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講的是一些民間塵封的怪事,所以膽小的千萬別要手賤...(第三彈)

路上我倆走了很久,才碰到輛出租,上車的時候司機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小女孩跟我講了一些她以前的事情,以及關於這棟樓的過去,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信息,東城怪樓年代要追溯到民國時期,曾是一家大戶人的宅院,之後幾經倒手轉賣,每次住進去的人家都會莫名其妙、接二連三遇到怪事,最奇異的當屬那會比較知名的學士,寫過很多漂亮的文章,但自從住進那宅子後,竟自縊了,轟動一時。後來房產改造,政府覺得要鎮壓住這些東西就需要徹底修建地基,然後建造了一棟十五層的高樓,本以為會好轉,誰知道……


回到單位,小女孩跟我說她不能陪我進去了,我問她我必須留在這棟大樓,一直幹到明年鬼節才行是嗎?小女孩鄭重的點頭說是的。
告別後我徑直回到監控室,今天吳一沒在,我一個人坐在監控屏幕旁邊,自從知道樓裡不為人知的秘密後,我總有些不安,就好像關在囚籠裡的小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弄死!
堅持到十點多的時候,我注意到大門口突然出現兩男一女,看樣子年紀也不大都,二十多歲。女的穿著超短裙跟在倆男的身後,那倆男的趴在大門上往裡瞅。我尋思不對勁,趕緊拿著安保棍走出去,還沒走到門口我就看到那倆男的在門前搗鼓,看樣子像是要撬門,我立馬呵斥了聲,快步跑了過去,問他們這是要幹嘛!?
那倆男的中有一個染著黃毛,打扮的也不倫不類,另外一個男的身材瘦弱,叼著根菸草,不屑地看著我。
兄弟,把門打開,進去說。黃毛嘿嘿道。
我本來心情就不好,加上這幾天發生的事賊多,我就想盡快打發掉他們,直接說,已經下班了,有事明天白天再來!
叼煙的青年砸吧著嘴道:聽說這裡面鬧鬼,老子長這麼大沒見過,想瞅瞅!
我一看他這屌樣,心裡膈應的慌,不耐煩的道:他媽的趕緊滾,再逼逼別怪我不客氣!

黃毛嘖嘖道,好你有種。
站在倆人身後的小妞瞪了我一眼,碎碎念著什麼我也沒聽清楚,反正不是好話。我重新確認了下大門,看著這幾個人離開後我才進去。
呆到十一點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樓上傳來怦怦登登的聲音,像是腳部聲,又像是什麼東西掉了地下。我頓時毛骨悚然起來,心想這還不到十二點,樓上就有動靜了,起初我以為是髒東西作祟,可模模糊糊聽到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我才驀然驚醒,媽的,肯定是那幾個逼不知道怎麼就翻上去了!
二樓窗戶的高度和地面也就兩米多的距離,要想徒手翻上去對於女的來說非常困難,但如果利用人梯或者其他方式就不好說了。我沒敢耽擱,把手機閃光燈打開,攥著棍子就趕緊往樓上走。
我尋思,對方是兩男一女,如果真幹起來,憑那倆慫逼的個頭我還真不一定吃虧。剛走上一半的樓梯,一種不好的感覺讓我停了下來,我心想不對勁,剛才還有談話的聲音,怎麼突然就止了,周圍靜的一根針掉地下都能聽見。我暗想難不成這幾個逼想背地裡埋伏我?這樓道里本來就昏,加上二樓沒有燈,烏漆墨黑的,要是背後給我一棍子,我還真扛不住。我正猶豫要不要回去報警,樓上一聲貓叫,把我全身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了過來。
我暗道不好,這幾個逼肯定是遇到事了,都說好奇害死貓,一點不假,三個傻帽偏偏想到這裡耍,簡直是找死!我提著棍子就跑了上去,摸著黑我去找燈的開關,摁了幾下,發現是壞的。
這時一陣哭聲傳了過來,我趕緊道,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就過來!
那哭聲忽然變低,接著一陣抽泣聲傳了過來,等我找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她被綁在椅子上,嘴上纏著繃帶。我心裡有些驚悚,把她嘴上的繃帶撕開後我問她那倆逼呢?她剛說了句後面,我就感覺腦袋被什麼東西肘了下,疼的我直接躺在了地上。那女孩哭爹喊孃的,剛叫了兩聲又被黃毛給嘴封住了,只能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叫也叫不出來,接著黃毛罵罵咧咧的朝我走來。
你不是牛逼嗎?靠,多管閒事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老二把他綁起來丟出去。黃毛點著一根菸道。
我用手一摸頭,猩紅的血弄的我滿手都是,我咬著牙想起來反抗,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睜睜的看著那倆逼用皮帶把我的手銬起來。
瘦個男的拖著我的頭髮給我往二樓樓梯拽,黃毛突然道:算了,給他扔電梯裡吧,咱們速度快點,別整出人命了!

