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小時候問了個問題,爺爺聽了氣昏,父親則暴打他一頓

在一個炎夏的中午,曹操稀裡糊塗捱了他父親曹嵩的一頓狠打。

這是東漢桓帝延熹五年(公元162),曹操還只是個八歲的小孩子,他還不知道他後來會成為什麼丞相魏王。

這個叫阿瞞的小孩子現在只知道頑皮,胡鬧。

吃飽了睡足了跑出家門半天不回家。

當然他也料想不到今天會領受父親的狠打。

事情是因為一頭小豬引起的。

那時候他正在唸一本什麼書,街上忽然傳來一陣陣豬的慘叫,他隨手把書一扔,從家裡偷竄出來。

朝著這豬叫聲尋去,原來街鄰孫瘸子家正在劁豬崽兒。

見劁豬匠先綁了那頭小公豬的四蹄,再從懷中摸出一把薄而亮的刀子,在小公豬激昂的尖叫聲中,往它的大腿間只一抹,就抹出個肉紅的球蛋蛋,啪嘰甩到土坯牆上。

小公豬掙扎了一會兒,漸漸止住叫聲,盯著自己的後腿叉,眼神百般的困惑:為何要割我的蛋蛋呢?

是啊,為何要割它的蛋蛋呢?——阿瞞也覺得奇怪。

中午,與祖父和父親一起吃飯的時候,阿瞞繪聲繪色地講了劁豬的全過程。最後還指著自己的大腿溝請教祖父。

“為何要割它的蛋蛋?是它犯了什麼錯兒,他們懲罰它對嗎?”

曹騰一直是呆愣愣地聽著,銜在嘴裡的那口飯也忘了咀嚼。

阿瞞以為祖被自己的講述所吸引、所感染,聽得出了神兒呢。

突然此刻,曹騰面色突然變得煞白,渾身一陣痙攣,“噗”地將那口飯噴了出來。隨之咕咚歪倒在席子上,口吐白沫,眼變成死魚樣兒。

曹嵩就是這工夫兒突然大發雷霆,罵一聲“畜生”!遂凶神惡煞般朝阿瞞撲過去,掀住兒子的頭髮咣噹摔倒在地,繼之拳腳相加……

阿瞞殺豬也似地叫喚:“為什麼打我?我犯了什麼錯兒?……”

這一問又曹嵩目瞪口呆,喘不上氣來。

幾年後,阿瞞才明白自己為何捱打。原來他犯了祖父的忌諱——那頭被劁的小公豬,可以說就是祖父的化身啊!

......

沛國的譙城(今安徽亳州市)緊傍渦河,城東一片青森森的祠堂掩映於竹林中。

這便是曹騰的故居。曹操是在恆帝永壽元年來到曹家的。

他的第一聲啼叫衝出窗戶,引來了渦河濤聲,嘩嘩地與之呼應。

在洛陽正大紅大紫著的宦官大長秋曹騰,接到了千里之外他的喜訊,頓時喜淚盈眶。

曹騰當即將他命名為吉利。想了想,又起了個乳名兒,叫阿瞞。

阿瞞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他時常光著屁股,赤著腳丫,跟著堂兄弟曹仁、曹洪等一起到處瘋跑。

渦河灘是他們最喜歡去的地方。他們在哪兒揀貝殼,撲螞蚱,做柳哨,摔跤,捉迷藏,撈小蝦摸泥穌,聽船工唱號子,看漁翁釣魚……

有時掏出小雞子,朝著河裡撒尿,比賽誰

撒得遠,欣賞弧形的尿線在陽光照耀下發出的彩虹似的光芒。

那時候阿瞞並不曉得,他腿溝裡的小雞雞是曹家的命根子,是這個家族最可寶貴的財產。

因此他難免掉以輕心,並差點兒闖出大禍。

那一天,他和曹仁之流欺負一條狗,用泥巴擊打狗的屁股,結果狗子實在氣憤不過,猛地撲過來,險些將他的小雞子咬去……

事情被祖父曹騰知道了,大驚失色,半晌無語。

祖父嚴厲地斥責了他的父親,並下令將負責看護他的蒼頭(即家奴)狠狠地打了一頓。

爾後祖父下令:一定要把阿瞞的“根本”看護好,切不可有纖毫閃失!

在阿瞞的印象裡,他這位做宦官的祖父總是怪怪的,跟常人不同。

比如說話尖聲尖氣,像鴨子叫,儘管頭髮都白了,嘴上卻光溜溜的,一根鬍鬚都沒有;再熱的天氣,也總是把身子捂得嚴嚴實實,甚至洗澡都穿著內褲。從不跟別人共用一個廁所,為他單獨建造的茅廁一年四季幾乎都掛著銅鎖……

再是,祖父不喜歡吃豬肉—豈止不喜歡,可以說是討厭!不僅自己不吃,也不高興別人吃。可以吃雞肉,鵝肉,牛肉,馬肉,鹿肉,或者狗肉,唯獨豬肉不可以吃。不只是不吃,也不喜歡議論關於豬的話題。

遺憾的是阿瞞不曾留意祖父的忌諱,所以他才闖了大禍。

在這個炎夏的中午,當著祖父的面,居然談到了豬,甚至還談到了劁豬—即割掉豬的睪丸!

何曾曉得,在若干年前,他的祖父正像那頭可憐的小公豬那樣,被人捆綁了四肢,然後又被割去了那裡呀!

祖父終於又回到京裡去了。

祖父一走,家裡的氣氛立刻輕鬆了許多。

似乎也開了戒,人們至少可以談論豬的話題了。

於是,阿瞞終於從一個蒼頭那裡得到了答案。原來,祖父褲檔裡的蛋蛋就是被劁去了的!

那個蒼頭怕他不理解,又進一步解釋:“公豬被劁,他就再不是公豬;而人被摘去了那裡,他就不能娶妻,不能生子。一句話,你祖父壓根兒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呀!”

阿瞞大為驚詫:“既然如此,那麼,我的父親他是如何生出來的呢?”

蒼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於是,好奇心特強的曹阿瞞就悄悄地打聽。

而人們總是笑嘻嘻地告訴他:“你父親大概是從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吧?或者,是從渦河裡撈魚似地撈上來的吧!哈哈哈,終歸是野種。”

人們的目光裡帶了歧視和鄙夷。

“宦官的孫子!我是宦官的後代……”

小小年紀的阿瞞已經曉得了什麼叫做恥辱。

不過,說真的,儘管宦官這詞兒聽起來不光彩,但作為宦官的祖父倒能給這個家族帶來福氣,而這又令那些歧視和鄙夷宦官的人不能不自慚形穢,嘆息自己白長了那件陽器。

這種人一個汗珠摔八瓣兒地辛苦勞作,到頭來卻連半年糠菜半年糧的生計都不能維持,而宦官曹騰的兒子曹嵩,卻能繼承青森森好大一片莊園,且能離開黃土地,到京裡做高官——先是司隸校尉,後拜大司農,曹騰死後又襲封費亭侯。

要說這沛國譙縣,這渦河兩岸,誰能比得上宦官的後代更發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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