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中的底層勞動力市場

面對持續變化的底層勞動力市場,我們不斷地吸納團隊成員去與終端用戶做長時間的面對面溝通,梳理出用戶群體的痛點,力圖為用工市場的僱傭雙方搭建出一條理解的橋樑。

發展中市場與發達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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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圖,其豎軸為GDP增長率。自2014年起,印度的GDP增速已明顯超過中國,且處於高位,但兩者始終穩定於數值6—8之間。而日本在過去的十年,GDP增速基本都在數值0—1之間徘徊,普遍低於世界平均水平。反觀美國在過去長達十年的時間內,GDP增速是相當平穩的。

中國未來的GDP增速未來會保持一種新常態——緩慢下降。但縱觀世界格局,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增長速度遠遠超過發達國家的這一基本規律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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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世界銀行提供的數據報告顯示,在世界中農村人口排名前十的國家中,孟加拉國2018年GDP增長率接近於8%,且處於第一名的領先位置。緊隨其後的是越南、印度、埃塞爾比亞、隨後才是中國。如果相較於美國的城鎮化率的水平來說,他們又分別處在哪個位置?從2010年的數據可以看到,美國的城鎮化率是81%,而中國其實是54%,相當於美國1920年代的水平。再看印度,其實是相當於美國19世紀末的水平。所以對於這十個國家來說,離發達國家的城鎮化水平還有很漫長的道路,甚至有些國家可能會超達兩個世紀才有可能會實現。即便在中國,也得相差近七八十年的時間。

城鎮化不是簡單的說,我把人移到城鎮來就行。城鎮化與個人在所在地穩定的工作及生活密切相關,目前我們還停留在解決吸引人群到城市的問題,還沒能解決人真的能夠留下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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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目光聚焦在四川、河南、安徽這三個人口流出大省,雖然流動人口總量仍在增加,但增速已明顯放緩。相關數據顯示,跨省流動佔比從2012年的56%下降到2017年的49%。在我們近期的實際調研和相關報道中,不斷得到了一個新的反饋。許多外出務工者其實已經不大想跨省流動了。以四川為例,以往他們工作的目標區域是珠三角區域,但伴隨製造業及工廠向內陸轉移之後,他們完全可以在成都、重慶找到相應的工作,不再需要跨省就業。

勞動力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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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力分佈的產業特徵,第一、第二產業發展相對平穩,而在第三產業的發展增速最為迅猛。在北上廣大都市,第三產業在全年GDP的貢獻度基本都超過60%,北京超過70%。剖析行業,以服務業與製造業相比,服務業不具備製造業龐大的人口吸納能力,它更趨於分散,在任一地區形成局部發展,因此針對服務業勞動力就業的問題會更加複雜。

但面對第三產業對於勞動力的需求也將日益上升,預測在不遠的未來,傳統勞務公司需要適應聚沙成塔、積少成多的管理方式。目前勞務公司只要負責對接幾家傳統制造業公司,管理成本相對固定、上下浮度不大。但在面對勞動力的愈加分散、對接的上游企業變化而且規模有限的大環境下,變通與不變通都是一種極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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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員與非僱員之間的比例大致在7:3左右,非僱員身份構成的小微企業或個體工商戶往往還夾帶著親戚朋友。這也印證了目前個體工商戶和自營勞動者常見的家庭組員結構,以家庭或小家族的形式經營一家小型單位或私營企業。同時,我們在與農民工深入訪談的時候,他們的措辭與意識當中也有強烈自主創業的想法,不再侷限於給人打工這一範疇。且比例高達70%左右,集中在20—30歲的青年群體,他們對這一選擇所造成的無工作單位的結果,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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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五年時間裡,製造業僱主比例從5.93%上升到21.08%。有相當一部分人選擇了製造業去作為自己的生意,其中包括各類小型製造業。其中打出品牌影響力的供貨商屈指可數,絕大部分還是無品牌知名度的廠家。也許拼多多平臺的出現也激勵了一部分小型製造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在全國散落開來。他的比例佔到20%左右,就是說1/4的人其實並不在我們主流所想象的統計當中,意味著製造業的用工量或佔比量來說的話,它的確會慢慢的減少,但是它不可能無限制地減少下去。

