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艺术家不得不面对的处境

青年艺术家不得不面对的处境

焦虑:创作压力与生存压力

青年艺术家能上位,要么是在已有框架中出奇招,要么是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论,用天赋和冲击力砸开一个口子。确实有不少伟大艺术家在少年时的作品就已炉火纯青,比如委拉斯凯兹和毕加索。但是很年轻就做出惊世杰作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青年艺术家不得不面对的处境

《2017“青年艺术+”青年艺术家推广计划年度大展》作品 郭紫春《融》

四川美术学院副院长、雕塑家焦兴涛说:“我还是倾向于相信统计学数据,艺术家在30—50岁之间是最有创造力的。今天经常有学生问我:为什么要学美术史?美术史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知道的基础上展开工作,不然的话就是撞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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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四川美术学院教授何桂彦观察,青年艺术家的焦虑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创作压力,另一方面是生存压力。

现居荷兰南部城市埃因霍芬的80后艺术家贺晶,因为有家里的支持而得以专注艺术。2016年,她以荣誉毕业生的身份从荷兰埃因霍芬设计学院毕业并获得研究生学位后,选择留下做一名职业艺术家。并获 Gijs Bakker Award 及荷兰设计周最佳作品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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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蓝庆伟在《中国新影像:2010 年以来的新态度》上说: 今天是一个碎片化的时代

“短时间内我不会回国。青年艺术家在国内也挺辛苦的,除非我就待在昆明。我活到现在人生都特别没有规划,也算是比较幸运,家里有条件让我走一步算一步。”

即便如此,她还是相当焦虑。“我有两年是有一点抑郁的,一直在看心理咨询师,在与自己协调。那时我想要做的和我所能做的不符,人总是陷入自责的情绪就很容易抑郁。”开始职业创作后,她慢慢找到了工作节奏,正在筹备2018年10月在苏黎世的个展。“艺术家首先要看作品,没有作品的话,年轻也没用,有关系网也没用。我能做出作品来,这可能是唯一不让我焦虑的地方,只是比较慢。”

在国内外读了两次本科、32岁才把“所有想上的学都上完”的贺晶,算是对年龄很不敏感的艺术家了。留法艺术家姚清妹在《一个不年轻的年轻艺术家的求生指南》中写道:“我30岁才从美院毕业,距离35岁还有半年。35岁对一个生活在法国的艺术家来说意味着,绝大多数的驻留计划和补助计划你将没有资格申请和参与。注意!你在年龄上已经不是一个‘年轻’艺术家了。”

被诟病的青年艺术家

前浪和后浪,没有绝对区分。70后的使命还没完,80后、90后就都上来了。

生于1987年的张钊瀛说自己是80后的尾巴,其实可以算90后。他是新生代里特别能拼的一个——脑子灵、技术好,最重要的是相当勤奋。一般而言,他每天早上七八点钟就开始工作了,一直做到晚上12点。2011年,他参加了成都文轩美术馆的群展“无法缺席”。当时他大二,22岁,跟文轩一签就是8年约。就是那笔钱,让他在大学期间没有很多压力,顺利过渡到职业艺术家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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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美术馆青年艺术家提名展

策展人蓝庆伟说:“今天的年轻人做艺术比以前更难了。艺术界现在就像三峡大坝的闸口,从40后到00后的艺术家都垒在那里,把水位也抬升了。市场份额、声誉份额、学术份额就这么多,但是累积的人太多了。别说90后了,70后现在还没搞明白,还有60后艺术家怪我们不关注他。”作为80后策展人,蓝庆伟每年策的多半是青年艺术家展览。在他眼中,好多30多岁的艺术家就是十七八岁的感觉,既没有时代观也没有历史观,他们的当下性就是感官刺激和视觉传达。

“现在年轻人的艺术更多是今天所处的屏幕时代造成的。新媒体时代,尤其是《阿凡达》以来的视觉冲击力,从3D到VR到AI的发展过程,导致很多传统艺术形式的视觉表现力都下降了。”在物质丰盛社会成长起来的后奥运一代,注重视觉,强调个人情绪和感受。“男艺术家偏向机械感,那些东西到底在干什么你也搞不懂,但是弄得很玄乎,这动动、那动动;女艺术家的小情绪很多,完全回到个体了,不管其他人。”

从根本上来说,年轻人创作的指向在于“占领屏幕”。蓝庆伟说:“今天很多人提了艺术史的无效,但是屏幕有效,所以要占据屏幕。年轻人的作品形式多样、色彩斑斓、感官强烈,而所有这些都有一个暗处所指,就是指向屏幕。但是今天你占领了屏幕,明天就是别人占领。所以马上就会有一个思路:如何持续地占有屏幕。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来不及思考的时代。”

何桂彦同样感受到青年艺术家的“小清新”倾向。“上世纪 80 年代我们需要思想启蒙,需要反思历史。但对今天的年轻人来说,这一切都太沉重了。今天是消费至上、时尚和艺术资本所共同营的时代。所以艺术不需要那么沉重,更不需要批判。这就导致了嘻哈的、调侃的、卡通化的艺术。”

原文:《青年艺术家都去哪儿了?》-孙琳琳

资源出处:《艺术品鉴-见今》2018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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