我要講的是一些民間塵封的怪事,所以膽小的千萬別要手賤...(第三彈)

瘦個笑著說怕啥,走過去摁了下電梯,等電梯上來的時候把我扔了進去。可能是失血過多,我腦子渾渾噩噩的,但聽到要把我扔電梯裡,心裡還是一陣惡寒。黃毛特別有心眼,走進電梯,把1-15樓全部摁了一遍,笑著對我說,傻逼,今天便宜你了!
瘦個走到那女的身邊準備脫她的衣服,黃毛一巴掌把他扇了過去,說了句我先來。
後面我又隱隱約約的聽到抽泣聲,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傳入我的腦海。
我剛上樓的時候先是聽到那女的慘叫,緊接著那倆逼知道我會上當,就把女的嘴給封住,然後就是一聲貓叫,接著我明明聽到一陣抽泣聲,等等,問題就在這裡,按說那女的嘴都給封住了,怎麼可能說話,除非……
電梯門合上後開始緩緩上升,速度慢到極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努力想掙脫著去按電梯按鈕,卻感覺渾身都使不上力氣,電梯每次開門,關門,都讓我感覺瀕臨極度危險中。
我不知道,下一次開門,會看到什麼,下一次關門,會進來什麼……
電梯再次關門的時候,下一層就是十四樓,我大氣不敢喘一下,屏息等待著,夜晚的十四樓對我來說,是個未知,然而未知則更恐怖,小女孩高速我,敢在晚上進入十四樓的都有去無回!


吧嗒一聲,很輕,電梯戛然而止,我知道十四樓到了。
我打心裡恨死那倆逼了,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我不敢睜開眼去看,直到聽到有什麼東西滾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敢抬頭去看,而在心裡已經做了一萬種準備,會不會是一顆人頭?
帶血的人頭,還睜著眼睛看我?
或者是吳一的斷臂?
人到絕境的時候,反而不知道害怕,當我看清楚後,反而是怔了住,盯著地上滾過來的手電筒,我才反應過來這正是我送人的那把,我艱難的把目光看向電梯外,此時,一個白衣女人的背影讓我渾身發冷。
‘嗖’的一下,魅影直接閃到我的面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隻有力的手已經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怎麼使勁都別不過來,那張美麗的臉蛋此刻除了蒼白之外,還帶著兇狠的殺氣。
你不讓我走,我也不讓你回,你死吧!
我想說話,但被憋的臉紅脖子粗,這時電梯裡的燈突然嘰裡呱啦的閃起來,跟短路了似的,面前女人的臉變得詭異而糾結,我心想,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他媽憑什麼害我?
鬼是不講道理的!
當我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要死了……

潛意識裡感覺到電梯忽然開始緩緩下落,最後停在了一樓,有個熟悉的身影把我拖了出來,然後告訴我,還有五分鐘,如果電梯不按時關,輪迴就會開始!
可能是某種力量的驅使,對於死亡的恐懼讓我幾乎是出於意識的做起來,爬到電梯電源那裡,費盡周折關閉電源。做完這一切,我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趴在地上,有種解脫的釋然,甚至頭上的傷也沒那麼痛了,我不知道這麼一睡,我會不會就是第四個死去的內勤……
也許明天的報紙仍然不會刊登,劉姐會花錢處理這一切,而我就只能這麼靜悄悄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雖然不甘心,但眼皮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輕,就感覺要飛起來似的,直到有個聲音叫住了我:哥哥。

我要講的是一些民間塵封的怪事,所以膽小的千萬別要手賤...(第三彈)