勞動力的數種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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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業的快速擴張,伴隨著勞動力高齡化的趨勢愈加凸顯,2017年的統計數據顯示:流動人口的平均年齡是36歲,,目前從16歲—60歲的務工者,俗稱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打工者,他們出現在了同一個時空。尤其在50歲以上的比重加速上升,大部分原因可能與那一段十年的生育高峰期相關。第一代務工者目前遭遇著返鄉照顧第三代孫輩的責任,又因為家庭收支不平衡,不得不面對補貼家用的現狀,從而重返勞動力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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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力就業收入水平在不同的行業增長速度不一樣。製造業的收入增速是最快的,高達8.4%,遠超國內GDP增速。隨後是建築業。國家衛健委流動人口調查的數據顯示,流動人口平均月收入4400元,而家庭的平均月收入則是7000多元,。我們會明顯看得到,在過去五年的時間當中,在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當中,佔比顯著增加,從7.7%增加到了11.57%。在私營企業的比例開始降低。這一方面說明流動人口的就業市場更趨公平,另一方面也可能說明就業的供給在減少,所以早期不願意接納流動人口的國有單位也漸漸開始接受。

正如上面數據暗示,有不少的流動人口可以進入所謂的國有單位,但是非國有企業仍然佔比50%左右。過去,中國父母希望子女在事業單位或某一大公司簽訂長期合同,並長期以往在此工作,俗稱“鐵飯碗”。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不管是因為供給原因還是需求原因),開始接受非正式就業。而這一現象在早期流動人口就業市場中非常明顯(缺乏合同),但現在這種非正式就業形式開始變得越來越多樣,勞工關係也越來越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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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個見面調查的時候,我們發現差不多有15%的被訪者處於無有效收入的工作狀態,這是在之前我們較少考慮的現狀。雖然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其實傾向處於非正式就業的狀態,頻繁的更換工作。同時,它包括非正規的部門,一些小型的民企、家庭企業和個體經營者、夫妻店,它都叫非正規的部門就業。另一方面是在正規部門的非標準作業形式,日結工、短期工、非合同工,這些都屬於在正規部門的非標準就業形式,包括勞務公司代理、兼職、外包這些都叫非正式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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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利用我們的調查數據計算他們的流動年齡,就是說個體總的流動時間除以其生理年齡,這個數字平均值是0.3左右,也就意味著這樣的人群目前三分之一人生時間都在流浪。我們在過去大概一兩個月去訪談之後,再次去讓大家感受到我們所面對的用戶群體,都是什麼樣的用戶群體,我們把它簡單分為三類。第一類叫“趁我們還年輕”,這一類人剛踏出社會,非常享受外出的生活,他覺得他不需要為長遠規劃。他覺得出來就是要感受體驗的。

另一類叫“痛定思痛”,這一類人基本上是在流浪的生活當中,不管是因為自我醒悟,還是遇到了非常重要的家庭變故。他開始發現他的生活不應該這麼過,面對工作,以前還挑三揀四,覺得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現在要開始攢點錢,哪怕一年攢個5000塊,我帶回家去也行。

最後一類叫“渾渾噩噩又一生”。這類人流浪後覺得生活也沒有大希望。對未來也不知道可以什麼。反正就是過一天算一天,結不結婚也沒那麼重要,也不想承擔家庭責任,他們在朝“三和大神”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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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市民產業與創新研究院是由我的打工網、君灝控股聯合復旦大學頂尖學者於2019年成立打造的課題研究室。

為研究城市化背景下的新市民群體在工作、生活等多方面狀況及存在的問題,並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研究院以“守護幸福”為使命,結合學術研究、政策參考、商業應用和民生需求,聚焦新市民生態,發掘新市民群體的內在價值,同時支持研究者成長,促進研究成果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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