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李過日記《永昌大事記》開篇,及前三篇日記,詳實地記錄了李自成在三月十八日進入北京後,於第7天就在武英殿即位大順國永昌皇帝了。

可見,李自成率領大順軍挺進北京,是有備而來。不是進京趕考,而是進京登極,以示名正言順。

李登記編著的《李自成年譜》,是目前唯一的李自成年譜方面的文獻資料書籍。在《李自成三十八歲,明思宗崇禎十七年甲申,大順永昌元年(1644)》的年譜中記載:

“三月二十六日,劉宗敏率諸臣伏於午門上表,請李自成登極,李自成對此表示感謝。未登極。”

年譜記載李自成進入北京城的時間是三月十九日,比李過日記《永昌大事記》記載李自成進入北京的時間晚了1天。按照以上記載的時間,三月二十六日,劉宗敏率諸臣上表李自成登極的日子,與李自成進入北京的時間相比,恰好也是進京後的第7天。

劉宗敏率諸臣上表的地方是在午門。午門是紫禁城的正門,位於紫禁城南北中軸線上,是歷代皇帝立詔、刑罰、彰顯皇威的地方。

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上圖:李自成鎏金冠

《李自成年譜》記載劉宗敏這一天的上表行為,實際上是李自成舉行登基大典,文武大臣迎接新帝即位的一個前奏議程。因為,哪位皇帝登極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獨自走進登基大典,必須要有文武大臣上表迎接才行。

由此可見,李登記編著的《李自成年譜》記載李過率諸臣上奏章的日子就是李自成登極的日子,和李過日記《永昌大事記》記載李自成登極的日子基本相同。

如果,把李自成進入北京的時期向前提前一天,即為三月十八日。那麼,劉宗敏率諸臣上奏章請李自成登極的時間,就是李過日記《永昌大事記》記載李自成登極的日子,即三月二十五日。

李自成進入北京登極的日子,也就是李自成大順國走向失敗的一個轉折點。也就是說,李自成登極3天后,大順軍高級將領的思想情緒就發生了變化,以及產生了牴觸情緒,直接影響和擾亂了軍紀。

歷史記載,李自成在登基大典上,冊封方面,除冊封高桂英為皇后,補充冊封部分有功人員為侯爵外,沒有任何其它冊封。頗為關注,十分敏感,期盼已久的“永昌大元帥”,卻沒有冊封,且隻字未提。

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上圖:“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網絡照片)

要知道,李自成是懷揣“順天倡義文武大元帥”大印進北京的。從兵政府遍佈京師安民告示:“大帥臨城,秋毫無犯,敢有擅掠民財者,凌遲處死。”中,明確提到的“大帥臨城”,其大帥不是別人,即是李自成。

按理來說,癸未十一月,在西安量身定製的“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是李自成登基大典上,或者登極大順皇帝后3天,冊封“永昌大元帥”,頒發“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最佳場合和時機。

然而,李自成在登基大典上沒有冊封和頒發。3天內沒有,東征討伐吳三桂沒有,兵敗後撤回西安也沒有。直至這枚“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戲劇性的神秘被盜失蹤,李自成也沒有冊封大順國“永昌大元帥”。

李自成為什麼沒有給新朝大順國冊封“永昌大元帥”?是自己想繼續“文武大元帥”身兼一職?是“永昌大元帥”人選有變動?還是因與其相關的人事有問題,致使李自成無奈,無法冊封這一重要軍事統帥職務。

客觀分析,李自成主觀上是沒有想繼續就任“永昌大元帥”。如果要有的話,“永昌大元帥金印”上就不可能只鑄造一隻虎,起碼是一條五爪龍,或者是龍虎相配的造型。因為,龍才是帝王的象徵和標誌。

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上圖:李自成大順帝金冠

排除李自成繼任的可能,剩下的就是“永昌大元帥”的人選了。李自成建立大順國,冊封李過為“永昌大元帥”,是無可非議,名副其實的。按照古代傳統的皇家血統血緣來講,雖然,李自成還有三弟和李錦等家人,但畢竟沒有李過的資歷和影響力。

李過為李自成立過汗馬功勞,在大順軍五營中,為後營制將軍,統管後營。後營在大順軍五營中是一個重要的軍事建制。除肩負軍事要職外,主要掌管全軍的經濟和軍需物資的大權,一般非李自成家族人是難以被任用。

