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还是值得一个“诞”

原创: Jun.君君 不止电影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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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前段时间在微博上写说:年纪轻轻就写了一堆名人名言。

其实要搁以前我会觉得这话说的挺不要脸,因为就中国现在这个社会环境,拎出一个真正有深度懂生活的人都难,更何谈浅浅活了二三十年的年轻人。

但了解了之后,就发现李诞这个人,的确是能给人一些惊喜。

李诞在1988年生于内蒙古锡林郭勒市,长相普通甚至稍稍居下,小眼睛,爱喝酒。高中时开始沉迷王小波、米兰昆德拉,有人说,他从那时候起就初露了文艺男青年的本性。

人间还是值得一个“诞”


说实话比起文艺女青年,我对文艺男青年这个词的意见更大。我遇到过那些在北京夜晚的地铁或公交车里,穿着淡蓝色的衬衫和黑色七分小脚裤,以及一双棕色的小皮鞋,带着耳机和“闺蜜”打电话的文艺男青年,上一句还在说昨天去看过的画展,下一句就开始讨论着哪种穿着和行为的女人更像碧池。

所以对于李诞,就干脆称呼他文学男青年,更顺口些。

李诞初中时候还是老师心里北大清华的寄托者,不过谁也没想到到高中被他长成了叛逆愤青,头一年高考连专科都没够上。第二年才被他拼去了广州一所不怎么知名的一本大学。

在广州刚开始的日子,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怒和颓废里,酗酒到后半夜,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和意义。

“整个人都很愤怒,觉得全世界都是傻缺,每天醒来就想把自己灌醉过去。”

这种愤世嫉俗的状态经历得早,且感悟力强的人,有一个好处,几年之后就厌倦了,甚至可以逐渐从这种状态中超脱和升级,转而进入另一种悲观式成熟的生活观念中。

所以现在的李诞,会说着人间不值得,也会大义凛然地说我就是想活在浅薄里。

人间还是值得一个“诞”


他说人世间的很多忧愁,苦闷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如果活的没脸没皮一点儿,是可以很开心的。如果过分关注自我,便会深陷其中。那种痛苦他体会过,不想再体会了。

当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了解了某种意义上人们的需求,和快乐的算法时,其实一切变得简单了许多,活着也不再那么拧巴了。

很简单的,人就是为别人而活的,人是社会动物。

李诞嘴里的高频词,也成了“都行”,要么是“还行”。

自长大后“还行”、“都行”就成了他新的人生态度。谈他刚工作时的心态,“我那会儿真就是很随性,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成为什么人,我就是干啥都行。”

谈从前他不愿像其他段子手在微博发广告,到现在无所谓的态度,“我就慢慢觉得人啊,说你想这些干嘛呢,都行。”

谈内心里是不是期待被人称为作家,“都行”。

另一个经常出现的词是,“还行”。由素人变成明星的感觉“还行”,自己脱口秀的实力“还行”,对小说的创作欲望“还行”,文字功底“还行”。

人到三十,李诞形容自己是一个没有观点的人——“都行,我的价值观就是都可以,都行,真的,都行,都可以,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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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远又一次问李诞说,你最喜欢哪个时代?他回:我觉得所有的时代,都是一个德行。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此时此刻是最好的。

李诞看很多事情的态度,不得不说挺透彻。

当许知远在节目里说他自己的梦想是“死在女人怀里”。李诞就告诉他,你不能这么说,哪怕你只是想做个实诚的人,但你这么说了,就会掉粉,赚不到钱,大众接受不了这种赤裸裸的真心话。

想说真话可以用段子的方式说出来:“大家好我是李诞,我的梦想是死在女人怀里——被她打死的。”

李诞也说他不喜欢金主爸爸这种称呼,甲方乙方而已,彼此应该是对等的关系,应该互相尊重,这样才能有好的作品出来。

他认为,穿豹纹的人也可以爱岗敬业,外在于内在并无关系。一个人既可以穿豹纹染红头发,也可以写诗可以文艺。

他说起键盘侠——说以前自己也是键盘侠,觉得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后来做了脱口秀,别人说我脱口秀不好笑,“那不好笑我自己不知道吗,你说是你懂脱口秀还是我懂脱口秀,我这不是水平有限吗。”

说是这么说,但他倒是常开音频直播——通常在深宵,和网友连麦,故意去接一些烂梗,以提升自己在综艺节目的即时反应。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的确是做起来才知道难。

甚至包括清醒现实的爱情观。

他说电影泰坦尼克号伟大,是因为那船三天就沉了,那船要是开一辈子呢?

时间是磨灭浪漫最好的良药,或者说,浪漫本来就只是发生在最开始,随后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生活的琐碎和踏实。

夫妻两个人关系很妙,是最亲近的人——在法律上,一方死去另一方就是财产继承的顺位;但也是最大的仇人——夫妻两人中一方死去,警方首先怀疑的也是另一方。

他说婚姻是一个壳,不是我们去保护婚姻,而是婚姻要来保护我们。两个成年人,要把所有最坏的事情都说好,将婚姻这个壳做得足够坚固。坚固到什么程度?要坚固到即使婚姻不在了,它还能保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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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人如李诞,最讨厌束缚。

《人物》采访李诞。说他喜欢喝酒,早几年喜欢拎个小红酒瓶,在大街上边走边喝,喝到傍晚,朋友们该下班下班了,找一个店把人都约过来,继续喝。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一度令朋友史航忧心。

“小时候大家都有憧憬,做科学家啊什么的。但我很小就没有理想,我从来就没有理想。”李诞对《人物》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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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李诞估计会让大多数人难以理解,因为他对稳定本身,没有追求。

进了《今晚80后脱口秀》,纸片人想帮他解决编制的时候,李诞反而说走就走。

“就本能地抵触。我不喜欢有人限制我,我说走就要走,就是这种感觉。”

微博上如果关注他,自动回复是:be water my friend. 因为“你可以做任何样的形态,可以做各种各样的事儿,随便。”

“先拿自己不当回事,才能拿别人不当回事。”

所以李诞也不喜欢人设。他从来没有刻意要活成什么样,他就是这个德行。所以哪怕真人秀《向往的生活》里,因为懒被人喷,但于他而言,那也是他。

在网上看到一条对李诞的整体评价,或许是最贴切客观的了,说,“他称得上是清高的利己主义了,觉得这个世界不怎么美好,就不愿意睁开眼活。这种人,顺流而下,不拧巴,够洒脱。但也要记住,推动这个社会进步甚至跨越的人一定是那些愿意直视痛苦与灭亡的人。我愿意做李诞,但我更敬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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