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聊談書,無聊談愛|《一寸灰》駱新×毛尖×小寶A

有聊谈书,无聊谈爱|《一寸灰》骆新×毛尖×小宝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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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通常是以“被閱讀”的方式進入我們的生命,也許是經典,也許是言情,那些滿滿當當擠進我們青春時代的主人公,構建起我們對於“愛情”的最初想象。

文風被評價為犀利、辛辣的毛尖,卻借用李商隱的“一句相思一寸灰”,給自己的新書起了個溫柔的名字——《一寸灰》。她是如何對這從濃烈到深情的轉向做出自我解讀?

上週五的陸家嘴讀書會,駱新作為特邀嘉賓主持與華東師範大學教授、作家毛尖和上海著名書評人、學者、專欄作家小寶,一起與我們分享毛尖的新書《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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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聊谈书,无聊谈爱|《一寸灰》骆新×毛尖×小宝A

毛尖、小寶、駱新對談《一寸灰》

當然,他們的話題絕非僅限於書與愛。恐怕只有去現場的觀眾才能感受到其間的機智與風趣。

1

有聊談書,騾子時代的作者

小寶把毛尖定位為特徵非常鮮明的時代作家,並說她屬於1990-2010年代。毛尖在那個時候讀大學、寫文章、成名,她的文章風格與前人不同,帶有很強烈的時代印記。小寶風趣地將這個時代特徵形容為非驢非馬的“騾子時代”。

“騾子時代”的最大優點在於它的開放性。騾子吸收了驢和馬的營養,但又具有它們沒有的優點——更有力量也更有耐性。這是中國人眼界最開闊的時代,你可以讀到你想讀的任何書,是真正的“讀書無禁區”時代。

這個時代的中國,不但經濟高速發展,在文化上也出現了毛尖這樣“非驢非馬”的作家,他們雜糅和“無禁區”的寫作方式,使得他們的文章具有深厚的知識含量。

小寶甚至稱這二十年是中國近幾十年來最好的時代。

騾子是無法繁殖的,因此在它之後必然又是一個或驢或馬的,存在限制的時代。這也從反面烘托出了那個時代的可貴。互聯網時代的很多作家們善於取巧,想從騾子自身繁殖出新的東西來,殊不知這反而是違背“騾子精神”的。它的不能自我繁殖性,與反封閉性是一體兩面的。

儘管“騾子時代”已經過去,但是隻要保留著這樣的精神,不久的將來它還將回來,這是一種發展規律。

2

無聊談愛,真愛沒有手法

毛尖說《一寸灰》是她多年來最溫柔的書,其中收錄的作品都是她動了感情的文章,一點都不毒舌。回顧自己的寫作經歷時,毛尖說在寫作的最初階段,她喜歡寫有些畸形,有些慘烈的東西,例如同性之愛。那時的她覺得只有在溫度高到人能承受的極限時才有愛的感覺,才能真正的把愛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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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自己結了婚,成為母親之後,毛尖發現她用半輩子時間逃避的母親的美學,卻在她自己身上覆活了。曾經母親的意見就是美的反面,現在卻似乎全都可以接受了。就像小津安二郎的電影和他的美學,樸實無華,到最後讓人發現真愛是沒有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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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津安二郎)

小津說自己是賣豆腐的,所以只做豆腐。毛尖說,到最後,愛就是一日三餐那麼樸素,而不再是年輕時那種要死要活的東西。很難說這不是返璞歸真,但經歷過這樣一個過程,愛就是一個沒有什麼顏色的“灰的形狀”。當然,毛尖還是懷念那個年輕人會為了愛而要死要活的年代。“成灰”要在經歷過之後。

3

寫作如同表演

小寶老師“無情”地對毛尖作了揭露,他說盡管文章中的毛尖常常很毒舌,但她實際是個內心很善良的人。她所謂的叛逆,實際上連她母親都未必覺察。她書中的愛情或許非常奪人眼球,但她本人的生活卻四平八穩,安分守己,連很古典的大起大落的異性戀都沒有經歷過。總之,她是個寫作濃烈,但是生活卻非常平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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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相當於演員的狀態,他的角色可能充滿戲劇性,但演員本人的生活卻沒有戲劇性,這之間的跨度,觀眾或者讀者是看不見的。寫文章就像是表演,書裡的故事與書外的生活之間,表面的風格與內裡的世界觀之間,充滿著各種不確定性,不一定是對應的,也不一定是排斥的。就像毛尖一樣,生活平淡時卻寫出驚爆的故事,表面叛逆卻可能有與母親相通的世界觀。只有對所有事情都不排斥,抱有一種研究的態度、一種順從的態度,寫出來的文章才是有野趣的。

4

得罪人的事及其它

這本書的內容當然不止於愛情,兩位老師的談興起來,還是走向了得罪人的方向。談笑間評論瞭如今的眾多大腕。

談姜文的新作,毛尖多有批評之意。她認為姜文讓彭于晏代他去“飛翔”,卻又把那些有思想、有活力的臺詞全部留給自己,這是完全割裂的。

作為影評人的毛尖和小寶都認為一個好的導演或真正的電影人,對電影的理解必須和影評人分開,影評人是有自己的價值的,兩者不能等同。電影導演如果跟著影評人走,那他一定完蛋。導演只有不囿於類型的束縛,有真正的情懷,才能拍出好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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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講完電影,毛尖又分享了她關於寫作的一些感悟:就是要到生活中去,看那些主流正派的觀點是如何被一種市井的話語表達出來的。就是這形成了她那獨特的,毒舌的寫作風格。

原文首發於“陸家嘴讀書會”公號,略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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