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裁判也有大故事——周秉雄:在“第一次”中成長的裁判人生

乒乓裁判也有大故事——周秉雄:在“第一次”中成長的裁判人生

周秉雄 乒乓球國際級裁判

四進北京兩次國宴,感恩生涯引路良師

1956年,18歲的周秉雄考入華東師範大學數學系,不久入選了校代表隊,雖然最後未能成為主力隊員,但他卻有了更多接觸和琢磨裁判方面的時間。“記得當時學校請了張菊臣老師給我們講課,通過考試我成為了三級裁判,證書及證章至今還保存著。張菊臣是我的啟蒙老師,雖然在他的記憶中了不一定有我這個學生的印象,但我的裁判生涯就是在他的指引下開始的。”

1960年大學畢業,周秉雄被分配到青海師範學院數學系任教,後又被借調到青海師院附中。1964年寒假期間,周秉雄沒回上海探親,他參加了省內一次乒乓球比賽的裁判工作。“那次比賽我得到了朱慶祚老師的肯定,他讓我申請三級裁判,當得知我在1958年就是三級裁判時,他就有意培養,給予了我很多參賽機會,朱慶祚老師是我的引路人,他幫我打開了通向更高殿堂的大門。1964年暑假,我第一次被青海體委派往銀川參加第一屆西北五省少年乒乓球比賽的裁判工作,出發前被批准為乒乓球二級裁判,就在這次比賽中,第一次被評為優秀裁判員(當時稱體育道德風尚獎),名字第一次上了寧夏日報,只可惜在以後的搬家中將這一份珍貴的報紙弄丟了。”

1965年,周秉雄又到銀川參加了第一屆全國男少年乒乓球比賽。賽後接著參加28屆世乒賽載譽歸來的國家乒乓球隊表演賽,還有幸擔任了莊則棟與周蘭蓀、吳小明的兩場比賽的主裁判,這是他第一次為國手當裁判。“在這次比賽中,我有幸認識了兩位資深裁判吳化周、宗良性老師,他們把26屆世乒賽的編排資料給我借閱,當時我買了兩本學生用的練習冊,利用空餘時間抄了整整兩本,從中領悟到編排工作的許多知識,開始喜愛上編排工作,這兩本手抄本至我至今還保存著。”

1971年,在乒乓外交的影響下,中國舉辦了第一屆亞非乒乓球友好邀請賽,需要從全國各地調裁判員和陪練運動員,青海有4名裁判名額和一名陪練,周秉雄位列其中,也是青海唯一有等級證書的裁判。這次比賽中由於工作需要,從臨場裁判裡抽調了5人去為抽籤前做輔助工作,那是周秉雄第一次與程嘉炎老師近距離接觸,第一次聆聽了程嘉炎老師在抽籤時嚴謹、精練的抽籤用語,第一次目睹了程嘉炎老師的抽籤藝術。

“抽籤結束後,在秩序冊付印前,我又被調去外文印刷廠參加校對工作。在校對過程中,我偶然發現日本運動員名單有誤:前世界冠軍荻村·伊智郎被譯成伊智郎·荻村,當時我告訴校對組負責人閆隆啟老師,他也決定不了。我們立即請示了程嘉炎老師,他趕過來後發現譯名主要來自3個渠道:新華社譯名組、大會接待組、陪同翻譯。程老師當即拍板按新華社譯名組提供的為準。於是讓我繼續留下與閆隆啟老師從頭重新把譯名校對一遍。也許就是這次的機遇,讓我給程老師留下了印象。在1972年第一屆亞洲乒乓球錦標賽和1973第一屆亞非拉乒乓球友好邀請賽中,我均參與了編排組的報名組工作。”

從1971年到1973年,周秉雄3年4次進北京,參加了3次國際比賽並參加了兩次人民大會堂宴會廳的國宴,這些都是他人生道路上非常難得的機遇和經歷。

乒乓裁判也有大故事——周秉雄:在“第一次”中成長的裁判人生

四屆考委半斤茅臺,發揮餘熱退而不休

1978年10月,周秉雄參加了國家級裁判考試。這是全國首次通過考試方式按成績確定乒乓球國家級裁判;考試共進行五天:第一天規則、第二天抽籤編排、第三天口試與外語、第四、五天臨場。周秉雄說:”那時考前沒有輔導,規則尚未與國際接軌,發的是油印本國際規則。成績出來後,我做夢也沒想到考了個第三名。抽籤編排考試結束後,有人問我有一道題是怎樣答的,我說了自己的理解,記得我們有四五個人的答案與大多數人不一致,最後證明我們少數是對的,而多數人的答案也不扣分。”

