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是怎麼評價《金瓶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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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起鑑賞兩段話: “我是一個不戴頭巾男子漢,叮叮噹噹響的婆娘!拳頭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馬,人面上行得人!不是那等搠不出的鱉老婆!”

“我的親親,你有多少尿,溺在奴口裡,替你嚥了罷,省的冷呵呵的,熱身子下去凍著,倒值了多的。” ……

這都是金蓮說的,單看任何一段,不同的角度給人完全不同的印象。說回《金瓶梅》,《金瓶梅》講了什麼故事?


就算沒看過書,也能扯出兩句:西門慶愛上潘金蓮,合夥害了武大郎。西門慶跟很多女人風花雪月,做羞羞的事。


也太冰山一角了!

如果,你看過老舍的書,比如《茶館》、《四世同堂》,或者曹雪芹的《紅樓夢》,肯定有這種感受:

當別人問你:這本書講了什麼?

思考良久,半天沒話,不是忘記了,是體量太大,無從說起。每個人物,都有一段背後的故事,都是身邊的你我他。


群像小說,大都如此。


無論從哪個時間點切開看,都有萬千故事、萬千情緒奔湧而出。

有些小說,像包子,吃了半天就為了中間那口餡。

有些小說,像西瓜,一刀下去,剖開人生百態。

當武大郎為了生計忙活,冰天雪地在外頭賣炊餅時:

西門慶跟潘金蓮在家苟合;王婆子在盤算怎麼從西門慶身上再刮點油水;吳月娘知道老公在外面眠花宿柳,黯然神傷;縣官惦記著自己拍馬屁用的寶貝有沒有安全送到;孟玉樓死了老公,一個人寂寞成愁;春梅雖是個丫鬟,卻總想著出人投地;應伯爵這群嚼盡泰山不謝土的傢伙,正合謀著找西門慶蹭吃蹭喝……

《金瓶梅》中,每個人都拼盡全力,苦苦營生。為了權力、慾望、家庭、前途……總想抓住一切,似乎心底長著一個無底洞,填不滿,吃不夠。

西門慶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侵佔了一份又一份財產,終究留不住最心愛的人,最後死在自己的慾壑難填。

潘金蓮更是苦命,被賣被佔被棄被殺,她看起來聰明的很,左撩又挑,前倨後恭,為了爭寵手段用盡,到頭來依然是人死瓜落。

李瓶兒以前是真壞,坑了兩任老公。或許她真心愛著西門慶,為了他忍受潘金蓮的百般欺辱,但兒子死後,自己終於一病不起。

龐春梅,高傲、貪婪、狠辣、歹毒,白蓮花的反義詞。和她比起來,周芷若的黑化簡直小巫見大巫。她不是大奸大惡,但絕對是人性中最黑暗最複雜的代表。

所謂主角,尚且如此。更遑論其他蠅營狗苟。

這裡的每個人,都一副聰明樣,而這些聰明恰似黑暗之中的尖叫,讓讀者更覺恐怖。


他們也是忙碌的,卻活的辛苦而不自知,像作繭自縛,無日無夜地抽絲,卻把自己的人生纏得死死的。


我總覺得,他們的悲劇,歸根結底,都是太自私。



武大郎也是自私的。為了老婆,跟武松生疏;為了自己,不管女兒迎兒死活。但凡關心下迎兒,也不至於慘死。

自私必然狹隘、決絕,不留後路。

有人說,少不讀紅樓,老不讀三國。但如果你沒有一定閱歷,打開《金瓶梅》,眼見的都是風月,卻看不穿作者真正的用意。

如果有人問:哪些書外表極歪,骨子裡三觀極正?


《金瓶梅》必須算一個!


金瓶梅寫的是我們無法面對的自己,所以我們害怕。


紅樓夢寫的是我們無法成全的自己,所以我們渴望。


文藝了一把結果突然發現自己答非所問。


╮(╯_╰)╭




你說我像風


根據史料記載,儘管這些點評不很系統、不很完整,卻已能夠歸納出幾大方面:

一是肯定了《金瓶梅》這部奇書的成就及地位。

明代文學家、“公安派”領袖袁宗道、袁宏道兄弟二人紛紛發表自己的見解。袁宏道多次指出,讀後感覺“甚奇快”。認為它“雲霞滿紙,勝於枚生《七發》多矣”。

意思是說,《金瓶梅》超過《七發》,《金瓶梅》在勸諫主旨與其藝術上均具有創新突破,是開風氣之先。袁中道也在《遊居柿錄》卷九曰:“往晤董太史思白,共說諸小說之佳者。思白日:‘近有一小說,名《金瓶梅》,極佳,’予私識之。”稱讚《金瓶梅》“瑣碎中有無限煙波。

後來,隨著《金瓶梅》的付梓印行,閱過此書的人就更多了。不少文人士大夫推祟備至,甚至有人認為其成就在《水滸傳》之上。如欣欣子認為《金瓶梅》“語句新奇,膾炙人口”,將其與《剪燈新話》、《鶯鶯傳》、《效肇集》、《水滸傳》、《鍾情麗集》、《懷春雅集)、《秉燭清談》、《如意傳》、《於湖記》等作品進行比較,說這些作品“讀者往往不能暢懷,不至篇終而掩棄之”,唯《金瓶梅》能使讀者“聞之如妖天漿而拔鯨牙,洞洞然易曉”。謝肇淵在《金瓶梅跋》中也認為《金瓶梅》作者是“稗官之上乘,爐錘之妙手也”。

