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
早上检查，医生说，妻子临产了，很可能就是明天，并且是臀位，是让我做好剖腹产的准备。看了一大堆剖腹产的风险说明，以及医生的种种说法后，我慌了，急忙去找谭医生。谭医生与妇产科医生交谈后问我，是选择顺产还是剖腹产。我反问，如果是你呢？她说我选择顺产。于是我也选择顺产。
晚饭后，我陪妻子到街上散散步，顺便买了两斤椰糖和两包香烟打算熬夜。妻子晚上9点多进的产房候，到11点多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到12点时终于进了产房，我怀着无比紧张和激动的心情在产房外面的长椅上时而坐下时而站起来到处走动。直到吃完两斤糖、抽完两包烟，时间已是凌晨3点多了。终于，产房门打开了，护士叫我进去看看。我才知道，妻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给我生了个儿子：6斤3两！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到邮电局，给岳母发了个加急电报：顺产男6斤3两。
中午在去谭医生家吃饭的路上，遇到外婆。外婆早已退休，她在谭医生家帮买菜煮饭好几年了。外婆听说是个男孩后，激动地用她那已经不那么正宗的客家话说：“豆芽咪的，终于有个外孙子了！”
外婆这么一激动，却让我一勾起了一件伤心事。
事情已经过去三、四年了，当时我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收到父亲的一封家书。父亲先是问了我的工作情况，生活是否已经习惯等等，然后郑重其事地叮嘱我不要参加“学朝”，要相信党相信中央，也不要跟随别人的油行。并再次强调，一定不能参加这些活动。信的最后，父亲痛苦说，就在不久前，我心爱的孙子不在了……这真是睛天霹雳！我瞬间泪如雨下，呆若木鸡。整整思考了三天，我都不知道如何给父亲回这封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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