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大儒慕甲荣”连载之20】
许昌灵井轰动了‖老家许昌
文‖蒋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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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宝山提高了声音，一副蛮横的语调，脖子上的青筋高高凸起，暴露了出来。
“老爷，你休要血口喷人，简直不可理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李婉妮非常恼怒，在申辩着。杨宝山是在胡搅蛮缠，李婉妮很伤心，不由得大哭起来。
“哼，还哭，是无言以对了，耍赖是吧？瞧瞧这个玉佩，竟然和慕甲荣佩戴的一模一样，还冤枉你了，是吗？”
杨宝山说着就去揪李婉妮的头发向地上掼去，揪得李婉妮脑袋向后仰，他忽然恶狠狠地说：“你说，你们在一块都做了什么，是这样吗？”
杨宝山说着俯下身子就去亲李婉妮，李婉妮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这下更加惹恼了杨宝山，他发疯似地揪住李婉妮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掼在地上。丫鬟赶忙上去阻拦，也被杨宝山一把推倒在地。
“你这婆娘，不想活了吧？”杨宝山翻身把李婉妮压在身子底下，撕扯着李婉妮脖子里的那个玉佩，李婉妮拼命跟杨宝山争夺着，杨宝山还是第一次看见李婉妮反抗自己。他更加恼怒了，抽出右手，对着李婉妮扬起巴掌，巴掌落在李婉妮脸上，发出响亮的“啪啪”两声。
“杨宝山，你这是干啥呢，我打死你个龟孙！”杨土林从菜地里回来了，看见儿子杨宝山骑在儿媳身上抽打，他弯腰就要脱鞋去打儿子，杨宝山急忙从李婉妮身上翻身下来，趁父亲弯腰还未站起来，就像兔子一样，从父亲身边飞快地溜了出去。
李婉妮躺在地上，泪水决了堤一样翻涌。是啊，嫁给杨宝山，李婉妮却无法忘却慕甲荣，她心里根本容不下杨宝山。
杨宝山是杨土林的独苗，整日里和一帮子公子哥提着鸟笼子到处溜达，喝酒耍酒疯，不务正业，对李婉妮也不知道关心体贴，他把李婉妮当成发泄的工具，高兴了搂在怀里当宝贝，不高兴了非打即骂。
她想起慕甲荣，慕甲荣给她讲三国故事，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给她讲诸葛亮空城计和七擒孟获的故事。慕甲荣摘把酸枣也会想起给自己几颗，她想起他就会洋溢出幸福的笑容。而这些都成为过眼云烟，不属于自己，她越发伤心，泪水再次涌出来。
杨土林虽然很霸道，在十里八村臭名远播，但对儿媳李婉妮却像亲生女儿一样，他知道自己儿子不成器，杨宝山和李婉妮每次生气，他都站在李婉妮这边。虽然他们成亲五年多了，李婉妮没给杨家添上一男半女，但杨土林从来没有怨过李婉妮，更没有给她丢过脸色，只是私底下让老婆杨群妞领着李婉妮去过几个地方瞧病，听老婆回来说责任不在李婉妮。现在看到儿子这样欺负李婉妮，心里更是感觉亏欠儿媳妇。
慕甲荣考取文举，整个灵井保都炸锅了。最欣慰的是慕李氏，他为儿子能一朝中举而扬眉吐气，她早就在心中坚信儿子会有今天，她为这一天的到来期盼已久，现在真的来了，她幸福得有些眩晕。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为孙子三馀做棉鞋，她把鞋扔到针线筐里，把头埋在被子里，竟然老泪纵横，呜呜哭泣。
是呀，她高兴！如今总算熬出了头，也不枉她在慕甲荣身上下的一番苦心。儿子从小身体羸弱，还真不省心，受到一点凉就咳嗽，尤其是晚间，她听到儿子连声咳嗽心疼得要命，只要听到别人说有治疗咳嗽的偏方，就千方百计给慕甲荣治疗。
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慕甲荣气管炎又犯了，到了晚上就会加重，不停地咳嗽。虽然给他熬了药喝下，但仍然是咳嗽不止，慕甲荣感觉心口顿得都是疼的, 第四天咳嗽加重，竟然吐出血来，这可把慕李氏吓坏了！
她不住地抹眼泪，恨不能替儿子去受这份罪。因为过分担心就胡思乱想，晚上睡不着觉，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咳嗽，娘给她做过一种油饼，油饼里掺杂的有蛤蟆皮棵，这种植物叶子比较厚实，上边有很多凹下去的小坑坑，味道很苦，对治疗咳嗽很有效，她心里着急，半夜就想起来去地里挖。
家里的丫鬟她是使唤不动的，她一大早就挽起竹篮，到河沟里找蛤蟆皮棵，慕李氏就凭着儿时的记忆，学着娘那时的样子把蛤蟆皮棵洗了剁碎，拌上面加上盐，然后放在擦了腊脂油的鏊子上做成饼子。腊脂油必须是腊月间把猪板油穿起来晾在屋檐底下风干制成的。刚出锅的油饼吃起来又软又香，可别仔细品味，越品味越苦。
还有一种艾草，也是一种植物，有齐腰深，长长的枝条上长着如孩子巴掌大小的花形的叶子，叶子晒干会散发出一种香味，每到端午节，许州的人们爱把它装在香囊里挂在胸前，放在鼻子上深吸一口，闻起来清香扑鼻。相传香囊还能驱鬼辟邪，当地老百姓多数人都知道它还有一种药效，就是也能治疗咳嗽。把叶子摘下来洗了剁碎，拌上面，加些葱姜盐，放在油里炸了吃，香里裹着苦味，不错的享受。
（慕甲荣对“小六子”这个称呼如鲠在喉。同样是一个父亲生的，人们尊称五位哥哥为少爷，而对自己呢？就连家里的丫鬟都称呼他“小六子”，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精彩故事，明天继续。）
【作者简介】蒋晓云，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在起点中文网发表长篇历史小说《褒姒传奇》；长篇历史小说《窑变》入选《中原实力派文丛》，2014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被评选为“中国钧瓷优秀图书”，许昌市、县“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2018年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人物传记《许昌大儒慕甲荣》，被评为“建安区第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近年来小小说创作成绩突出，在《百花园》、《小小说出版》、《参花》、《奔流》、《郑州日报》、《河南科技报》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小小说《心中有盏灯》入选《2015河南小小说年选》，中篇小说《伐桂》获得首届师陀小说奖新人佳作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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