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近日,在山東省博物館展出的北京故宮博物院“中正仁和——走進養心殿”主題展覽中,康熙手書 “《趵突泉》七言詩”成為備受矚目的一件作品。在現場,有觀眾注意到,這幅珍貴的書法作品有斑駁的煙燻印記,這斑駁,深藏著歷史印記。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該作品縱224釐米,橫27釐米,作品釋文:“突兀泉聲湧淨波,東流遠近浴羲和。源清分派白雲潔,不慮浮沙汙水渦。趵突泉。”作品未題年款,僅題“趵突泉”三字。據康熙《御製詩文集》記載,此詩作於康熙四十二年癸未(1703)第四次南巡途徑濟南府期間。

嘉慶二年一場大火,乾清宮藏品大多被焚燬,這幅《玄燁行書趵突泉詩軸》正是乾清宮藏品。當時,這卷卷軸捲起來之後,最靠外的部分被火撩了,邊上被烤焦,中間的部分被煙燻撩黃,但幸運的是,主體部分保存尚好。所以,數百年後,我們濟南人,在泉城,看到康熙手寫《趵突泉》的真跡,那真是莫大的緣分!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清代康熙帝(聖祖愛新覺羅·玄燁,以下簡稱康熙,康熙年號俱省略)六次南巡,其中第一、二、四次曾駕臨濟南,觀賞泉水。作為一國之尊,每到一地,巡察吏治民生的同時,能遊其山覽其水,亦是州縣之榮幸、史乘之佳話。但對康熙觀賞濟南泉水,似不應完全如此視之。康熙乃是一代英主,康乾盛世的開創者,且於泉上宸翰頻留,題詠之間頗有政治意味。因此,細研其留蹤遺墨,當可給濟南市今下泉文化的構建與闡揚以些許啟迪。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康熙第一次南巡,以濟南為山東省會之地特行巡幸,二十三(甲子)年十月初八日(1684·11·14),早上從禹城二十里鋪出發,中午駕至濟南府,山東巡撫新升工部右侍郎徐旭齡,率所屬地方官員士庶,焚香跪迎於城西。康熙久慕趵突泉盛名,沒有進城,徑直來到泉上觀瀾亭(當時亦稱趵突泉亭、泉亭、湧輪亭,位於泉池南側,明代始建,1936年拆除,期間屢有重修,但俱為半封閉或封閉式長方亭。民國年間稱四面亭,觀瀾移名泉西之亭),召徐旭齡近前,詳細詢問地方利病、民風土俗。隨後臨泉久久覽視,稱賞不已,並命內侍衛以銀碗汲泉水,奉上飲之。

徐旭齡奏請御筆留題,以寵名泉,為萬世寶翰。康熙命侍講學士高士奇宣諭,“此泉為名勝之地,爾等請書至再,故勉書二字留之。”遂援筆大書“激湍”。根據乾隆《清朝通志》、乾隆《歷城縣志》、道光《濟南府志》記載統計,道光年及之前濟南城內的康熙墨跡碑刻有74方之多,惟獨此碑刻歷經劫難保存至今,尚立於趵突泉上。

康熙還作《趵突泉》詩一首:

十畝風潭曲,亭間駐羽旂。

鳴濤飄素練,迸水濺珠璣。

汲杓旋烹鼎,侵階暗溼衣。

似從銀漢落,噴作瀑泉飛。

康熙離開趵突泉由西門入城,未作停留,登南門城樓後出城,是日駐蹕長清縣杜家廟(今市中區陡溝街道杜家廟村)。向晚時分,徐旭齡奏稱,衙署內有珍珠泉,請書二字留題。康熙乃書“清漪”二字賜之。

二十八(己巳)年正月十六日(1689·2·5),康熙第二次駕臨濟南,寅時從齊河縣晏城村起行,辰時到濟南城外。

此前兩日即十四日,康熙駐蹕平原縣七里鋪西南,親制上諭,詔示山東巡撫錢珏,“第思百姓足則國家充裕,若期比戶豐盈,必以蠲租減賦、除其雜派為先。邇年以來,各省地丁錢糧已節次豁 免,山東地丁正賦,意欲來歲蠲除。茲因巡幸至此,特先諭該撫速行曉示,日傳三百里,遐村僻壤鹹使聞知,以副朕省耕問俗之意。”