睜開眼我已經在醫院了,後來才知道是吳一把我送過來的。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他搖搖頭說我還想問你呢,是你給我發短信讓我趕過來救你的,我到單位的時候你昏迷不醒,就趴在電梯口,我就趕緊叫救護車給你送過來了,幸好沒什麼大礙,不過大夫說你小腿被什麼東西咬了個大口子。
我尋思我當時都快死了,怎麼可能有力氣給你發過短信,我點點頭,問他那幾個逼崽子呢?
吳一疑惑的問我什麼意思,大樓裡不就我一個人嗎?
我心想壞了,拔掉吊針就讓他跟我一起回去。趕到單位的時候,劉姐剛好也在,她問我有沒有什麼大礙,我說沒事,就讓她跟我們一起去二樓。
劉姐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說去了你們就知道了,結果剛爬上二樓,我本以為那個跟黃毛同來的女人仍然被綁在裡面,誰知道大廳裡空無一人。這時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整個樓房裡都很亮堂,我慌了,心想那倆逼該不會把人劫持後又逃了吧?
劉姐和吳一茫然的看著我,見他倆莫名其妙,我只好把昨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我說那倆逼肯定逃逸了,得報警抓他們!
吳一道,你確定他們爬上了二樓?


我冷笑道,怎麼,你們不信?那我腦袋上的傷口哪來的?我走到椅子旁邊,指著地上的血跡說,你們看,這血就是我的,昨天那瘦猴子給我那一下差點沒弄死我。
吳一毫無表情的說,可是醫生說你頭上沒有傷,一切正常,除了,除了小腿上的傷口已經感染,但也沒大礙,不排除是你腿上的血。
我苦笑著說怎麼可能。摸了摸腦袋,還真沒有什麼傷口,我有些不知所措了,環顧了下四周,昨天打鬥的痕跡還在,可是……腿上的傷,是被食人鴉啄的,這個沒錯,可我腦袋明明被那瘦猴弄了下,如果說沒有傷口,那這些血哪來的?
吳一擺擺手示意我彆著急,他走過來查看了一遍,低聲說,劉姐,你怎麼看?
劉姐至始至終都抱著手臂沒有吭聲,表情異常凝固,她盯著我時,我有種被審視的感覺:李凡,你說昨天有人硬闖單位,你有證據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尖銳,像是質問。我反瞪了她一眼,笑了下,說:你們不信,可以去看監控,我有沒有說謊,監控攝像頭不會抵賴。
劉姐沉默了片刻,也沒再說話,而是直接離開了二樓。
吳一在劉姐走後問我,昨天有沒有看到其他古怪的事?

我剛要仔細回憶,腦袋劇烈的痛了起來,而這更加證明瘦猴子給我那一下的餘痛沒有消失,我揉了揉太陽穴,搖搖頭說給我點時間。
吳一剛走到樓梯口,突然回頭對我說,我相信你。
我怔了住,這時吳一指了指自己的左臂,淡淡的道,監控記錄被人刪了,所以劉姐才會那麼不高興。
我剛想說,那絕對不是我乾的,吳一已經下樓了。回到學校,我一直想不通昨晚發生的一切,為什麼在我的腦海裡若有若無,如果能找到那倆逼崽子,說不定就能還原事實!
這事過了三天,我接到了王濤的電話,他問我忙不,方不方便聊聊。
我說好啊。其實我是想當面跟他攤牌,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一見面,我上去就給了他一拳,奇怪的是,王濤非但沒有還手,還笑著說,打吧,等你消氣了,我們再談正事。
我說去你媽的正事,你的正事是不是尋思著怎麼弄死我呢?
王濤擦了下嘴角的血跡說,我是在救你,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上你這條命嗎?
我說知道,你他媽就是其中之一。
王濤說老弟你聽我說,噬魂玉確實是幫你的,你生辰八字屬陰,而五柱裡全是地煞兇星,劉蓉找你去單位上班不是偶然,正是看重了你的命裡,她為什麼找你要生日,正是為了給你配陰婚,你當時問我怎麼著才能幫你脫離她的掌控,我只說了一個法子,但暗地裡卻在用另一個辦法救你!噬魂玉是件古董,眾所周知,古董都是帶靈氣的玩意,把玩不好,是要走黴運的,而這噬魂玉的作用就是能幫你藏魂,你想想,配陰婚男方需得是人才行,失一魂,掉一魄都非常人,那麼陰婚就沒法進行,說到這,你應該懂了吧!

我嘖嘖道所以你丫就把我搞死是吧,丟了魂魄,老子也就跟植物人沒啥區別了,還活著幹嗎?

