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一幕荒唐剧:闹洞房无节制,致使喜事变祸事

闹洞房,是许多地区的传统习俗,尽管这是一种在大婚之时助兴的把戏,但往往有些闹洞房者不知轻重,甚至于酒后撒野,肆意戏弄新人,毫无规矩可言,最终将一件和和美美的大好事变为祸事。

纵观近些年的报道,这种事情比比皆是。遥想笔者少年之时,也很喜欢跟人闹洞房,曾亲眼目睹一猖狂小子一拳打在新郎太阳穴上,将新郎打晕,送医治疗后,虽然人无大碍,但自此两人的交情彻底中断,从好友变为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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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上闲文》有段记载,说的是清末光绪年间在天津卫曾发生的一桩闹房惨剧,今日看来,依旧令人叹息不已。

当时在津门有个富家之子名叫狄玉昆,因家中富足,且又是独子,因此从小没规矩,纯属是个歪毛淘气。十几岁时,频频在家中饮酒,练就一身好酒量,时常呼朋唤友,伴赌杯中物,划拳猜谜,嬉笑怒骂,放荡不羁。久而久之,酒量越来越大,自称能饮一瓮酒,狂言“刘伶不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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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亲时常对其规劝,然而苦口婆心丝毫没用,狄玉昆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听劝。除了喝酒,狄玉昆最喜欢闹洞房,而且花样众多,把一对新人折腾得不知所以然。每每有闹洞房的事情,众酒徒必会推举狄玉昆为压班首领,狄玉昆“不负所托”,穷极伎俩,不折腾够,绝不散伙。

等到他二十岁时,家里给他选了一门亲事。大婚当日,狄玉昆犯憷了,他平日对人不善,今日自己大婚,那些被他戏弄过的人势必要加倍报复。事实上他想的一点都没错,那些来他家喝酒的人,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今天不折腾他脱一层皮,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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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玉昆越发心悸,敬酒之后,他也不顾新娘,自己跑到后院,找了个隐蔽处藏了起来,他认为只要那些等着闹洞房的人找不到他,就会扫兴而去,他便可以逃过一劫。闹洞房也是有规矩的,只允许婚礼当日可以闹,过来这一天,便不许再闹;若非要闹,势必要伤了和气。

那些酒徒纷纷找寻,见找不到,陆续扫兴离去,但有六人却执意不肯走,找不到狄玉昆,便一直围坐喝酒,直至伶仃大醉。狄玉昆藏身之处阴冷潮湿,他始终蹲在,不免腿脚乏累,而那些酒徒找不到他,又誓不罢休,无奈之下,他见后院储物小屋外有个晾晒着的大草席,于是把自己裹在草席当中,藏在门板后,继续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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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个酒徒大醉之后,摔碟子砸碗,别人来劝根本劝不住,六人气势汹汹,好似捕快抓贼,到处找寻狄玉昆。找来找去,就发现狄玉昆藏在草席当中,并且已经睡着了。见后院墙上挂着绳子,六人将包裹在草席中的狄玉昆捆了个结结实实,任其求饶也不肯将其放出来。

继而拆下两扇门板,将草席夹在中间,用绳子再捆几道,接着左右夹击猛踹两扇门板,任凭狄玉昆大声求饶,始终不肯停脚。狄玉昆家人本想来劝,但一想这些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闹房把戏而已,因而不曾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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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闹够之后,丢下狄玉昆不管,一哄而散。三更半夜,新娘子苦苦等待,一直也不见新郎回来。自行掀了盖头去找,结果在后院发现被捆在两扇门板间的草席,草席之中便是狄玉昆。但已经人事不省。紧忙喊人来救,却发现口鼻出血,已经气绝身亡。

一场婚事变丧事,狄家将那六人告上公堂。太爷认为六人并非故意杀人害命,纯属酒后撒野,嬉戏过重而致人毙命,若无捆缚之举,或可轻判,有捆缚之举,便有缚杀情节。最终,六人锒铛入狱,六人家产变卖一空,权做赔偿狄家之用。

只为闹洞房,而酿出如此惨剧,难道还不够荒唐么?因而,笔者“大狮”奉送两句打油诗:奉劝世人多自律,切莫贪杯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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