,於是她從書包裡掏出一本小說,低頭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服務員高聲喊道:“兩碗拉麵,一大一小不放香菜!”

楊勳聽到喊聲趕緊跑過去端面,把兩碗麵放在桌上,楊勳兩隻手被燙的夠嗆,趕緊摸著耳朵給手指頭降溫。

“這面好熱,晾一晾再吃吧。”楊勳對張小曼說道。

“嗯。”張小曼應道。

楊勳從桌上的筷子籠裡挑了一雙看起來不錯的一次性筷子遞給張小曼,張小曼小手舉在半空,眼睛依然死死盯著手裡的小說。

“你先不要看了,吃飯的時候看書對眼睛啊、胃口啊,都不好的。”

張小曼瞥了一眼楊勳,嘟囔道:“要你管。”然後把書重重放在桌子上,接過筷子,忽然又遞迴給楊勳,說:“幫我劈開。”

楊勳很無奈地接過筷子,劈開之後遞到張小曼手裡。

“你看的什麼書?”楊勳問道。

張小曼夾了一大坨麵條用嘴吹著氣,一手拿起桌上的書送到楊勳面前。

楊勳看了一眼小說的封面,竟然是一本古龍的《邊城浪子》,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你笑起來,好醜。嘿嘿嘿。”張小曼嘴上佔了便宜,搖晃著腦袋,很開森。

楊勳看著張小曼呆萌的樣子笑的更開心了。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吃著面,一是因為面熱,二是不希望對方覺得自己吃相太難看。

楊勳和張小曼吃完了拉麵,兩個人準備去街上逛一會,過了五一之後下午要到三點才上課,時間還早。

從拉麵館出來拐個彎就是一條小商業街,說這個商業街小,是因為它真的小。路兩邊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幾家商鋪,更多的是街邊擺攤的小販,商品倒是玲琅滿目,但是都是一些便宜貨。

中午街上行人稀少,楊勳和張小曼頂著烈日遊走在各個小攤之間。張小曼性格雖然比較大條,但是畢竟是女孩子,對逛街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興趣,東看看、西看看,興致頗高。楊勳早已習慣了二十年後的大商場,對這個商業街買的小商品根本看不上眼,只是跟在張小曼後面充當一個小跟班。

“這個髮卡真好看,你快看。”張小曼手裡舉著一個紅色水晶髮卡,上面居然還有一朵俗氣的紅綢花。

楊勳笑著說:“你帶上試試,我給你拍個照。”手還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

“沒有照相機怎麼拍照?”張小曼納悶地看著楊勳說。

“呃?”楊勳竟然又忘記了自己身處的年代,“就這樣照。”他急中生智,伸出雙手比了一個相框的手勢。

“切!”張小曼翻了個白眼,但是依然把手裡的髮卡戴在了頭上,臉上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楊勳雙手比成一個框,看著框裡的小姑娘,由衷地說:“好看!”

張小曼小臉一紅,笑的更加燦爛了。一個紅色髮卡竟讓這個假小子變回了小姑娘。

“我買給你吧。”說完,楊勳從口袋裡掏出吃飯剩下的幾塊錢,向老闆問道:“這個多少錢?”

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一看就是精明的生意人。看見楊勳手裡大概攥著四五塊,老闆張口說道:“六塊。”

“這麼貴?”張小曼驚訝地說:“這樣的髮卡也就值三塊吧?我不要了。”

楊勳雖然剛剛回到98年,但是從女老闆的眼神中也看出了蹊蹺,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我今天錢不夠,回頭再買吧。”楊勳把手裡的錢重新揣回口袋。

“小老弟,這個髮卡是上海貨,可不是你們平時見的地攤貨。兩三塊的是這種塑料的,你看。”老闆從攤子上拿出一個粉色的塑料髮卡,說:“這個兩塊錢就可以賣給你。”

“這個也就值五毛。“楊勳一副老油條的樣子,說:“就說那個紅色的最低多少錢?”

“五塊,不能再少了。”

“四塊賣不賣?我只有四塊錢,便宜點吧?”