我要講的是一些民間塵封的怪事,所以膽小的千萬別要手賤...(第三彈)

王濤急眼了,怒道,你老兒怎麼就不明白呢,噬魂玉可以藏魂,不代表不能還魂,老哥我要是害你,背地裡給你一刀,或者扎個紙人,把你的生辰八字寫上去,弄幾個小鬼天天折磨你,用得著像現在這麼費事!?
我半信半疑的道,你拉倒吧,我就不信你沒有目的!


王濤說,我有,當然有,告訴你也無妨,我現在屬於借屍還魂的狀態,生魂不定,陽氣極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掉。我之所以救你,也等於救我自己,因為只有你能救我,你死了,再也找不到五柱凶煞之人,廢話少說,我問你,你昨天去過二樓對吧?
我說是又如何?
王濤點根菸遞給我,賠笑著說,老弟,你瞧你,說話一衝一衝的,事情我也解釋清楚了,我就算有天大的想法,至少咱們現在是拴在一起的螞蚱,沒必要動肝火,傷了夥伴的和氣!
我心想老子跟你有半毛錢的和氣,但表面上裝作過得去的樣子說,你要說的正事是什麼?
王濤吐了口菸圈,恢復認真的樣子,鄭重的說,你想不想知道二樓到底有什麼古怪?
我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王濤點頭說,有,有很重要的關係,你現在命在旦夕,五柱有兇星庇護,魂魄則有貔貅鎮守,我送你的噬魂玉很難將你的魂魄吸收,也就是說,你現在隨時都有被強配陰婚的可能,你願意跟鬼結婚嗎?不願意,而我呢,好不容易起死回生,我更不想死!二樓說不定有咱們都需要的東西!
我問他什麼是兇星庇護,貔貅鎮守,王濤顯得有點不耐煩,敷衍的說這些都是我從你的生辰八字上看出來的。

我說你給我詳細解釋下。
王濤無奈的說好吧,人一出生其實就已經註定了未來的命運,這是先輩們總結出來的經驗,以出生年月日作為基礎,算出天干,地支,五柱,命時等,多數人命裡都有一個吻獸守護,其實就跟屬相差不多,而吻獸是隱性生肖。人的天干地支影響不了一生,而五柱和命時卻能看出這個人的很多故事,你命中有貔貅相護,命格非常硬,生魂很難被人利用。劉蓉正是看中了你這點,才想利用你改變這棟大樓的現狀的。
我點點頭,眯著眼道,我明白了,所以就算別人知道我的生辰,應該也很難被利用吧,那你剛才說如果想害我,早早的用我生日扎紙人,招小鬼,也是不成立的,對吧!?貔貅這個我知道,很多有錢人專門買金絲木製的貔貅,生財驅邪。
王濤臉色由黑變綠,嘴角更是抽了幾下,說你要想活命,就得跟我合作,咱們互惠互利,各取所得,何樂而不為?
我冷笑著看了眼他那死魚臉,雙手插兜道:我考慮下。
王濤氣的直瞪眼,不過還是裝作客氣的說,老弟,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開玩笑,我直說吧,二樓有兩隻貓靈,貓有九條命,而能修成貓靈的更是少之又少,一定是有人在暗箱操作,用什麼東西豢養,這玩意兒跟豢養小鬼一樣,傷天害理,但是,我揣測這其中有能讓人鞏固生魂,甚至更加禁忌的東西。

我聳聳肩的道,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我他媽現在是學叼了,跟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像王濤這種急功近利、自私的傢伙,我也沒必要跟他繞彎,之前被他當槍的感覺非常不爽。
王濤搖搖頭,看似無奈的道,老弟你想在我這兒套話就明說嘛,這棟樓,哦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古宅,畢竟它源於民國,那會都叫宅子。實話說吧,這古宅的秘密非常多,每一件都足以撼動一段歷史。活在這裡面的人,不過是苟且求生,之所以不能離開,是因為冥冥中與古宅有契約關係,就像劉蓉,她雖然活的像個人,但實際上早就沒血沒肉了,猶如行屍,這都是因為與古宅的契約關係。你入宅時間不長,理論上只與劉蓉有契約關係,而二樓藏著或許能幫你解除掉這種關係的秘密!

