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说东周列国(133)

悼公即命韩厥与赵武率兵围屠岸贾之宅,无论老幼,一律斩首。赵武请将屠贼之首级,祭于赵朔之灵前,国人无不称快,悼公召赵武于朝堂,拜为司寇。以前赵氏之田宅,尽皆发还赵武。悼公闻程婴之义,要任用他为军正。程婴说:“从前我之所以不愿死,因赵氏孤儿未立。今赵武已复官报仇,我岂可自贪富贵,令公孙杵臼独死?我将往报公孙杵臼于地下!”于是自刎而亡。

赵武抚程婴之尸痛哭,请于晋侯,殡险从厚。赵武将程婴与公孙杵臼同葬于云山中,谓之“二义冢”。赵武服孝三年,以报程婴之恩德。悼公既立赵武,复召赵胜。又大正群臣之位,贤者尊之,能者使之。录前功,弃小罪,百官济济,各称其职。大修国政,兴利蔽。宋、鲁诸国闻之,莫不来朝。

中军慰祁奚年七十余,将告老还乡。悼公问谁可代他之职,祁奚推荐解狐。悼公说:“听说解狐是你仇人,为何推荐他?”祁奚说:“君问谁可任职,没问谁是我的仇人。”悼公召解狐,不料解狐已病亡。

悼公又问谁可任职,祁奚推荐祁午。悼公说:“祁午不是你的儿子吗?”祁奚道:“君问谁可任职,没问谁是我儿子。”悼公于是以祁午为中军慰。这就是“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故事。

晋悼公闻郑国反覆无常,兵至则服从,兵撤复反叛,便命马魏绛训练三军,准备三军轮流率兵讨伐。公子杨干是晋悼公之弟,新拜中军戎御之职,血气方刚,未经征战,摩拳擦掌,欲立军功。

司马魏绛见杨干列队不整,发出警告,杨干不听劝阻。魏绛即传将令:“杨干故违将令,本该斩首,念是晋侯亲弟,且将仆御代其罪,以肃军纪。”即命军校将替杨干驾战车的仆御斩首。

杨干既羞且愤,怀恨在心,径至悼公之前哭诉。悼公不及细问,勃然大怒,命羊舌职,召魏绛前来问罪,羊舌职说:“魏绛是志节之土,有罪不避刑,军事一毕,必当自来谢罪。”

顷刻间,魏绛右手仗剑,左手执书,将入朝请罪。闻悼公人召己,于是以书交来人,便欲伏剑自刎。两位老将军急忙夺其剑说:“此乃国家公事,司马奉法无私,何必自丧其身?”三人一同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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