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被宋朝文人抹黑的癡情賢君

提到終結唐王朝的後梁太祖朱溫,許多人心中必定會浮現“荒淫”“殘暴”“亂倫”之類的汙穢詞語,這也是長時間來,人們對於朱溫的印象。但事實上,很可能情況並非如此。

關於五代的史書收入二十四史者有兩本,一是北宋官方修訂的,由薛居正主持編纂的《舊五代史》,一是由歐陽修私人修訂的《新五代史》,前者對後梁王朝評價較高,後者則較低。《舊五代史》是官修史書,公信力本應遠在私修的《新五代史》之上。

朱溫:被宋朝文人抹黑的痴情賢君

朱溫畫像

然而,從元代開始,理學地位不斷提升並變得僵化、異化。朱溫因為篡奪有巨大影響力的唐王朝,越來越受到士人的仇視,醜化後梁王朝的新五代史就越發符合政治正確的歷史觀。後來,《舊五代史》因此幾乎失傳,只能從明初所修的《永樂大典》當中重新收集出來,但影響力已經徹底被《新五代史》超越。

《新五代史》對後梁政權極盡醜詆之能事。朱溫和後梁諸將的治績和戰績被大大抹殺,敗績和劣跡被嚴重誇大,甚至各種可信度缺乏的段子被引入史書當中。《新五代史》中的朱溫本紀,朱溫為帝六年,內容變得一頁就能容下,其中一半是歐陽修辱罵、指責朱溫的內容。

然而扒灰、宣淫張全義家女眷這些劣跡,實際上出自一本筆記讀物——《北夢瑣言》,基本沒什麼可信度。《舊五代史》雖然也引用了《北夢瑣言》當中【大縱朋淫,骨肉聚麀,帷薄荒穢,以致友珪之禍,起於婦人】的語句,但並沒有詳細地採摘,顯然對於朱溫的亂倫劣跡是非常懷疑的。

朱溫被歐陽修等宋代文人瘋狂抹黑,主要原因是:第一,數次反水背叛主公;第二,擅殺朝臣排除異己;第三,篡奪皇位改朝換代。然而在亂世中再正常不過,難道就因為朱溫毀滅的是偉大的唐王朝,就該遭受如此抹黑?問題在於,唐王朝到了朝政黑暗、民不聊生的晚唐,又還有什麼偉大可言?

施政方面,朱溫愛惜人才,提拔賢良,打擊豪強。建國之後則採取劉秀般的柔術治國,讓百姓休養生息,抓農業生產,獎勵農耕,輕搖賦稅。一系列寬容政策使百姓安居樂業。《舊五代史》對此承認,有原文曰:【梁祖之開國也,屬黃巢大亂之餘,以夷門一鎮,外嚴烽候,內闢汙萊,厲以耕桑,薄其租賦,士雖苦戰,民則樂輸,二紀之間,俄成霸業。及末帝與莊宗對壘於河上,河南之民,雖困於輦運,亦未至流亡。其義無他,蓋賦斂輕而丘園可戀故也】,而《新五代史》則予以抹殺。

朱溫的感情史更是極為令人感動。朱溫少年即迷戀家鄉的有名美人張惠,為了張氏苦等到30歲才成婚,娶張為妻,這在早婚的古代幾乎不可想象。在張惠去世前,朱溫對張惠恩愛極篤,言聽計從,幾乎沒有其他姬妾,曾起意納自己俘獲的朱瑾之妻為妾,也由於張惠勸止而放棄。張惠亦是足智多謀的奇女子,多次為朱溫出謀劃策,並常常安撫易怒的朱溫之情緒,使得不少人免於被朱溫於狂怒中所殺,為朱溫爭取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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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影視形象

這樣的愛情,著實令人動容。張惠去世之後,朱溫因思念張惠而多病,從904年張惠去世到912年朱溫被兒子朱友珪弒殺,這8年內沒有新的子女降生,如果說朱溫在張惠死後變得極為淫亂,甚至連自己的兒媳都一個不放過,誰能相信?

朱溫雖然有好殺的毛病,也曾強迫降將楊崇本的妻子與自己發生關係,但總地來說在道德崩壞的亂世當中,可算汙點不大,很多時候對百姓也有悲憫情懷。如【劉仁恭為盧龍節度使,其子守文守滄州,朱全忠引兵攻之,城中食盡,使人說以早降。守文應之曰:“僕於幽州,父子也,梁王方以大義服天下,若子叛父而來,將安用之?”全忠愧其辭直,為之緩攻。其後還師,悉焚諸營資糧,在舟中者鑿而沉之。守文遺全忠書曰:“城中數萬口,不食數月矣,與其焚之為煙,沉之為泥,願乞其所餘以救之。”全忠為之留數囷,滄人賴以濟】。朱溫能留下軍糧接濟敵對勢力的百姓,這在古代是極少有軍閥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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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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