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親愛的人之一。他曾陪我玩鬧,他曾在我的病榻徹夜未眠,他曾因我犯錯給了我一巴掌......
父親很少照相,這張照片是今年上半年放假回家時,我給他照的。父親在我眼裡從來都是高大威猛的,但這次照相時,透過煙霧,看見他鬢角多了幾根白髮,眼角的皺紋也出賣了時間曾來過這裡。父親,老了。
我從未發現的事實,通過一張照片自己告訴了我。我不在是個孩子了,面對他們我好像也有了責任。
父親,今年55歲了,即將奔六的人,依舊有些孩子氣,還有點大男子主義。面對外人父親總是不苟言笑,第一次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比較兇。但是面對我們姐倆,父親很少發脾氣。他把所有的包容和溫柔都給了我們姐倆,他把所有的重擔都抗在自己的身上。他給予我們姐妹倆他最大程度的努力,父親和母親的一生在他們有了我們之後,他們的生活很少有他們自己。
年輕的時候,父親長得十分俊俏,1米81的個子,濃墨般的劍眉,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
我曾經看著年輕時父親和母親的合照,問父親說:“爸,年輕的時候,有人追過你嗎?”
父親答:“沒有。那時候家窮......”
再問父親:“在母親之前,可有喜歡的人。”
談到著父親有些害羞,連說:“沒有、沒有。”
和母親相識,是初戀。父親和母親通過朋友介紹走到一起,我算是中年來子,父母對待老二一直也是寵、寵、寵。很少對我發脾氣。
印象最深的便是小時候,偷拿錢買零食被父親發現。第一次、第二次父親都只是口頭警告,一向猖狂的我,怎會聽話,裝模作樣保證沒有下次後,等兩天再犯。直到有次我拿了200塊,那時候人小膽子肥,不知父母辛苦。父親知道是我拿錢後,“啪”的一下打了我一個巴掌,鮮血瞬間從鼻子流出,淚水也從眼睛裡滾了出來。父親見此場景瞬間慌了神,我用手捂著鼻子,父親跑進屋裡拿了捲紙,揪了幾節塞到我的手上,捂住我的鼻子,把我的頭向上揚。父親轉身去洗手間,接了盆水,拿到了院子裡。
我一直揚著頭,看著天空,周遭一起都是安靜的,好似有架飛機飛過,留下了長長的尾巴。父親把水拿到院子後,拉我蹲下,讓我用水拍腦門兒,他用他的大手幫我揪著頭髮,父親看著我小聲說了句:“一天都掙不到200,你到好,還學會偷錢,下次再這樣滾出去。”父親說完就把頭一撇,那是父親第一次打我。
母親說父親拉不下面子道歉,看著我臉上的紅印,又愧疚又生氣。晚上我熟睡的時候,就坐在我的床邊,拉著我的手,看著我。
父親的愛,一直都是深沉的,無論我們做什麼選擇,他都給予尊重和支持。他也從未當著我們的面,暴露出一點負面情緒。他儘量跟著我們的步伐前進,直到他無力行走。
但願下輩子,還做父親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