及至康熙到濟南之時,此消息早已傳佈省城內外。鄉紳士民數萬人夾道跪迎,綿延十餘里,歡聲雷動,紛紛叩謝,“皇上軫念民隱,再舉時巡,白叟黃童得睹天顏,已屬萬幸。又蒙皇恩浩蕩,蠲免山東二十九年地丁錢糧,預行曉示,尤從古所未有。”

錢珏與眾官員跪迎於城西十王殿道旁。康熙駐馬,錢珏奏道:“皇上蠲免錢糧,上諭臣即連夜通行曉示,通省臣民共戴聖恩。”康熙雲:“民為邦本,本固邦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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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駕幸趵突泉,在泉邊向錢珏詳細詢問民情政情,隨後由西門入城,至巡撫署中,觀珍珠泉。康熙來到泉池北亭子裡坐下,扈從諸臣及巡撫、布政使進前,請御筆留題。康熙命諸臣先題,後援筆自書“作霖”二大字賜予錢珏,又賦詩《觀珍珠泉並序》:

濟南多名泉,趵突珍珠二泉為最。昔經過趵突,曾賦篇什;今臨珍珠泉上,愛其澄澈,題曰“作霖”。

一泓清淺漾珠圓,細浪瀠洄小荇牽。

偶與諸臣閒倚檻,堪同魚藻入詩篇。

四十二(癸未)年正月二十四日(1703·3·11),康熙第三次駕臨濟南,從齊河縣邱家岸出發,入西門,至巡撫署中觀珍珠泉。午後出南門觀趵突泉,坐柏樹下。書“源清流潔”匾額,令懸趵突泉;書“潤物”匾額,令懸珍珠泉;並賦詩一首《趵突泉留題源清流潔四字》:

突兀泉聲湧淨波,東流遠近浴羲和。

源清分派白雲潔,不慮浮沙汙水渦。

乾隆七年曆城人任弘遠編撰的《趵突泉志》多有史實及為其他錯誤,如雲“潤物”乃康熙二至趵突泉時所書,不確;應以根據清朝宮廷檔案編修的官書《清實錄》為是。不過,乾隆初年觀瀾亭內亦懸有“潤物”匾額,任弘遠或許受此誤導。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康熙三次濟南泉上留題,看似興之所至,任意揮灑,細察可見潛藏其間的心情變化和思想演進的脈絡。

康熙生於順治十一年(1654)三月十八日,第一次來濟時31 歲。其歷經8年,於二十年平定了三藩之亂,又於二十二年終於取得對鄭氏政權20餘年剿撫兼施的勝利,統一了臺灣。年輕的康熙得意於自己聖德神功,同符堯舜。此次齊魯之行,仿虞舜東巡,致祭岱宗;效漢高過魯,禮祀孔子。駕臨濟南,實為觀賞名泉。因此“激湍”、“清漪”及《趵突泉》詩,完全著眼於景物的描寫和遊興的抒發,一派堂皇氣象。

5年後,康熙第二次駕臨泉上。此時山東連歲順成,民生稍得安業,康熙懋佈德澤,又下旨豁免山東全省來年地丁正賦,濟南士民傾城迎駕,感戴祝頌。正是在此種背景下,康熙揮就“作霖”二字和《觀珍珠泉》一詩。“作霖”意為聖恩和濟南的泉水一樣,就像上天賜予下界的寶貴的甘霖,泉水潤澤萬物,聖恩潤澤萬民。《觀珍珠泉》則描繪了君臣情意浹洽,滿漢共樂昇平的至治景象,藝術地表現了其“上下一心,滿漢文武皆為一體”,“思與天下賢才共圖治理,常以家人父子之意相待”的為政方略,還婉轉傳遞出其內心深處君臣遇合超邁百代,寫入詩篇載諸史冊的願望。所題的字與詩既是康熙對其治道的自我期許,也是對其政績的自我誇耀,躊躇滿志之情躍然紙上。