冊封李過為“永昌大元帥”,就必然要被冊封為親王。李過以王者身份擔任永昌大元帥,不影響權將軍(一品),副權將軍(二品)的級別降格。

李過晉升“永昌大元帥”如果沒有問題,那就是因李過擔任“永昌大元帥”而引發的人事問題。這個人事問題的核心人物,便是副權將軍二品官劉宗敏。

李自成在湖北襄陽建立農民政權,自稱“順天倡義文武大元帥”下設權將軍統領五營。一品權將軍:田見秀;二品副權將軍:劉宗敏。也就是說,大元帥之下,最高軍事職務是權將軍田見秀,而劉宗敏只是副權將軍,顯然低於田見秀一級。

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上圖:李過之印

按照組織原則,論資排輩,李過晉升大順國“永昌大元帥”,原軍制不變,權將軍依然是田見秀,副權將軍還是劉宗敏。

然而,對於劉宗敏來說,李過的冊封大元帥,就是他晉升難得的機會。要知道,副職晉升正職難,二品官晉升一品官更難。當然,也不排除李過對劉宗敏私下有承若。因為,李過和劉宗敏本來他們倆就是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出氣。

《百度百科》簡介:“田見秀,字玉峰,李自成部將,號鎖天鷂。性仁厚,有儒將之風,從李自成征戰,多有大功。崇禎十六年(1643)任提督營權將軍。李自成登基後,封澤侯。”

“劉宗敏,(?—1645)明陝西藍田人,一說米脂人。李自成部將。原為鍛工,從李自成舉事,勇猛無比,任副權將軍,封汝侯。入京後對明降官考掠助餉,貪圖享受,不願出戰。”

從大順軍大元帥領導下權將軍的個人簡歷來看,田見秀儒家出身,仁慈厚道,穩重有修養。劉宗敏鐵匠出身,魯莽輕率,頭腦簡單,不計後果。這樣兩個具有鮮明不同性格的正、副權將軍,可想而知,田見秀的正職一品的領導是多麼不容易。

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上圖:田見秀之印

何況,劉宗敏一副驕傲自大,盛氣凌人,老子天下第一的脾氣性格,連李自成都不放在眼裡,他還能服從田見秀的領導。因此,擠走田見秀,謀取權將軍一品官,就是劉宗敏的夢想和期盼。

自古以來,國內國外,軍隊拉幫結派,拉山頭,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不足為奇。從歷史文獻資料,以及李過日記《永昌大事記》記載,體現的就很明顯。尤其是在北京的日子,記載最多的將軍都是李過和劉宗敏。

諸多李過名在前,劉宗敏名在後的記載,無非是有意彰顯李過是未來的“永昌大元帥”和親王。如果不是,那就是原則上的錯誤,因為李過在沒有冊封親王之前,只是三品制將軍,低於劉宗敏的級別,是劉宗敏的下級。

奇怪的是,在李自成大順軍進入北京期間,很少提到田見秀,可能是這位儒家將軍的仁厚和謙讓,或者是有意迴避。

而李過在他的日記中,有時親切地稱呼劉宗敏為“宗敏”。可見,李過和劉宗敏已經形成一個幫派山頭。如果李過被冊封為“永昌大元帥”,執掌“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李過必然要任命劉宗敏為權將軍(一品)。

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上圖:劉宗敏之印

因此,權將軍田見秀如何安排,就是李自成面臨的重大人事問題。此事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會出現又一個張獻忠、羅汝才、賀一龍。很可能農民軍自相殘殺戰爭在北京城裡就展開了。

李自成,以及身邊的幾位謀士牛金星、宋獻策、李巖、顧君恩,還有宋企郊,早就看出了李過和劉宗敏的小九九和如意算盤。所以,暫緩冊封“永昌大元帥”也是出於無奈。

假若,李自成登極立即冊封“永昌大元帥”,勢必造成內部軍心不穩定。只有暫不冊封大元帥才是上策。或者改變軍制,以免李過劉宗敏的陰謀得逞,造成大順軍動亂。

由此而形成一種假象,好似大順軍軍事建制需要改制和完善,以至於明史記載,李自成大順軍到了北京還沒有確定軍制。

豈不知,顧此失彼,李自成登極沒有冊封“永昌大元帥”,是暫時穩定了大局,卻不知也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讓“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給李自成大順國埋下了一個禍根。

李自成登極後未冊封大元帥,沒想到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上圖:北京紫禁城武英殿(網絡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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