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訓【譯文版】【連載】

自從徹悟之後,從此開始認真用功,依照功過格每日反省,明顯感覺到自己與以前不同了,以前我是整日裡渾渾噩噩過著悠閒放任的生活,現在則是每日都戰戰兢兢,心存危俱,時刻都有警惕的念頭,尤其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更是心存敬畏不敢造次,生怕一時生起惡念,得罪天地鬼神。以前如果有人討厭我、說我壞話、對我有意見或對我不敬,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睚眥必報的,現在則是心量漸開,遇到別人毀謗,我也絲毫不掛礙於心,而是能安然包容接受,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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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三十五歲遇到的雲谷禪師,每二年(1570)我便參加禮部的科舉考試,原本孔先生算定我該考第三名,可是我竟然高中頭名。孔先生為我所推算的命運第一次沒有靈驗,可見命數真的是可以改變的。孔先生算我命裡沒有功名只能考中秀才(相當於現在的高中),現在我卻能得償所願在秋闈中考中舉人。(相當於現在的大專、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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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雖然把過失改了許多,也做了不少好事,但是卻做的遠遠不夠純粹,還摻雜著自己的好多私心雜念,反省自己的行為,在行善過程中還存在有很多過失:比如有時看見要做的善事,行動時卻不夠果斷勇猛;有時幫助別人時,心中卻常常遲疑;有時雖然勉強做了善事,可說話卻不招人待見,往往顯的失禮、刻意,不是那麼自然。我之前說過,我還喜歡喝酒,在沒喝之前清醒的時候還行,我能注意自己的言行,把持自己,但是一旦喝多了,就會放飛自我,不管不顧,把善念拋之腦後。唉!這麼多年,雖然我常做善事積了一些功德,但是所犯的過失也很多,功過相抵,也只能算是虛度瞭如許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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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從隆慶三年已巳年(1569)聽從雲谷禪師教誨,發願求取功名至萬曆七年已卯年(1579)經歷了十一年,三千件善事才圓滿完成。由於我常年在外,曾經一度在李漸庵軍中工作擔任參謀,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和時間進行迴向。直到第二年庚辰年我從北方回來才有機會請性空法師、慧空法師等得道高僧在東塔禪堂完成迴向,圓了我的心願,自此我許下的三千善事的願終於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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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先生算我命中無子,現在我又想求子,所以我又發願再行三千善事。由於我發願誠心,所以感應天地,所發三千願事還沒有圓滿,在第二年辛巳年,就生了一個男孩兒,取名叫:天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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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行善,做一件善便記錄在案,你的母親,也跟著我一同行善,可謂夫唱婦隨相得益彰,你母親沒有念過書不識字,就用鵝毛剪斷成管,每行一善事便沾上印泥在家裡的日曆上印上一個紅圈,有時是施捨食物給貧苦之人,有時是買來活物放生。有時一天能印上十多個紅圈,也就代表做了十多件善事。我們從庚辰年發願再行三千善事到癸未年,只用了四年的時間,便將三千善行都做得圓滿了。所以再次請來性空法師等高僧在家中的佛堂做迴向。同年的九月十三日,我又許下善行一萬件的大願,希望我能求得中進士。(相當於現在的博士、博士後、碩士)從癸未年到丙戊年,僅僅三年多時間,我又高中進士。朝廷派我去京都附近的寶坻縣擔任知縣,我原本命中算定是要到偏遠的四川當一個縣長的,現在都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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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寶坻做縣長的時候,也不忘行善,我準備了一本冊子,我叫它“治心篇”,其實就是時刻反省自己內心善惡的記錄本,每天早晨起來升堂,家人便將這本冊子交給衙役,然後放在我的桌案上,我每天所行的善事和所犯的罪惡,一絲一毫都要記錄在案。我每天晚上還要效仿宋代的“鐵面御史”趙閱道,在自家庭院中設立香案,焚香禱告將一天所做的事情向天帝、鬼神稟報,不敢有絲毫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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