康熙第三次駕臨泉上,已經50歲。自六年14歲親政,經歷了30多年的風風雨雨,在他的統治下,國計民生並沒有如其所願,一年更比一年強。這次在濟期間,諭戶部:“朕甲子、己巳兩次南巡,路經東省,見民生豐裕,士民樂利。近來淮黃告成,朕不辭遠涉,減從輕裝,待旦而興,夜分乃寐。再經齊魯,存問民生休慼,似不及甲子、己巳。朕深憯怛,如痌瘝之在抱也。若閭閻蓄積有餘,即遇有水旱,亦不致困苦。”第二年正月二十一日,又諭大學士等:“朕比年巡行七省,惟秦晉兩地民稍充裕,畿南四府及河南一路,殊覺生計艱難。山左初次巡幸,民甚饒裕,繼而少減,今則大異往昔矣。皆由在外大小官員,不能實心體恤民隱,為民除弊,而復設立名色,多方徵取,以此民力不支,日就貧困。”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這時康熙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瀟灑倜儻,面對趵突泉,心頭湧動的是一種長久以來的政治思考 :治國必先治吏。“源清流潔”正是他吏治思想的主題,而《趵突泉留題源清流潔四字》詩是對“源清流潔”內涵的進一步闡釋,“潤物”則是對“源清流潔”作用的形象化表達。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自清人入主中原至康熙親政,時間也不過30 多年,但是官吏貪汙受賄、搜刮百姓、曠怠職守、結黨營私的現象已滿眼皆是。百姓貧困交加、走投無路、聚眾造反之事紛呈。十二年,康熙與講官熊賜履談論朝政要務時說:“民生不遂,由於吏治不清。長吏賢,則百姓自安。”十九年,又云:“崇尚清節乃國家為治之要務。為官者皆清,則百姓自然得遂其生矣。”二十一年,康熙對直隸巡撫格爾古德感嘆道:“但為總督、巡撫者,貪婪居多。”

康熙尤為重視上層官僚的政德,反覆強調“源清流潔”。十八年,諭吏部等衙門:“大臣廉,則總督、巡撫有所忌憚,不敢枉法以行私;總督、巡撫清正,則屬下官吏操守自潔,雖有一二不肖有司,亦必改心易慮,不致大為民害。”

十九年,遍諭諸臣:“朝廷致治,唯在端本澄源。臣子服官,首崇奉公杜弊。大臣為小臣之表率,京官為外吏之觀型,大法則小廉,源清則流潔,此從來不易之理。如大臣果能精白乃心,恪遵法紀,勤修職業,公爾忘私,小臣自有所顧畏,不敢妄行在外。”

二十一年,諭浙江巡撫王國安:“不有源清則流亦清之語乎?此言孰不知之。無事虛文,務在實行而已。”

二十四年,諭漕運總督徐旭齡:“源潔則流清。爾為大吏,務正己率屬,官吏自不為奸。”

他甚至苦口婆心、不厭其詳地說:“天下之民所倚依為生者,守令也。守令之賢否繫於藩臬,藩臬之賢否繫於督撫,督撫又視乎部院大臣而行。部院大臣所行果正,則外自督撫而下至於守令,自為良吏矣。”

為了貫徹“源清流潔”的吏治思想,康熙主要實行以下政策:

一是選任高官以操守為先。康熙說;“國家澄敘官方,首重廉吏。其治行最著者,尤當優加異數,以示褒揚。”“簡任督撫之時,又必詳加察訪。蓋一方大吏賢能,自足表率僚屬。今貪墨之風未必盡除,然激勸澄清,正欲使之潛移默化也。”康熙非常重視利用各種方式,指令眾臣尤其是居官清正的高官舉薦廉吏,還曾專門指定享有清名的督撫特行舉薦,並因此選拔重用了許多清廉愛民的官員。如格爾古德舉薦張鵬翮,張鵬翮舉薦張伯行,張伯行舉薦陳璸,四人為康熙所器重而官至高位,始終清勤敬慎,後一齊名垂青史。

