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君子之我見

《論語》是儒家學派的經典著作之一,它以語錄和對話文體的形式記錄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集中體現了孔子的政治、審美、道德倫理和功利等價值思想。[1]

而在我看來,《論語》很大程度上在講一個問題:何為君子。其中的政治、哲學等內容,都是君子這種形象的衍生品,即一個君子應該怎麼做、怎麼想。


孔子認為,要成為真正的君子,首先需要堅強的意志和信念,“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其志也”。為什麼需要這樣的意志?因為不僅是對於君子而言,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生活中總是充滿著坎坷和打擊,而君子之所以成為一種理想的形象,因為他可以做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在面對挑戰時,他能坦然接受,面對挫折,他能矢志不移。這種君子精神,對後世志士仁人的人格塑造,產生了極其深遠的影響,于謙《石灰吟》所言:“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鄭板橋詩云:“咬定青山不放鬆,任爾東西南北風。”這就是對孔子所倡導的君子信念的異代同調,一脈相承。

君子之所以能有堅定的信念與意志,是因為他明白自己擔負著傳承文化,接續文脈的光榮責任, “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 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 不亦重乎? 死而後已,不亦遠乎?”孟子云:“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捨我其誰也”。或許,會遭受挫折,或許,會承受苦難,但是,有著如此宏大的使命,個人的坎坷又何足掛齒?換言之,君子的一生,必然是一種 “理想照進現實”的一生,無論身處何地,他的信念都能得到理想和使命的支撐。

當然,君子作為一種理想的形象,並會因為自己揹負著巨大的使命而自以為是,自我膨脹。對於君子,他既堅持原則,明確立場,又杜絕固執,反對僵化,所謂“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即從不憑空揣測,決不絕對肯定,從不拘泥固執,決不自以為是。而如何做到這些?首先,君子可以欣賞他人身上的優點,“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同時,他又會看到自己的不足:“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問於我,空空如也”。



並且,君子無時無刻不展望未來,“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於是,堅定的立場與博採兼容並不矛盾,也從不矛盾,堅持信念與擇善而從並不對立。只有在這樣的過程中,君子才能不斷實現精神超越,完成文化使命。需要注意的是,這種使命完成始終伴隨著強烈的憂患意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君子反對坐而論道,主張及時付諸行動,所謂“與其託之空言,不如見諸行事”,“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從這個意義上講,“勤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乃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或許,君子之道在踐行中也會生出“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的絕望感,但“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終究,“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如此,方為君子。


何為君子之我見

[1] 摘選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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