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魏国公子信陵君有大功于国家,为何信陵君的结局不好?

天香云外飘


其实细究问题本身,答案已经暗藏其间了。我们不妨拈出问题中的三个关键词:

公子、大功、国家,逐一分析,答案自然也就不难明了。

一、公子

我们先看一下《史记》是如何介绍信陵君出身的: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所谓公子,就是王公(国君)之子,天生贵族,自带光环。先公在世时,他们是继承君位的有力候选人;先公不在时,他们又是现任国君的潜在竞争者。他们对国君而言,哪里是什么骨肉兄弟,分明就是在背之芒刺!

战国时期,各国出于争霸战争的需要,都加强了中央集权,君权空前强大。然而,封建遗风犹在,王室贵族仍然享有很大的权力,如孟尝君可自行收取租税,信陵君可养士千人。这些做法在战国时期,大家还见怪不怪,但如果放在中央集权日趋完善的后世,早就被当作铁一般的谋反证据,被皇帝砍了N次头了。正因为那时君权尚不能独尊(还没想出独尊的好办法),贵族势力依然强大,因此君王和贵族的矛盾就始终存在,这不是魏安釐王和信陵君谁的人品差的问题,而是当时政治背景下的结构性矛盾的反映。因此,魏安釐王处处提防信陵君也就很好理解了,再说信陵君还文武兼资,深孚众望,那就更是魏王打压防范的头号目标了。

二、大功

正因为魏安釐王处处防范信陵君,他还哪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

最有名的“窃符救赵”,那可是信陵君顶着天大的罪名干下的。和宫内嫔妃勾结,其罪一;盗窃虎符,其罪二;矫君命擅杀大将,其罪三;以国运为赌注妄战,其罪四。说是“大功”那只是从事后来看,当时谁敢拍胸脯说保证必胜?其实战后信陵君遣军回魏,自己却留在赵国不走,就足以说明问题,他深知自己实乃魏王之逆臣,哪里还敢以功臣自居?

信陵君顶着天大的罪名,窃符救赵,与其说出于高尚的国际主义,或者出于精明的地缘政治考虑,还不如说是出于江湖道义。你自己一向标榜扶危救困,除暴安良,现在我们赵国危在旦夕,你信陵君能见死不救吗?信陵君他丢不起这个人呐!

因此,所谓的“大功”,与其说是出于国家意志,还不如说是他的一项个人成就。

三、国家

窃符救赵,大败秦军,从结果上看非常理想,既解了赵国之围,为赵国续命多年,也在客观上优化了魏国的安全形势。从这个意义上讲,此役确实有功于魏国。

但是国家并不完全等同君主本人,尽管大家嘴巴上都说君主是国家的化身,但其实并不尽然。正如从国家的立场上看,君主不应当骄奢淫逸,不应当花天酒地,不应当亲小人远贤人…然而事实正好相反。

正如前文所述,击秦救赵是信陵君的一项个人成就,魏王不仅不能从中受益,反而很可能因此蒙羞,例如,被人指责缺乏国际主义精神,没有大局观,决策不力,首鼠两端,行动拖沓,等等。魏王明明是此役的最大受损者,他如何能善罢甘休,吞下这口恶气?

综上所述,宗室身份(公子)、个人成就(大功)、扬己抑主(君主不等同于国家),仅此三条,信陵君在魏国郁郁不得志的命运就注定无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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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君,战国四公子之一,满腹经纶,礼贤下士,背景显赫,按我们现在的话讲,就是一个有才华的富二代。按理讲这样的人应该有个好的结局,偏偏这个公子哥结局很凄凉!

信陵君是魏昭王的儿子,魏安釐王的弟弟,魏安釐王当上皇帝后,将其封于信陵,故称信陵君。

信陵君拥有丰厚的资产,他散尽千金来蓄养门客,据说他的门客有三千人!三千门客都听他差遣,这三千人各行各业的都有,那么这些人能干什么呢?

