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东汉政治秩序陷入混乱的——“党锢之祸”

使东汉政治秩序陷入混乱的——“党锢之祸”

关于党锢之祸,《三国演义》说,“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

其实宦官不管怎样作威作福,不过是依附于皇权的狐假虎威罢了。而他们之所以能得皇帝宠信,逐渐发展为危及全国的一股重要政治力量,源于曾作为政治工具,替皇帝打击专权的外戚。

说起外戚专权,并非汉朝才有。

早在战国末期的主要大国间已经比较普遍,有的是自然生长,多数则是君王有意扶持。他们作为皇权的延伸,是巩固政权的需要。但一旦外戚权力过大,危机皇权,则又需要其他政治力量来制衡。比如秦国范睢的上位就是迎合了秦昭王的两大需求,强大君权(削弱外戚权力)和国家。

汉朝外戚专权尤其严重。

因为皇帝们大多短命。西汉后期和东汉一朝几乎全是小皇帝,给外戚专权提供了土壤。等小皇帝成年了,就依靠宦官势力把外戚赶下台。汉朝的政治就这样周而复始。

汉桓帝刘志时,依赖五个宦官(单超、左悺、徐璜、具瑗、唐衡等五名宦官 )铲除了盘踞汉廷二十余年之久的“跋扈将军”梁冀及其势力。五人因功封侯,在刘志的默许下大肆提拔亲信,乃至干涉朝政。宦官集团获得权势利益。

“汉桓帝(刘志)铲除梁冀,五侯弄权”。

宦官集团的壮大引起士人集团的批评和主动攻击。

这插播一下对汉朝宦官的说明。

《后汉书》说“中兴之初,宦者悉用阉人。”也就是说后汉光武帝之前,宦官并非阉人。尽管如此,在有知识有地位的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被皇帝豢养的侍奉人的人。士人集团由自身的优越感所产生的政治洁癖容不得宦官干政。

于是,士人集团不仅舆论上抨击宦官干政,为官一方的士人还缉拿为害本地的宦官及其子弟以泄愤。

双方冲突不断。

不过桓帝也不似我们想象的那么昏庸,开始时他并非一味偏袒宦官。有个例子。官员李膺曾对将张让(宦官头领)的弟弟张朔正法,张让找桓帝投诉,桓帝都是公平处理,让李膺和张让当面对质,张让理屈认输。

问题是,士人官员并不总是依法行事,常有“法外杀人”、“过度执法”情况发生。

身居朝廷的宦官们,就通过操纵皇权进行反击。他们抨击这帮与己为敌的士人结党营私,是为“党人”。

双方水火不容。后来,大臣李膺的“抗赦杀人”案成了导火索,一发不可收拾。

事件的起因是,和宦官来往密切的一个人叫张成,提前得到朝廷即将大赦的消息,便派儿子杀死了仇人。过几天,朝廷果然宣布大赦,但李膺不顾赦令还是处死了张成。同时,违背大赦杀人的官员还有成瑨。

这一系列事件,加上宦官的煽风点火引发桓帝震怒。将李膺、陈寔等二百余人抓捕入狱,并诏布告全国各地逮捕党人。

范书《党锢列传》:于是天子(刘志)震怒,班下郡国,逮捕党人,布告天下。

使东汉政治秩序陷入混乱的——“党锢之祸”

后来,事情在大将军窦舞促成的大赦下暂时和解,因牵连入狱的党人被免罪释放,但是终身不得从政。此次历时半年的“党锢事件”,史称“第一次党锢”。

由此可见,党锢之祸中,士人集团并非完全无辜。

“抗赦杀人”现象至少反映了两个问题:

一是士人多以主观情绪而非统一的法律做行事标准,即黄教授说的,“儒家重人身关系,不严格尊重法治,产生不正规的影响”。;

二就是皇权无力。两股政治力量对立且都把控不住,局面混乱是早晚的。

汉桓帝后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我批评说“失政”,但为时晚矣。

第二次党锢

但其成因与桓帝不同。

桓帝是为了对抗权臣才引宦官为支援,而刘宏登基时才12岁,围绕在他身边的不是宦官,就是亲宦官的官僚集团,完全被他人左右。

灵帝曾说,“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 (《后汉书 宦者列传》)能说出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话,果然应了那句“上帝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使东汉政治秩序陷入混乱的——“党锢之祸”

由此,“宦官得志,无所惮畏,并起第宅,拟则宫室”。宦官之祸,比起桓帝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想,睁开眼看到的是宦官,围在身边的也都是宦官的刘宏,依赖宦官是也人之常情,活在宦官的蒙蔽之中确实情有可原。若想他摆脱宦官的误导,只能靠他自己,通过积累人生阅历,分辨是非了。但这何其难也。

直到黄巾之乱起,想必是“攘外必先安内”,北地太守皇甫嵩上书要求解除党锢,灵帝准奏,持续十四年的“第二次党锢”才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大批士人(袁绍、曹操等)重返政治舞台,士、宦之争重新拉开序幕(其实士人集团在党锢期间也没闲着)。

后来,灵帝临死前,把废立这样的大事(废刘辩,改立刘协)嘱托给宦官蹇硕,引发了皇室内部权力争夺,史称“十常侍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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