“四塊不夠本錢,五塊是最低價,我這個六塊也好賣的。”女老闆似乎是吃定這兩個少年了,不肯再讓。

楊勳身上只有四塊,而且這錢還不是自己的。猶豫半天,楊勳最終還是決定不買了,拉著張小曼的手離開了。

張小曼被楊勳拉著往往前走,邊走邊說:“其實也沒那麼好看,是吧?”語氣中透著一絲遺憾。

“這個髮卡我一定會買給你。”楊勳語氣堅決地說。

“我不要你買,如果我喜歡我可以自己買。”

楊勳停住腳步,掏出口袋裡的錢塞到張小曼手裡,說:“這個髮卡,我一定會買給你,以後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想辦法送給你。”

張小曼感受著楊勳兩隻大手的溫熱,看著楊勳熾熱的眼神,瞬間覺得自己的臉變得燙燙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你......你鬆手,好多人看著呢。”張小曼小手拼命的掙脫。

就在這時一輛人力三輪車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嚇得張小曼發出一聲尖叫。楊勳手疾眼快,一把將張小曼攬在懷裡,堪堪躲過了瘋狂的三輪車。

看著懷裡受驚的女孩,楊勳頭腦裡一陣難以抑制的衝動。

楊勳緊緊擁著張小曼,輕聲說道:“小曼,我,我喜歡你。”

“哎呀,你快放手,放手,臭流氓!”張小曼掙扎著說。

楊勳突然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現在的自己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如果引起張小曼的反感,自己該怎麼辦?意識到這一點,楊勳趕緊鬆開雙手。

果然,張小曼真的生氣了。

“你混蛋!”張小曼氣的小臉通紅,刻意壓低聲音吼道:“你太過分了!”

看著氣急敗壞的張小曼,楊勳急中生智,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哎?楊勳,楊勳你怎麼了?你又來?”

聽著張小曼焦急地呼喚,楊勳心裡想:“唉,我真是禽獸不如,人家對我好點我就蹬鼻子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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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行人和商戶看到有人暈倒,互相招呼著圍攏過來看熱鬧,有幾個熱心人幫著張小曼將“昏迷”的楊勳抬到了陰涼處。

“這孩子是不是中暑了?”

“剛剛我試了試,還喘氣呢。”

“你們沒看他腦袋上纏著紗布嗎,這一看就是腦損傷,有後遺症。”

“我表弟就是腦損傷,現在跟個傻子差不多。”

“可惜這個小姑娘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楊勳,楊勳快醒醒,你別嚇我啊。”張小曼帶著哭腔呼喊著。

楊勳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艱難”地睜開眼,眼神迷茫地掃視周圍,說:“我怎麼會在這?”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摸了摸頭上的紗布。

“我們一起逛街,你突然就暈倒了。”張小曼臉上掛著淚痕,說。

楊勳站起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扶著頭,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學校吧。”說完,楊勳低頭走出人群。

身後又傳來一陣議論聲。

張小曼緊跑幾步,追上楊勳,好奇地問:“你嚇死我了,你還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嗎?”

“哦,我們一起吃的飯,一起逛街,突然出來個人力三輪車,差點撞到你。”

“嗯,你還記得啊。”張小曼,小臉一紅。

“我記得我好像拉了你一把,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我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的思想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裡面,身體似乎被別人佔據了。”楊勳開始編故事了,按照穿越小說的情節,還摻雜了一點玄幻。

張小曼聽得背脊發涼,縮著脖子,放慢腳步,和楊勳拉開了距離。

低著頭往前走的楊勳忽然發現身邊的小人兒不見了,一回頭看到張小曼滿臉驚恐的樣子,咧嘴笑道:“騙你呢。”說完,向張小曼伸出了手。

張小曼看著楊勳伸出的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兩手抱在胸前,活脫脫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楊勳笑的更燦爛了,回身幾步走到張小曼面前,抬手摩挲著下頜,說:“黑暗中一個聲音告訴我說,我是葉開轉世,還問我想不想學小李飛刀。我說想學啊,那個聲音又說,‘既然你想學那我就把你身邊的女孩子變成飛刀吧’,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這個女孩子是飛刀轉世’。我說我不同意,然後就醒了。”

“你......你才是飛刀轉世!”張小曼咧著嘴笑道。

楊勳笑著跑開,張小曼揮舞著小拳頭在後面緊追不捨。

商業街離二中並不遠,拐過一個路口就能看到學校大門。由於現在時間還在,學校的大門緊閉,有些來得早的或者沒有回家的學生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校門口外的樹蔭下。現在的太陽已經比較毒了,但是在陰涼處吹著小風還是能感受到涼爽。