1979年周秉雄被任命為第四屆全運會預賽徐州賽區副裁判長。“徐州賽區裁判長是孔繁令、副裁判長是我、胡培燦、賀耀鈞,我們4人都是1978屆的考生.在徐州賽區我作為副裁判長上臨場的試點,擔任了北京隊與福建隊的一場男團比賽,比賽結果為5:3,用時3小時50分,當時我連喝水都不敢喝,比賽下來裁判服全溼透了。我這邊開了頭,各臺也全面實施主裁判‘一貫制’。1980年大連的全國錦標賽中,許多老裁判都紛紛請戰擔任主裁判,中間想換一下都表示拒絕。再後來,能不能一貫制坐下來,就成了檢驗能不能勝任裁判工作的一個重要標準。

1980年,周秉雄獲得了國際級裁判證書。1981年,他調到了四川省運動技術學院任教。1982年在湖南桃源,周秉雄第一次擔任了國家級裁判考試的考委工作。當時考委主任是程嘉炎老師,考委有劉自我、顧寇鳳、戴永泉、楊兆明、張樺、張振武。在考委會討論考題時,程老師對抽籤編排部分有一個設想,希望打破以往死記硬背的考題,如第幾個輪空號是多少、多少人參加單淘汰,需幾輪幾場比賽等等。“我當時唯一的貢獻是把程老師的設想編了一道編排題,在一天時間內賽完,不連場,不重場。也算是一次有突破意識和創新思維的嘗試。”

1984年四川省裁判員學習班在樂山舉行。周秉雄因赴鄭州參加全國優秀運動隊文化教育工作會,走前編了一套考題,其中的抽籤編排題就是他通過近幾年的思考,用創新的命題把理論與實踐結合在一起的一種嘗試。出差結束後,他立刻趕到樂山參加閱卷工作。按考試成績和推薦原則確定了戴天雲、黃天福、張國瑛3人參加在呼爾浩特舉行的國家級裁判考試。

周秉雄回憶說:“在去呼爾浩特的一路上,他們三人先把我考了一通,提了不少問題,也分析了會考到哪些問題。這次國家級考試結果,河南鄭天祥摘得桂冠,黃天福、代天雲、張國瑛名列二、三、四名。四川相當於拿了個“團體第一”,轟動了整個考場。在總結會上程老師說了很中肯的話:現在是信息時代,四川這方面做得較好,加上考生的努力,取得好成績很正常。孫麒麟在考生中也說了實話:我見過四川的考題,比這還難。”

1986年國家級裁判考試在安徽休寧舉行,周秉雄負責抽籤編排命題。1988年國家級裁判考試在貴州貴陽舉行,這是周秉雄連續四屆擔任考委。“當時有兩件事我印象很深:一是在裁判證書上寫了1982-1988年四屆任考委;二是大會第一次給考委們發了酬金,好像是80元,我添了幾十元,買了兩瓶二兩半裝的茅臺酒留作紀念。”

在裁判生涯的道路上週秉雄十分感恩對他啟蒙、引路和栽培的幾位良師。周秉雄說“如果狂妄地自詡為是一匹千里馬的話,那麼程嘉炎老師就是我的伯樂。”

1987年,周秉雄第一次受國家體委委派出國前往印度新德里參加第39屆世乒賽裁判工作。“我是除裁委會主任級別外第一批外出執法的裁判,同去的還有山西的柴之光老師。我倆的口語一般,臨場尚可,平時交談不行。比賽結束當晚程老師電話中問我們感覺怎樣,我們如實回答,總算“熬”過來了,按國際慣例,第二天早餐後費用自理,所以早餐後我們就搬到程老師住地,因臨時不可能為我倆開房間,程老師就把床讓給我倆睡,他自己睡沙發。在印度期間,程老師的抽籤理論已經得到國際乒聯的重視,他還讓我做好準備,有可能去國際乒聯配合他進行抽籤演示,但後來因故未能進行。”

1979年周秉雄第一次參加第四屆全運會的裁判工作,後陸續參加了第五、六、七、九屆全運會。1983年在上海舉行的第五屆全運會上被評為優秀裁判員。“第五屆全運會比賽期間有一個趣事:當時男團決賽是解放軍對四川,女團決賽是解放軍對上海。我認為決賽不會有我的任務了,結果下午通知我參加女團決賽的執裁,當時我提出這麼多女裁判不上,為什麼讓我一個男裁判上,是不是考慮換一個。裁判長張雲慶說,誰規定女團不能上男裁判,結果當晚的女團決賽場上除了我都是女裁判。”

周秉雄1998年退休,但對裁判工作是退而不休。至今仍從事一些協會、行業系統、乒超聯賽、甲級聯賽、省、區的老年比賽的裁判工作。2002年中國乒乓球隊成立50週年,他受到表彰,獲得貢獻獎。在2000-2011年的乒超聯賽中,他於2010年被評為“優秀賽場經理”。“我熱愛乒乓,痴迷乒乓,對乒乓理論和實際喜歡鑽研、探索和研究。我參加過世乒賽、世界盃賽,唯一感到遺憾的是沒有參加北京奧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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