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寫給父親》

祭《寫給父親》


這是一篇早都想寫的文,只是情緒一直很低落,無從開始。可能也是自己才疏學淺,沒有找到合適的筆墨去描述這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彷彿他一直都在,可是他真的已經不在了…

印象裡的父親是一個嚴謹的,不拘言笑的人,可能和他的職業有關,他是一位教師,一生都奉獻給了講臺。在家裡的時候,他也是很嚴肅的,一副不可親近的表情,小時候,我和哥哥都很怕他,因為他總有問不完的問題,作業做完了沒有?學習上有什麼不懂的?老師上課都講了些什麼?每到這時我們都想躲他遠遠的,最可怕的是犯了錯,父親脾氣暴躁,總會下手狠狠的揍我們,大抵那時候的父母都信奉不打不成才吧,哥哥和我沒少捱打。

隨著我們兄妹的長大,父親也慢慢的老了,由於身體不好,他早早的就白了頭髮,那一代的讀書人,骨子裡就透著清高,也不善交際,閒時散散步,看看書,從不管窗外的繁華。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可父親並不迂腐,他支持我們走出小鎮,他總說年輕人不能侷限眼前,要敢走出去,要有闖勁,或許哥哥就是受了他的影響,身上總有股不顧一切的勁,而我,也許是女孩的關係,選擇了安於天命。

父親這一生,清苦,隱忍。這些年我心中是有愧疚的,因為嫁得遠,所以總不能陪伴在側,每次在電話裡聽到他日漸蒼老的聲音,總要難過許久,父親和我都是不善表達之人,有些話總是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下,總以為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吧,可是這個機會直到他離開也沒有出現。

有些人總是在離開你的時候你才恍然大悟,原來時間如此匆匆,我們以為的一輩子原來這麼短,可惜我們總是明白得太晚,又失去的太早。父親終究離開了,我們希望的奇蹟沒有發生,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我無法想象他在彌留之際的痛苦,我害怕回憶從前他的叮嚀。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遺憾…

寫下這些不是要給誰看,只是為了祭奠這一刻的懷戀,我害怕時間會抹平悲傷,我害怕我會失去了描繪您的能力。最後,我想說一直沒說出口的那一句:爸爸,我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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