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了老子時代,不知學到的是不是真經

一日我手捧《道德經》,正在思索經中文句,一陣睏倦襲來,迷糊中,感覺一長相如老子(常見的畫像)者向我招手,我便不由自主的飄然跟隨。不知在雲層漂移了多長時間,下落一處依山傍水的草屋之前,聽見兩位老者在屋內對話。往門裡一望,老者都在床榻上對幾而坐,牆邊架子上擺滿了成卷的竹簡,那位自稱尹喜的老者正在謙恭地向一位年逾古稀、兩耳垂肩的白髮老者請教,我猛然一驚,難道穿越到了老子時代?

我穿越到了老子時代,不知學到的是不是真經

原來是老子西出函谷關幾十年後,又來看望弟子尹喜。老子看我一副誠惶誠恐之相,用手捻捻我身上的羊毛衫,看看手腕上的手錶,嘖嘖稱奇,對花白頭髮,衣著較為光鮮的尹喜道:“果然是兩千年後的人。”然後小心地拿過我手中的《道德經》,看到薄薄的紙上印的密密麻麻的文字,更是驚奇不已。忽然眼睛一亮:“你在看我寫的書?”我連忙做了個長揖,“是啊,您老可是我們萬眾敬仰的大思想家。”

老子捋著鬍鬚哈哈笑了起來:“我的功夫沒有白費。這位後生,你既然學我的書,我就考考你,說說第一章:‘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是什麼意思呀?”

“意思是:道是可以闡述解說的,但是並非等同於永恆存在、運動不息的大道。道名是可以命名的,但並非等同於永恆存在、運動不息的道之名。”

老子沒聽明白,看了看尹喜,尹喜解釋說:“他認為第二個‘道’是言說的意思,而且前後兩個道的指向也不明確。說道作為名是可以稱謂的。”

就見老子眉頭皺了起來:“道是不同指向的運行規則,每一章的道各有所指。這三個道是層次不同的運行規則,怎麼變成闡釋的意思了?三個‘名’各有遞進所指,怎麼變成了道之名了呢?”尹喜轉過頭來對我說:“這位後生,《道德經》中每個字都是很嚴謹的,一句話中的同一個字怎麼能有兩個詞性呢?可不能隨便更改字義去符合你們的思想。‘道’和‘名’是《道德經》寫作的緣由和提綱,弄不明白這兩個字,後面的章節是沒法正確理解的。”

我穿越到了老子時代,不知學到的是不是真經

老子擺擺手,“算了,中間的不問了,你再說說最後一章:‘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這裡面的宗、君指的什麼,知道嗎?”

我答道:“無為而自然者為言之宗。君是指言有所本。”

老子展開兩手,對尹喜說:“怎麼樣,兩千多年了,天下人依然莫能知、莫能行。我寫的書中每章各有宗,每句各有君,不知道宗和君怎麼理解每一章的句子呢!”

關尹子把我拽到一邊,小聲問:“你知道每個章節的主體思想和它們之間的區別在哪裡嗎?”我使勁想了想:“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們這時代專家不少,沒聽說誰懂這個。”關尹子搖搖頭,嘆了聲氣。

尹喜過去衝老子抱抱拳:“主要是老師的語言太精闢了,我看後人沒什麼長進,不知道老師的寫作思路和主旨,光去琢磨每個句子的內涵了。能把一些句子的精髓研究透徹了,也就受益無窮了。”回頭對我說:“後生,回去再繼續研究吧!”

我穿越到了老子時代,不知學到的是不是真經

我對老子諾諾地說:“後生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祖師,您說的最後一章,實際上是全書八十一章的第七十章……”老子一聽呆了一下:“我寫了七十二章,怎麼變成了八十一章?”尹喜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書,手有些顫抖,一邊翻書一邊嘟嚕:“怎麼多出九章來呢?”看了一會兒,滿臉通紅的對老子說:“這本書的第七十一章到七十九章是我給弟子講解其它章節的講義,不知怎麼回事,後人把這九篇講義和原文合在了一起,就變成八十一章了。”

我拿過書來仔細看,發現這九章確實沒有獨立主題,都是分別對其它章節有關思想的展開論述。而且有的地方還偏離了老子思想,不過這一點我沒敢指出來。

老子顯然不太歡迎我的到來,便把我撂在一邊,只顧和尹喜討論《道德經》:“後人不知道,學習《道德經》,必先學習《周易》。《周易》才是至偉之作,也是我這本書的源頭。你看,周易《剝》卦講管理的學問,我說:‘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善數,不用籌策。’不都是闡釋文王的管理思想麼,‘剝’才是這一章的宗。《林》(臨)卦,我寫:‘曲則全,枉則直。’就是指林木的生存道理麼,‘林’才是這一章的宗。又有有什麼搞不通的呢?還有‘事之君’……”

我穿越到了老子時代,不知學到的是不是真經

老子轉眼看到我:“咦,你怎麼還不走呢?”我結結巴巴地說:“我想跟祖師再請教請教。”

“還是回去慢慢悟吧!”老子話說的很和善,可揮動扇子的手勁特大,一下子把我扇出了門外,向山崖下墜去。嚇得我一下子醒了過來,原來是做的一場夢。

我現在還分辨不出是穿越還是夢境,反正很慶幸,萬一穿越到王弼時代或朱熹時代,豈不還是一頭霧水?“老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敢肯定,跟大家透露透露這件事,萬一碰到有精通《道德經》的,也好評判評判。就怕碰上假學究,給我背高考試題答案,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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