《史记·魏公子列传》记载:

  信陵君跟魏安釐王下棋,有人报告赵国入侵,魏安釐王很紧张,信陵君却头也不抬地说是假情报,是赵王在打猎。过了一会,新的报告来了,果然是赵王在打猎。

  

为什么信陵君能够知道地那么清楚,因为他在赵王身边有探子,赵王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但是这一举动,引起了他哥哥的猜忌。身边放着这么一个有才华的弟弟,他怕自己的皇位不保,所以他禁止信陵君参与朝政。不参与就不参与吧,谁让哥哥不信任自己,反正自己有封地,不缺钱,每天吃喝玩乐岂不美哉!

直到邯郸之战爆发,打破了兄弟之间的平静。邯郸之战发生在长平之战后,长平之战秦国打败赵国,赵国联合魏国,楚国等,准备合众抗秦。本来答应出兵支援的魏国,被秦国吓得不敢出兵了,奈何赵国不是秦国对手,所以赵国的平原君不断请求信陵君,信陵君也不断上书求魏王出兵,但是魏王无动于衷。无奈之下,信陵君采纳了门客的建议,窃取魏军兵符,自己率八万魏军前去救赵,解了邯郸之围,这就是“窃符救赵”。

仗是打赢了,但是窃取兵符这可是犯了大忌。信陵君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回去之后他哥哥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留在了赵国。十年后,秦国攻打魏国,魏国连连战败,魏安釐王没办法,只得求助于远在赵国的弟弟。信陵君回国后,统率魏国军队。但他知道只凭借魏国肯定打不过秦国,所以他也搞合众抗秦,最终,拉起一支五国联军,一路打到了函谷关,威震天下。信陵君的威望彻底建立了起来,但是伴随而来的是魏安釐王对他的猜忌值直线上升。这时候,秦国的一个离间计就把信陵君又拉到谷底。

这一次,信陵君对他哥哥彻底失望了,他不再期待一个获得信任的机会,而是沉湎于酒色,四年后郁郁而终。信陵君的悲催是他生错了年代,他没有遇到一个明君,致使自己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千里马没有遇到伯乐,是千里马的悲哀!


峰峰说史


在《史记》中,战国四公子被分别被立传,几乎成了战国的标签之一,后世对他们的大名也是耳熟能详。但这四位人生赢家,最终结局大都不怎么好。原因是由他们的身份注定:让人们敬仰、艳羡的公子们,实际上是强化王权的阻碍,即,他们是不符合时代发展需求的存在。

咱们先明确下战国时期“公子”的概念。

“诸侯之子称公子”。公,是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君主的尊称,顾名思义,他们的儿子就是公子。当然,接班诸侯的儿子自然就会升级。战国时直接以“公子”字眼为称呼的贵族中,最出名的就是秦国的公子虔。起初他被商鞅割掉鼻子,后来终于报仇雪恨,以谋反之名弄死了商鞅。公子虔名叫嬴虔,是秦献公之子、秦孝公的异母哥哥。

但严格来说,我们熟知的战国四公子,并不都符合上述身份标准。



孟尝君田文,他的父亲田婴并不是诸侯,叔叔齐宣王才是;齐缗王则是他的堂兄;

春申君黄歇甚至不属于王室。楚考烈王还是太子的时候,被送往咸阳做人质;黄歇作为贴身大秘,仗义的两肋插刀,为了掩护太子回国甚至甘愿赴死。后来楚考烈王投桃报李,给予了黄歇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

剩下的两位则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公子。

平原君赵胜,是赵武灵王之子,赵惠文王的弟弟,赵孝成王的叔叔;

信陵君魏无忌,则是魏昭王的小儿子,魏安釐王的异母弟。

但这四位中,得到司马迁认同、被其称为“公子”的只有信陵君一人;其他的,只是按照封爵被称为“君”。具体原因后文会提到



笔者为什么说战国四公子是不符合时代潮流的存在?看看他们的特点就会明白:

其一,这些公子们都是有封地的,可以理解为诸侯下面的领主。在自己的封地内,他们享有人事、行政、税收等权利。

比如赵国名将赵奢在当税务官的时候,就曾跑去平原君家收税,直接被下人轰出门。

孟尝君田文,有一次在众多门客里找人替他在封地收税:“谁习计会,能为文收债于薛者乎?”