二是加強對督撫和在京三品以上堂官的考察監督。康熙力求做到“在外官員行事,京師無不知悉”,特別是一旦發現內外高官結納饋送、因事營求、朋比徇私,俱嚴厲查處。康熙十分重視官員的口碑民意,“凡居官賢否,惟輿論不爽。果其賢也,問之於民,民自極口頌之;如其不賢,問之於民,民必含糊應之。官之賢否,於此立辨矣。”

三是嚴懲貪官。康熙認為:“治國莫要於懲貪”,從整飭吏治效果計,懲治貪官汙吏比舉薦清官賢臣作用更大。二十四年,康熙與九卿會議廣東、雲南秋審事,說:“凡別項人犯尚可寬恕,貪官之罪斷不可寬。此等人藐視法紀,貪汙而不悛者只以緩決故耳。今法不加嚴,不肖之徒何以知警?朕意欲將今歲貪官概行處決。”康熙年間多次或對死罪重犯減等發落,或對死罪外一切罪犯鹹加赦宥寬釋,但康熙俱將貪官汙吏視同十惡死罪,併入不赦之列。

四是優遇清官。康熙認識到“天下官有才者不少,操守謹慎者未能多見”,所以除了表彰重用清官,還悉心保全清官。凡居官清正者行事不力,觸犯法紀,康熙均寬容善待,從輕處理。他說:“清官不累民,……朕不為保全,則讀書數十年何益。而凡為清官者,亦何所恃以自安乎?”五十年,辛卯江南科場案發,江蘇巡撫張伯行與兩江總督噶禮互參。大學士、九卿會審後由吏部奏報:張伯行所參皆虛,噶禮所參幾款得實,張伯行應予革職。康熙在奏摺上御批:“張伯行居官清正,天下之人無不盡知,允稱廉吏,但才不如守,果系無能。噶禮雖才具有餘,辦事敏練,而性喜生事,並未聞有清正之名。”後九卿等又面奏此案,康熙說:“爾等諸臣皆能體朕保全清官之意,使為正人者無所疑懼,則人俱欣悅,海宇長享昇平之福矣。”最後康熙裁決,噶禮革職,張伯行革職留任。

五是耳提面命,諄諄教導。四十一年十月十四日,康熙諭山東官員曰:“爾等為官,以清廉為第一。為清官甚樂,不但一時百姓感仰,即離任之後,百姓追思,建祠尸祝,豈非盛事?從來百姓最愚,而實難欺。官員是非賢不肖,人人有口,不能強之使加譭譽。爾等各宜自勉。”這段話又哄又勸,真是煞費苦心。這種對官員的清正廉潔的教育貫穿了康熙的一生。

《中國反貪史》作者、著名歷史學家王春瑜曾指出:康熙“他的政風之佳,在中國曆代大大小小的三百多個帝王中,實在無人能與之並駕齊驅”,“其政風的嚴肅、務實、清明、廉潔,更值得今天的史家大書特書”。在傳統官僚體制下,清官屬於極少數,而康熙以其卓越的政風,造就亦成就了康熙朝一大批彪炳史冊的清官,如大小於成龍、傅臘塔、施世綸、彭鵬、郭琇、陳璸、張伯行、徐潮、陳鵬年、趙甲喬、湯斌、陸隴其、張鵬翮、李光地、邵嗣堯、熊賜履等等,難以一一列舉。其人數之多、聲譽之隆,於歷朝歷代堪稱首屈一指。清代以名臣而從祀文廟者,共陸隴其、湯斌、張伯行三人,皆為康熙朝清官。根據施世綸、彭鵬、大於成龍的民間傳說鋪衍演義的清代小說《施公案》、《彭公案》、《於公案》,至今廣為流傳,並不斷被改編成其他藝術形式。以至有人認為,康熙一朝在歷史上是一個特例,清官比貪官多,甚至只有典型的清官,沒有典型的貪官。清官輩出與吏治澄明良性互動、並臻新境,從而奠定了盛世的統治基礎。