我要講的是一些民間塵封的怪事,所以膽小的千萬別要手賤...(第三彈)

王濤問我認不認識破風水的人,我問他幹嘛,他苦笑著說老弟,我這是為你好,你兩眉之間烏氣重重,印堂發黑,肯定是最近被鬼纏身了,找個會開光的人給你驅驅邪啊!
我心想你他媽接著忽悠,我現在這樣不都是被你們害的。
我跟王濤說這事我會考慮清楚的,儘快給他回覆,其實他說那麼多的時候我已經有些動搖了,但礙於這王八犢子嘴裡的話是真是假,我還真不敢確定。王濤這貨看來是真的著急,一個勁的跟我說如何如何,真不愧是做生意的,說的天花亂墜。我趕緊告訴他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回去的路上,我把弄著手機,突然想起吳一說我昨天晚上給他發短信求救,我趕緊打開短信箱,結果還真看到一則短信:我在單位被困,速來!!!
一連三個感嘆號,我真不敢相信是我發的,時間是十二點十二分。對於這條短信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剛回到學校,吳一突然聯繫我,問我有沒有時間陪他去一趟大牛村,我問他去那做什麼,他說有點事需要解決,我要是沒時間就算了。
吳一這個人給我的印象雖然不差,但礙於他和劉姐的關係親近,讓我不得不對他有所提防。如果不是上次因為幫我而斷臂,我絕對不會領他這份人情,猶豫了片刻我告訴他我得先回趟學校,要跟輔導員請假,這幾天已經耽擱了不少課程,如果因此而沒法把學分修滿,會耽誤畢業。


見面的時候吳一開了輛桑塔納,我問他去大牛村是要解決什麼事?吳一說到了再講,一路上沒什麼話,我靠在副駕駛座半眯著養神,到了地方,吳一招呼我下車說前面路況不好,車開不了,只能步行。
來到農村讓我有種回到老家的熟悉感,吳一說他是來找個高人,聽朋友講大牛村有個對凶宅極有研究的人,說不定能幫到我們。我反問道應該是能幫到你和劉姐吧?
吳一愣了下,說你不也一樣被困在大樓了嗎,如果這棟樓能消停下來,對大家都好。
我心想劉姐肯定給這貨不少錢,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幫她賣命,連斷了只胳膊都不肯放棄。
剛走到村口,‘哞哞’的牛叫聲傳了過來,一隻綁在老樹上正在舔樹皮的老牛突然掙脫繩子穿了出去,我尋思這牛一定有瘋病,剛想提醒吳一躲開,那老牛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吳一臉色有點凝重,走到那老牛拴著的樹跟前觀察了一陣子,說咱們趕緊走吧,等天黑了就不好回了。
說也奇怪,這大牛村裡的屋子不少,就是沒見著啥人,吳一和我敲了幾家人的門都沒有反應。我問吳一你那朋友靠譜不,該不會忽悠你的吧。吳一說不會,可能是白天人都下地了,等等。

傍晚的時候,我和吳一坐在河壩旁邊看兩隻狗游泳,我尋思這農村的狼狗還真有靈性,要是擱在城裡,恐怕沒幾條狗樂意下水,尤其是有隻狗游泳的姿勢,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人哩。等了很久,終於有幾個老鄉提著鋤頭回來了,吳一趕緊走過去問話,誰知道那倆漢子直接朝吳一啐了口唾沫,罵道:娘希匹的,滾滾滾。
我頓時不樂意了,我們不過是問路,講話也夠客氣,咋就碰到這麼刁的農民。我剛要理論,吳一抹了把臉拉著我就要走,我心想吳一看起來冷峻,原來也是怕事的主兒,剛走到村口,吳一突然停下腳步說,那倆人是在救咱倆。
我沒反應過來,吳一則說,還記得那頭黃牛不,你猜它當時舔的是啥?我說樹皮唄,還能有啥,你該不會連牛舔樹皮都不知道吧?
吳一面色沉定的搖搖頭說,老黃牛舔的不是樹皮,而是人血。
我心裡一震,問他怎麼發現的,吳一說自己天生對血腥味過敏,剛才到那樹旁邊的時候就聞到不對勁,最後發現那樹皮上泛著血跡,還有,那大壩裡的兩隻狗很奇怪,你記不記得他倆狗游泳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們,就像監視似的。
被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同感,起初我以為是那狗通人性,但再通人性的狗也是有個度的,仔細想想,那倆狗還真是非常奇怪。我打了機靈,下地回來的那兩個漢子衝吳一發飆的時候,目光是朝著那倆狗的方向的,緊接著那倆趴在河壩中間的狗就開始往上路遊,然後灰溜溜的跑走。

吳一說,看來那個高能確實厲害,咱們先回車裡,晚上再來!
我說要不還是明天再來吧,村裡路拐彎子多,晚上怕是會迷路的。

我要講的是一些民間塵封的怪事,所以膽小的千萬別要手賤...(第三彈)