黄歇最初的封地是“淮北地十二县”,后来又主动换到了吴国的故都。

其二,四公子权势滔天、出将入相

楚考烈王即位后,就任命黄歇为相,而且一待就是20多年。此外,无论是合纵攻秦,还是救援赵国邯郸之围,楚国的领军人一律是黄歇。

孟尝君不仅担任过齐相,甚至还做过秦相。六国合纵攻秦时,率领齐军的也是他,为了当骑墙派、两边不得罪,他还故意拖延行军速度。

邯郸之战期间,赵国依靠平原君到处搬救兵,最终才渡过了一劫。

而信陵君魏无忌那就更牛了。秦军包围邯郸时,他窃符杀将、领兵救赵;后来魏国被秦军包围时,他又振臂一呼,率领各国联军痛击秦军,甚至追杀到了函谷关。



其三,他们手下人才济济、自成体系

战国四公子最广为人知的,就是“养士”。依靠着封地的财富,他们每个人都轻而易举的供养几千各门客,甚至连这些门客的家人都要照顾到。比如孟尝君对待门客:“皆舍业厚遇之,存救其亲戚”。

在很多时候,这些公子手下的人才队伍甚至比国君本人还要强大。比如信陵君的门客,就遍布各个诸侯身边,赵王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掌握,这一点也让他的哥哥魏安釐王惊恐不已,心里估计在想:“别国君主都被你监视,我可咋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门客眼里只有公子、没有国君。信陵君的门客侯生出主意偷取魏王的兵符,并派人亲手击杀魏将晋鄙。

不过,这四位中,真正求才若渴的只有信陵君,其他三位基本上都有沽名钓誉之嫌,因为这事,信陵君还差点跟自己的姐夫平原君翻脸。这也是司马迁对信陵君高看一眼的原因之一。

其四,除了春申君外,其他三位都出自王室,也就是说,在血统上、法理上,符合获取本国权利的法理基础。即:

如果愿意的话,相对于权臣而言,他们篡权的障碍更少



因此,战国四公子,其实就是游离于王权之外的存在;而且由于身份血统的特殊性,他们在政权体系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春申君除外)。形势需要时,他们是国君的得力助手;反之,则是对王权的巨大威胁。

所以,当信陵君告诉自己哥哥,自己在找王身边安排了眼线时,对方的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畏惧:“畏公子之贤能,不敢任公子以国政”。当信陵君率领各国联军挽救国难时,秦国造谣他觊觎魏王的位置,魏安釐王立即夺取了弟弟的兵权。

两次因为才能被哥哥废除权力的信陵君,从此万念俱灰,彻夜沉迷酒色,“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女”,身体也因此逐渐垮掉、四年后郁郁而终。



而孟尝君、春申君的下场则堪称惨烈。其中,孟尝君更是以行动证明:自己真的是王权的现实阻碍。

孟尝君是自己作死。他养士的目的,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他甚至公开宣称,只要能让自己出名,门客们受贿都没关系。而他的食客中,逃犯、罪人大有人在,封地几乎变成了犯人们的避难所。司马光说他是“上以侮其君,下以蠹其民,是奸人之雄也”。

过于嚣张,也引起了国君的不满。齐湣王灭宋后,就着手除掉孟尝君。后者立即跑到魏国,联合秦、赵、燕一同伐齐。也就是说,当时齐国几乎被灭亡,齐国的孟尝君功不可没....这估计是最早的带路党吧

孟尝君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了争权狗咬狗,被齐、魏趁机联手做掉,没留下一个后裔,也算是罪有应得。



所以我们发现,在秦统一六国后,战国四公子这样的特殊贵族就彻底沦为了历史。在大一统中央集权体制下,不可能允许这种分解皇权的存在。

其实后世的藩王,有点像先秦的公子,但此时他们大多没什么凌驾于官僚体系之上的特权。而曾经给予子弟实权的朝代,后来不得不主动“削藩”;分封最为彻底的西晋,则彻底被八王之乱给整死。

因此,即使信陵君德才兼备、堪称贤能,但他注定了会被被排挤,毕竟这既是“功高震主”的常规解决方案,也是“王权不容分割”的现实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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