任何人不可能超越時代,在漫長的封建專制社會里,康熙無疑創造了空前絕後的吏治整肅的奇蹟,樹立了清官治國的成功典範。這充分說明康熙“源清流潔”的思想是切合吏治規律、深得吏治要道的,也是今人應該沉思和借鑑的。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濟南市繼1990年代提出弘揚“泉文化”,近年來又提出打造“天下泉城”品牌,為此做了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但總體來看,缺乏將其作為全市長期的綜合的頂端的工程,來廣泛深入地研究闡述,全面系統地規劃部署,嚴密高效地組織實施。“天下泉城”品牌建設涉及諸多問題,這裡僅就“天下泉城”品牌的內涵,粗線條地提出看法,以期拋磚引玉。

“天下泉城”第一個層面是景觀品牌。包括與泉水有關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的保護、發掘、建設和呈現,也包括對泉水自然和人文景觀、泉水地理、泉水歷史、泉水文學、泉水藝術、泉水民俗等方面文物、資料的收集整理、研究介紹、整合萃取和現代性的轉化應用。

第二個層面是旅遊品牌。強化濟南市旅遊的泉水、泉景、泉俗、泉藝、泉城的特色主題,鮮明地、全方位地、多層次地體現於吃、住、行、遊、購、娛的各個方面。讓國內外遊客慕名前來領略“天下泉城”的獨特風情,留下美好而深刻的記憶;也讓濟南居民在遊玩中,較之外地人更深入地感悟到“天下泉城”的或精微或悠遠之處。

第三個層面是城市品牌。濟南是因泉而生、以泉為魂的城市,有著用泉水書寫的悠久歷史和為泉水滋養的厚重文化。歷史上濟南是群山環抱、眾水縈繞、亭臺樓閣坐落其間的山水園林城市,兼具北方城市的剛健和南方城市的柔美,是舉世公認的中國最美麗宜居、個性鮮明的城市之一。濟南因此也成為中國城市歷史地理學重點研究的著名地方城市。今天,我們應在城市規劃建設中,在城市建築、景觀、設施的設計中,充分融入泉水的因素,努力使城市的氣質、格調、韻律、色彩、細節諸方面無不完美地呈現泉城特色,唯有如此才承受得起“天下”二字。

第四個層面是濟南人品牌。“天下泉城”不只是城,還有城裡的人。什麼樣的城市養育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人也造就什麼樣的城市,二者互為因果。歷史已經證明,人們心中無泉,泉水就會消失;惟每一個濟南人心中有泉,泉城方能存續。同理,濟南人只有具備優於“天下”的泉水般的氣度和素質,才能造就優於“天下”的泉城。所以,當外地人看到趵突泉,為泉水清澈、噴湧、奔流的景象而讚歎時,濟南人更應注重泉水的品格。

瞭解濟南泉水,從康熙手書“趵突泉”開始

中國文化有託物言志的傳統,其中用自然景物的特性比喻人的品格,稱為“比德”。孔子說“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即是範例。康熙亦曾談及此道,“至於玩芝蘭則愛德行,睹松竹則思貞操,臨清流則貴廉潔,覽蔓草則賤貪穢,此亦古人因物而比興,不可不知。”明代大儒王陽明說自己“山水平生是課程”,對濟南人來說,觀泉愛泉、護泉浚泉也應是一生的“課程”,從中讀懂“臨清流則貴廉潔”的道理。當然,濟南泉水所寄託所體現的人文意義,絕不僅僅是“源清流潔”、“作霖”、“潤物”等等,其蘊藏的豐富的精神文化內涵,尚有待於我們去開掘、去梳理、去歸納、去闡揚、去踐行,以此塑造“泉城人”的現代形象,使“泉城人”與“天下泉城”共生共榮,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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