吳一像是心意已決,從兜裡掏出一團紙包的東西遞給我,然後說你晚上待在車裡等我,我速去速回。我尋思這貨膽子真大,不怕死的主兒,上次丟了只胳膊,這次就不怕沒命!?我打開紙包,發現是糯米粒,吳一叮囑我天一黑就把糯米粒撒在車周,最後要留一把在手裡,以防萬一。糯米是驅邪的這個我知道,吳一說如果碰到啥怪東西,就把手裡的糯米往它身上扔,十一點之前他沒回來的話,就讓我自己開車走。


我說你丫就不怕死嗎?
吳一奇怪的看著我笑道,沒事的。
我說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還能有個照應。
吳一愣了愣說不用了,你晚上還要值班,萬一耽擱了,誰來關靈梯?
我心想吳一雖然跟劉姐是一路人,但畢竟也幫過我,我這人最不願意欠人情。我說你也別說了,我一個人擱這兒也害怕,咱們一起吧。
吳一也沒再推辭就說好吧。
天黑之後,吳一從後備箱拿了些東西出來,都是什麼符文、硃砂、避邪的玩意,用小包裝了起來。我問他這些東西靈不靈,他錯愕了下,說他也不知道,是從道觀搞來的。我打趣道,那道觀的人沒說你印堂發黑,最近總撞鬼嗎?
吳一苦笑著說扯淡,我雖然不懂道術,但對相術還是有所研究的,根本沒這印堂發黑一說,那都是江湖騙子忽悠人的那套。
我一聽,立刻聯想到王濤那個大忽悠,心想這貨又蒙我!
我和吳一繞著大牛村轉了一圈,我說你既然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兒住,那不去球嗎,乾脆明天再來吧。吳一說這人神出鬼沒,沒幾個人曉得他的去處,不過就衝今天那幾個村民對他的態度,這人肯定不會住在村裡,而是在村外。

我說是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迷信,可不得人人喊打。
吳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作了個噓聲的動作,小聲說你瞧前面。
我心裡緊了緊,用手機往路口照了照,一個揹著麻袋,牽著頭老牛的人正往我們這裡走來。吳一提醒我把手機關了,我嗯了下,剛裝進兜裡就聽見那頭老黃牛撒歡的叫了起來。
那背麻袋的男的罵了幾句,老黃牛才消停下來,吳一頓了片刻說:大哥,像你打聽個人,周瘸子你認識嗎?
不認識。背麻袋的男的冷冷的說,還帶著濃重的口音。
吳一干笑道:這黃牛天生青光眼,還被人灌狗血,嘖嘖。剛才那麼衝,怕是看到什麼東西了吧?我也不跟你打啞謎了,方九哥讓我來找他的,你不會不認識吧?
方九?
吳一嗯了下說,大家都是道上的人,有個簍子需要他幫忙補,事成之後,不會虧待他的。
麻袋男的走近幾步,瞪著吳一道,你是啥個人?他這麼一近身,把我倒是嚇了跳,剛才沒注意,離近才看到這人長的也忒醜了,五官不僅擠在一起,典型的三角眼更是讓人膈應。
吳一說,方九是我表哥,十年前你欠他個人情,他讓我找你要,你提江西贛江老爺廟他就知道了!

麻袋男身子抖了下,說知道了,你讓我辦什麼?
吳一怔了怔,打量了眼前這人兩秒鐘,淡淡的說:最近接了個活,東城古樓那邊麻煩簍子有點大,我一個人補不了。
麻袋男轉過身牽著黃牛往回走,啞著聲道,知道了,我會去找你的。
吳一顯然有點著急,追問道啥時候?那男的沒吭聲,走遠了後突然來了句:你朋友有髒事,用老酒糟淘米水,衝一衝。
吳一看了我眼,然後轉頭對那人說了句謝謝。
上車後我問吳一那人是誰,他說可能是能救我們的人。回去的路上吳一跟我說起了他的身世,他祖籍江西,爺爺是給人測凶宅的,誰知道到了67年被舉報抓了起來,死在了看守所,他家傳的《百尺丈木經》和完整版的《雜卦傳》等書都被燒了,他現在學的是從老爹那掌握的《周易》,後來自己看《中明堂事》懂了點風水皮毛,也就開始做了起來。
吳一皮肉不顫的說,我表哥以前替周瘸子的娘續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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