楊勳和張小曼找了遠離校門的樹蔭坐下,剛剛的一場追逐讓兩人出了一身的汗,被這淺夏的微風一吹,更覺得涼爽。

楊勳掏出了一張餐巾紙,遞到張小曼面前,示意她擦擦臉上的汗水。張小曼接過餐巾紙,紙的質地很好很有韌性,上面印著“西域麵館”幾個字。張小曼輕輕擦掉額頭和鼻尖的汗珠,然後作勢要把紙丟到地上,楊勳一把攔住她,從她手裡把紙接過來,整齊地疊好,揣進了口袋。張小曼給了楊勳一個嫌棄的白眼,而楊勳則衝著她“嘿嘿”一笑。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坐在樹蔭下,偶爾一個短暫的眼神交集,又趕緊避開。時間靜靜流逝,兩人目光交集的頻率越來越多,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漸漸地,校門口的學生們越聚越多,幾個校外的小混混也出現在了校門口。楊勳遠遠地看著這幾個小混混,裡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梁金柱他們又來了。”張小曼也看到了這幾個小混混。

“嗯。”楊勳應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你怕不怕?”張小曼問道。

“有什麼好怕的。”楊勳很認真地說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會怕了。”

張小曼也很認真地看著楊勳,說:“我也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和昨天之前的你,完全像變了一個人。”說完,張小曼又想起來剛才楊勳抱住自己時說的那些話,小臉爬上了一層紅暈。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校門口的人群裡發出了一陣騷動,轉瞬又安靜下來。一個正處在變聲期的沙啞嗓音尖叫著:“你TM的敢騙我!你知道我是誰不?!”

楊勳循聲望過去,看到了梁金柱一夥正圍攏在一個學生模樣的瘦小男孩身邊,被圍住的男孩用手捂著自己的左臉,顯然是剛剛捱了一記耳光。

梁金柱佝僂著身子,正用手抓著這個學生的衣領破口大罵:“CNM,昨天是你自己說的,今早給我帶五塊錢,我TM沒有逼你吧?你啞巴啦?說話!”說著,梁金柱手上用力,腳下一個使了絆子,將瘦小的男生摔倒在地。

男生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又不敢,只好半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用手護著自己的頭。

梁金柱轉身從一輛小輪自行車上取下一把鏈子鎖,用它指著地上的人說:“你說今天上午給我,我中午,這TM快下午了才過來,你MLGB跟我說沒錢?你耍我有意思麼?”

“柱哥,我媽把櫃子鎖了,今天早上我找了半天鑰匙也沒找到,我不是故意耍你的。”男孩低聲解釋道。

梁金柱抬手攏了攏頭上的黃毛,抖著腿說:“那就是我錯怪你了,是吧?”

“不是不是,柱哥,我明天肯定把錢給你帶來,今天放學我馬上去找我爺爺奶奶要錢,你信我一次,柱哥。”

“我TM再信你一次,明天早晨,我在這等你。”說完,梁金柱掄起鏈子鎖抽在男孩的後背上,嘴裡罵道:“這一下算TM利息,CNMD。”

男孩捂著後背,表情痛苦地點了點頭,嘴裡說著:“謝謝柱哥,謝謝柱哥。”

校門口上百號學生被梁金柱的殘暴震懾住了,連大氣也不敢出。

“過分!”張小曼氣的小臉通紅,站起來就要衝過去找梁金柱理論。

楊勳趕緊拉住這個小姑奶奶,把她拉到一棵稍粗的樹後面,對張小曼說:“姑奶奶,你別去惹事了,這些人都是畜生。”

“我不怕!”張小曼吼道。

“就算你有你爸撐腰,他們明著不敢怎麼樣你,背地裡對你下黑手怎麼辦?”楊勳用手指著自己頭上的紗布繼續說道:“你看看,他們要是也躲在半路給你來這麼一下,怎麼辦?”

“我不怕,我說了我不怕!”張小曼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我怕,我怕。”楊勳兩手抓住張小曼的肩膀,直視著張小曼的眼睛,深情地說道:“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會心疼。”

張小曼身體一僵,抬頭看著一臉深情的楊勳。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張小曼忽然打了一個冷顫,說道:“嘔,好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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