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閱讀: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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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大部分女性朋友都討厭貓,也許是女性與生俱來的直覺,優雅的生物總會讓她們心生妒忌,然而母親卻是個例外,她非常愛貓。

第一次想自己養一隻貓,是在大學畢業的時候,也許就是因為貓獨有的“女性特徵”,讓剛畢業舉行完成人儀式的我,萌發出自己養一隻貓的想法。

說貓是一種“女性生物”最不為過,柔軟纖細的身軀,獨有的貓步,這些都是成為時尚模特必備的專業技能,而且貓特愛乾淨,如果留心觀察,貓每次吃完飯就會像要去赴約的小女生,拿著小鏡子仔細打扮,生怕臉上留有髒東西。貓還特別討厭別人摸它屁股,也許在貓看來,摸屁股這事與女性的優雅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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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的第一隻貓叫花妮。父親平生愛乾淨,說養貓會掉毛,隨處亂尿,不想家裡養小動物,在我與母親的撮合下,最終繳械投降,答應養一隻。花妮是我在縣城貓狗市場裡淘到的,它幾乎灌注了我所有的愛和期望。然而好景不長,在花妮到家的第二個月,由於父親的一次疏忽大意,外出忘記隨手關門,花妮偷跑出去再也沒回頭,連著幾天,我呼喚著它的名字,在家庭院附近摸找卻沒有任何頭緒,悲痛欲絕的我無心吃飯,天天鬱鬱寡歡,這時最反對養貓的父親卻給我一個意外驚喜,一隻橘貓。

正如網傳,橘貓性格非常活潑,特別是在2—3個月大的時候,正值耍賴學本領的年紀,逢人就咬見人就撓,沒個輕重,我兩隻手上面全是它的傑作:貓抓後留下的疤痕,這使得原本就沉默寡言的我,更像電影裡帶疤的黑道老大哥,於是乎黃瘋子這個名副其實的頭銜就非它莫屬了。這點倒是跟淑女範的花妮洽洽相反,是一個不折不扣霸道的野蠻小丫頭。

黃瘋子長到5—6個月以後心智逐漸成熟,它似乎是發現了自己是位“優雅的女性”,也逐漸變得安逸起來,虎頭虎腦黃花紋的它像極了一隻袖珍小老虎,於是母親給黃瘋子起了個接地氣的名字:虎子。

談起貓,就不得不提貓的聰明,說是聰明,不如說是一種睿智,貓與狗不同,狗逢到陌生人只會吠,而貓遇到陌生人甚至會接近對方,我特別愛揉捏虎子的小虎頭,每次不懷好意的靠近它,總會被它察覺到並靈巧的閃躲開,但不論是誰,當你懷著溫柔的情緒接近它時,虎子又會乖乖的趴在地上任由你撫摸,貓似乎有人類看不見的第三隻眼洞察著這個世界,能看清世間的善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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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薄情,虎子是隻公貓,發情期間每次出門都能在外邊瘋上個兩三天,回家之後又旁若無人狼吞虎嚥的吃母親精心準備的貓糧,吃完倒頭就睡,睡醒又出去……從來沒有把養它的主人放到眼裡,不會像狗一樣聽主人的話,有時甚至會挑戰一家之主父親的權威,有次虎子出門三天才回家,也不知是欠了誰的風流債,被人(貓)打落茅坑,一身的屎尿味,樸實善良的母親給虎子清洗乾淨,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向睡專窩的虎子卻一個勁往父親床上蹭,讓愛乾淨的父親嚇得一晚上沒休息好,總以為抱著屎在睡覺,笑壞了我和弟弟。父親家主的權威就在貓睡覺的時候一點一點的喪失了。

貓在打架時特別兇,背部的毛倒立著,像極了正在挑釁的野豬,尖銳的叫聲彷彿能撕裂一切,小時候耍賴皮,奶奶總會說老貓子來吃你啦,還學著貓打架時的叫聲,我聞訊便會乖乖聽話。但貓只對外人才會發出這種尖銳的聲音,熟睡中的人被惡作劇驚醒總會發脾氣吧,但貓不會,在家中無論你怎麼調戲熟睡中的虎子,它從不會發火,總能與家人和平相處,讓我又不禁感嘆,貓的智慧深不可測。

此刻虎子正蜷縮著身子睡在我身旁,尾巴時不時掃動兩下,像極了一隻會說話的黃色小海螺,我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虎子柔軟的肚皮上,海螺裡傳來海岸邊沙沙的迴響,我望著碧海藍天,彷彿整個蒼老而又精緻的宇宙都隨著虎子一呼一吸溫柔的流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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