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这段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
庄子说:“鲦鱼在水里悠然自得,这是鱼的快乐啊。”
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
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呢?”
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不是鱼,你不知道鱼儿的快乐,也是完全可以断定的。”
庄子说:“请回到我们开头的话题。你说:‘你怎么知道鱼快乐’这句话,就是已经知道了我知道鱼的快乐而问我,而我是在濠水河边上知道的。”
活脱脱两只“杠精”,从眼前飘过~~~
近来,“杠精”一度成为热词,甚至连人民日报的都亲自下水点了名。
不过,不要以为杠精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其实,这些东西只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古代文人雅士,尤其是诗人,抬起杠来可比现代的打嘴仗有趣的多。
南唐时,有个很会写诗的大臣叫冯延巳,他写诗有固定开篇,最得意的一句是: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元宗李璟看了这首诗,评价道: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这……
大诗人苏轼有一句著名的诗:“春江水暖鸭先知”。
清代文学家毛奇龄觉得写的不好,理由是“鸭先知?难道鹅不知乎?”。由此,引来以文坛大腕袁枚为首的众多学者的不满和反击,也成为文坛著名的笔墨官司之一。
古人曰:不跟同行抬扛的人生不完整。
诗人之间的抬杠,那可是大有学问,于不动神色中杠得火花四溅。
有人形容这是杠精们的翻车现场,有点惨不忍睹!
下面来目睹一下杠精们的翻车现场。
王籍说: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王安石偏要说:一鸟不鸣山更幽。
李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
杜甫:古来材大难为用。
(老杜杠起来,可真是偶像也不放过。)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六祖偏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王维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陈刚中:若知四海皆兄弟,何处相逢非故人?
王安石: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为君王卷土来?
杜牧: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人家诗人都是翻别人的案,有一个人却翻他自己的案,高手啊!而且双手互搏术玩得简直是溜!这个人就是李商隐。
李商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商隐: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事实上,在“杠精”重新被关注之前,大家最怕在朋友圈遇到的是戏精。
所谓戏精,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给自己“加戏”。不错过任何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一定要让自己360旋转跳跃散发光芒。
对于戏精来讲,朋友圈,就是最好的舞台。
乍一看好像没啥问题哈,阳光海滩,美女有钱。这“戏”加的漂亮!可仔细一想,南半球的墨尔本?7月?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呢?
虽然说给戏精一根稻草,TA就能搭起表演的舞台。可当戏精强行加戏,再遇上杠精,台就被拆空了。
我是戏精——
“我一定要向你安利一下,我最近买了一台超能全自动洗衣机,它什么都能帮你搞定!全球就出了五台,另外四台在乔布斯、马云、霍金和盖茨家!”
我是杠精——
“这个很稀奇吗?洗完衣服能帮你晾吗?能帮你搓澡吗?能帮你带娃吗?这都不能还好意思叫全自动?”
杠精的问题仿佛灵魂的拷问,鞭笞着戏精努力翻滚挣扎的心。不过,你以为戏精和杠精从此相互角力,要么相爱相杀,要么偃旗息鼓,还世界以和平吗?
不不不,更可怕的现实告诉你,他们经过不断地磨合,互相学习借鉴,现在已经进化出了新的无敌人设——杠戏精!
明明只是想要和人分享最近不错的电影——
“昨天的《复仇者联盟》很好看哎,有时间去看看吧!”
杠戏精已经开始不遗余力地陀螺式旋转开炮——
“那叫好看吗?漫威那些破玩意也叫电影吗?你看过8小时的《撒旦的探戈》吗?看过安哲罗普洛斯吗?看完再来和我聊电影好吗?”
“我错了……其实,我只是想推荐一部电影……”
不管是戏精、杠精,还是加强版的杠戏精,经过无数次的斗智斗勇,社会的血泪史告诉我们,对待他们,只有一条终极杀招——不要理TA!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就不理你,就不理你!能耐我何?
珍爱生命,远离“……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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