可以說,各類點評很多,各種觀點各異,其中不乏精彩者。筆者認為,對於《金瓶梅》的評價,以謝肇翎《金瓶梅跋》中的概括最有代表性最有全面性。他指出:“《金瓶梅》……書凡數百萬言,為卷二十,始末不過數年事耳。

其中朝野之政務,官私之晉接,閨闊之媒語,市裡之狠談,與夫勢交利合之態,心輸背笑之局,桑中淮上之期,尊壘枕蓆之語,驗膾之機械意智,粉黛之自媚爭妍,押客之從談逢迎,奴怡之稽唇淬語,窮極境象,械意快心。”這段話,把一部洋洋百萬字的作品,以寥寥數筆,就點評得精闢精彩,實在高人所為。

二是掀起了一股對《金瓶梅》探討研究熱潮。

由於《金瓶梅》小說的作者、時代以及創作意旨,在小說中、出版時,都沒有交代清楚,都沒有明確表現,故當時就對此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往往世間的事,就是這般,越是未知的東西越能激起探究熱情。所以,一時間探討研究的人越來越多,提出的觀點越來越雜。

據一些金學家研究成果,當時明人談及《金瓶梅》作者的有六家,多認為此書的作者為嘉靖時人。但究竟坐實為誰屬,則說法不一。與作者緊密相關的問題便是作品的主旨、立意所在。

袁中道認為是“紹興老儒”影射其主人“西門千戶”的“淫蕩風月之事”;沈德符《萬曆野獲編》卷二十五則說“聞此為嘉靖間大名士”“旨斥時事”之作;屠本峻《山林經濟籍》日:“相傳嘉靖時,有人為陸都普炳誣奏,朝廷籍其家。

其人沉冤,託之《金瓶梅》。”欣欣子《金瓶梅詞話·序》說《金瓶梅》是蘭陵笑笑生“寄意於時俗”的作品。此外,廿公《金瓶梅跋》說它“為世廟時一鉅公寓言,蓋有所刺也”;謝肇制《金瓶梅跋》認為《金瓶梅》是永陵(明世宗嘉靖朱厚熜的墓陵)中“金吾戚里”門客採撩其主人的日逐行事,“匯以成編”。

從這些探討者都是明朝著名人物看,從這些說法都距《金瓶梅》成書時代較近看,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他們都不願意點破《金瓶梅》作者的真實姓名?我想,其中必定大有奧妙,不能簡單地理解為:或作者出身低微,作品情趣不高,而不便署名;或因小說中存在大量的淫穢描寫,作者無顏以真面目示人。

就今天的研究成果看,筆者認為政治上的考慮,以及其他不便明言的原因。可能是佔據主要的原因。畢竟小說中,不難看出對某些人物的描繪,儼然就是對某明朝帝王或某大臣的影射。

三是對《金瓶梅》中有關男女私情、兩性關係描寫,存在兩種截然對立的意見。

董思白作為思想趨於保守的正統儒者,他一方面歎賞其“極佳”,另一方面又基於小說中的兩性描寫,認為“決當焚之”。薛岡更是大聲疾呼:“天地間豈容有此一種穢書!當急投秦火。”

而著名的通俗文學家、進步文人馮夢龍卻提出了截然相反的看法,他認為“見之驚喜,慫勇書坊以重價購刻”。

即便是欣欣子在《金瓶梅詞話·序》中也對“語涉侄俗,氣含脂粉”的描寫進行辯護,廿公更是公然讚賞“今後流行此書,功德無量”,“不知者”之所以“目為淫書”,是因其沒有真正把握作者言“有所刺”,不瞭解作者“曲盡人間醜態,其亦先師不刪鄭衛之旨”,結果冤屈了作者和“流行者”,故在《金瓶梅跋》中“特為白之”。

這些不同的看法與見解,雖都不一定科學準確,但卻能反映出明朝各界人士對《金瓶梅》寫作風格寫作手法寫作角度的不同解讀與評價。

四是《金瓶梅》的人物塑造也受到了人們的廣泛關注。

有的評論者已注意到小說中人物的典型性問題,認為《金瓶梅》是“借西門慶以描畫世之大淨,應伯爵以描畫世之小丑,諸淫婦以描畫世之醜婆淨婆”,氣謝肇測的《金瓶梅跋》還涉及到了小說在塑造人物方面的突出成就:“譬之範工傳泥,妍嫂老少,人鬼萬殊,不徒肖其貌,且並其神傳之。”肯定小說中的人物各有個性,達到了神形兼備的藝術境界。

儘管明人對《金瓶梅》的評論多為片言隻語,零碎而不繫統,但已涉及了諸多方面的問題。後人正是在此基礎上,來建構“金學”的基本框架,研究中也往往把明人的有關闡說作為自己立論的依據,從而推動“金學”向縱深發展。

就這個角度看,明人對《金瓶梅》的評價,還是很值得我們引以注意和探討研究的。


半米食光


再讀金瓶梅,猶如一股清流沁人心脾,追名逐利,色相皮囊不外人性之醜惡!惟不易之道,天下古今如此,唯人書與不書而已!為政者,紅樓也!中興衰退之兆。為謀者,三國也!忠貞輔弼之佐。為文者,西遊也!鬼怪神離之屬。為軍者,水滸也!征伐安定之策。為商者,首推金瓶梅!歷盡人性百態,為利為財!


樸易堂國學易學文化


無韻之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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