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拔劍南天起，願做長風繞戰旗。
關於小鳳仙，世人多知其作為一代俠女與蔡鍔將軍互為知己，寫下了悽美絕倫的傳奇故事，卻鮮有人瞭解她在此之前及之後的經歷。
小鳳仙1900年生於杭州，父親雖然是個當官的，但死得太早，母親也因為是偏房，被趕了出來。
不久，母親也因病去世，小鳳仙幾經輾轉，最後跟著一個姓胡的藝人，以賣唱為生，後來又流落風塵，成了北京城的一名煙花女子。
在《民初史略》中有這樣的記載：“小鳳仙相貌乏過中姿，性情甚是孤傲，所過人一籌的本領則粗通翰墨，喜綴歌詞，俾生成一雙慧眼，能辨別狎客才華。都中人士，或稱為俠妓。”
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單就顏值而言，小鳳仙還算不得上乘，但是顏值不夠才華來湊，其所特有的文化內涵和高雅趣味，成了她的加分項。試想一下，一個相貌還算不錯的女子，再加上滿腹才華，能不吸引人麼？
儘管性情孤傲，但是這份不慕榮華的倔強，反而成了她的標籤，使得小鳳仙迅速成為北京八大胡同的名妓，被稱為“俠妓”。
在這之後，就是大家都熟悉的她跟蔡鍔的故事了。
當時，袁世凱剛剛復辟，很欣賞主政雲南的蔡鍔，於是封其為始威將軍，並勒令入京。但蔡鍔無心為虎作倀，甚至想聯絡革命黨人反對袁世凱，因此被軟禁於北京的居所。正是在這期間，蔡鍔在一次飲酒作樂的時候結識了小鳳仙。
雖說蔡鍔當時是以商人的身份掩人耳目，不過小鳳仙卻認定此人非等閒之輩，於是便熱誠相待。而蔡鍔也被這個滿是豪俠氣概的女子所吸引，二人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期間，蔡鍔曾贈予小鳳仙這樣的字聯：“此地有鳳毛麟角，其人如仙露明珠。”“自古佳人多穎悟，從來俠女出風塵。”字裡行間，不難看出蔡鍔對這個小鳳仙的愛慕之情。
最終在小鳳仙的幫助之下，蔡鍔得以逃出北京城。
在家仇國恨面前，他們暫時放下了兒女情長，卻不料這一放竟是永別。1916年，袁世凱的復辟大夢徹底破滅，而蔡鍔將軍也因為肺結核在日本病逝。
在聞聽蔡鍔將軍的噩耗後，小鳳仙難忍心中悲切，決定服藥自殺。只不過她似乎是命不該絕，在通往天津的火車上，由於車廂顛簸以及人潮擁擠，她之前準備的安眠藥竟然弄丟了。
既然天意如此，又何苦妄為呢，最終她放棄了輕生的念頭，隱姓埋名，孤身一人去了瀋陽。
在瀋陽，小鳳仙結識了一名東北軍旅長，具體是誰似乎已經難以考證，不過對當時的小鳳仙而言，有一個平凡踏實的歸宿，就已經足夠了。
然而命運似乎又和她開了一個玩笑，解放前夕，國民黨部隊潰退臺灣，剛剛相處了幾年的丈夫也跟著逃去了臺灣，扔下她一個人留在瀋陽。
在這之後，小鳳仙又與鍋爐工李振海相識，並結為夫妻。當時已經50多歲的小鳳仙，早已看淡了一切，過著極為簡單的生活，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而她也選擇了守住所有的秘密。
直到1952年，小鳳仙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並最終在1954年病逝。
據說，在她臨終前所躺病床的枕頭下，還留著一張當年與蔡將軍的合影。
終其一生，跌宕起伏，漂泊不定，但至少有那麼一份愛情，曾讓她刻骨銘心，有那麼一個人，讓她緬懷半生，也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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