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真的躬耕於「鄧縣」?

July-黃小晶


諸葛亮躬耕與鄧縣何干?

習鑿齒的“南陽之鄧縣”荒唐可笑!

歷史上有兩個“南陽之鄧縣”,但時期不同,意義不同。

第一個時期的“南陽之鄧縣”在秦代以後,東漢建安十三年以前。

這裡說的鄧縣並不是現代的鄧州市,是楚國滅鄧國後秦朝建立的。建安十三年以前屬於南陽郡管轄,範圍在漢水以北,今天鄧州市構林鎮以南。縣治在鄧城遺址,位於今湖北省襄陽市高新區團山鎮鄧城村,是西周至春秋早期古鄧國都城,鄧城從西周建城,秦漢置縣,宋元設鎮,明清荒廢。

三國時期的隆中在漢水南岸,屬於南郡的中廬縣管轄,與漢水北岸的鄧縣無關。

在建安十三年以後,“南陽之鄧縣”變成“襄陽之鄧縣”。

建安十三年(206年)曹操設立襄陽郡和南鄉郡,南陽郡的樊城、山都縣、鄧縣(鄧城)被劃給襄陽郡,南陽郡西部的南鄉縣、析縣等8縣被劃給南鄉郡。《晉書-地理志》載“後漢獻帝建安十三年,魏武盡得荊州之地,分南郡以北立襄陽郡,又分南陽西界立南鄉郡,分枝江以西立臨江郡。”。

“襄陽郡魏置。統縣八,戶二萬二千七百。宜城、中廬、臨沮、 巳阝、襄陽(侯相)、山都、 鄧城、 鄾。”

第二個時期的“南陽之鄧縣”在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到1988年期間。

這個鄧縣才與今天的鄧州有關。

鄧州和南陽的關係很複雜,如今的鄧州城區為古代穰縣縣治,鄧州的行政級別在歷史上曾經大於南陽。

南北朝時,北魏孝文帝從鄧州區位、地理、物產等方面綜合謀略,於太和二十一年(497年),把南北朝以前一直設在漢水以南的荊州治所遷至穰(494年,因調兵之需,徙至洛陽),轄8郡41縣達37年,穰隨之成為北魏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南陽郡”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中心,已經向西南移至60公里的鄧州。

隋文帝開皇三年(583年)十一月,楊堅從兵部尚書楊尚希上言“罷天下諸郡為州”,改州、縣二級制。廢南陽郡,置鄧州(治所穰城),移荊州還江陵(今湖北荊州市),領穰縣、新野、南陽、課陽、順陽、冠軍、菊潭、新城八縣。

五代時,907年朱溫廢唐稱帝建立後梁,梁太祖開平三年(909年)五月,升鄧州為“宣化軍節度”(相當於省級行政機構)。

元代時,元朝初至元十年(1273年),鄧州隸屬於襄陽府。至元十六年(1279年),鄧州屬河南江北行中書省南陽府管轄,府治在南陽(今宛城區),州治仍在穰。

明代,鄧州屬河南布政使司南陽府。洪武二年(1369年)二月,廢穰縣。十三年(1380年)十一月復置穰縣。十四年(1381年)五月,復省穰縣入州,穰縣自此不再設。

清代,鄧州仍屬河南布政使司南陽府。雍正後,為散州不領縣。

鄧州改為鄧縣是在中華民國二年(1913年),屬豫南道(今天的信陽市)。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鄧縣劃為河南省第六行政督察區,河南省第六行政督察區範圍大致上就是今天的南陽市,這才成為真正的“南陽之鄧縣”。

南陽和鄧州的複雜關係今天仍然存在。1988年11月17日,經中國國務院批准,撤銷鄧縣,設立鄧州市(縣級),仍由南陽市代管。2004年省政府批准鄧州市享有全部省轄市經濟及社會管理權限,為經濟單列市。據說,今年鄧州又迴歸南陽市管轄。

從以上看,歷史上這兩個“南陽之鄧縣”並不是一回事,所管轄範圍並不一樣。無論諸葛亮寫《出師表》,習鑿齒寫《漢晉春秋》的時候,都沒有“南陽之鄧縣”。習鑿齒不可能穿越歷史,穿越到建安十三年以前,更不會穿越到民國二十三年以後。“南陽之鄧縣”真是胡說八道,荒唐可笑!

三國時,隆中屬於中廬縣管轄,無論鄧縣屬於不屬於南陽郡,隆中都無法碰瓷南陽,但是偏偏習鑿齒會想辦法碰瓷南陽,習鑿齒真是碰瓷的祖師爺。

如果躬耕地真的在襄陽隆中,習鑿齒何必要繞一個大圈子,把隆中塞給鄧縣,再把鄧縣塞給南陽?為了碰瓷南陽,真是太累了!“南陽之鄧縣”既荒唐可笑,又脫褲子放屁?習鑿齒何不“亮家於襄陽西二十里,號曰隆中”?


南陽玉雕發佈


我看書不多,也不喜歡引用各種典籍,歷史都是後人寫的,而對於諸葛亮這個人物,你真的認為他會去躬耕嗎?人家是妥妥的官二代好不啦!即便躬耕,也就是和很多現代人喜歡在院子裡養花一樣,那個是興趣,根本不是如他所說的躬耕來活命的。

這裡不引用肯定是不行的,這個話題就是從諸葛亮的一篇文章說起的: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這句話是諸葛亮什麼時候說的呢?大約是公元227年,那一年,諸葛亮準備北伐,於是給劉禪上了一道奏摺(算是奏摺吧)。前後我就不多說了,就只說這一句。

在我看來,這句話從頭到尾都是謊話,諸葛亮是個布衣嗎?必須不是,人家是妥妥的官二代好不,還有傳說中的那個醜妻,那也是非常有家世背景的好不啦!漢魏六朝的門閥,寧可將女兒老死家中,也不會隨便找個人嫁了的。所以,布衣只是相對於在朝為官而言的,只說明諸葛亮當時並沒有一官半職。下來就是關鍵了,我在上面說了,人家說躬耕,那就是養個花啊種個樹啊,拾掇拾掇盆景之類的,你真覺得諸葛亮會種地謀生嗎?南陽先放下,這個是重點,稍後論述。如果說有點真的話,也就那“苟全性命於亂世”還是真的,父母早亡又生於亂世,跟著叔父顛沛流離,結果叔父沒幾年也掛了,可謂淒涼啊!但是剛有點真話,結果又來了句違心的假話,這一句中,就這句最假,如果他“不求聞達於諸侯”,就應該三緘其口,就不會自比管仲樂毅,就不會沒事和一幫鴻儒談天論地。正是因為他想盡早的“聞達於諸侯”,才會有如此行徑。說完這些,我再說一句,沒錯,這是一系列謙虛的說法,這是中國君子的標準言行。

所以,躬耕於南陽本身就是個偽命題,人家根本就沒什麼躬耕的實際行動。只是一種謙虛的說法而已,南陽,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泛指某地而已。

那麼,那段時間諸葛亮到底在那裡住呢?那肯定是隆中啊!後面忽悠劉備的那些長篇大論被成為《隆中對》,如果不在隆中,那會在哪兒呢?下來就會有人和我說,隆中對是後人起的名字,但是躬耕南陽可是人家諸葛亮自己寫的!我反問一句,你確定嗎?是你親眼看到了還是什麼?就不會是他秘書代筆的嗎?人家是蜀漢的丞相,手下有幾個秘書很正常吧?而《隆中對》的時候,諸葛亮可是自己嘴裡的布衣啊!那個更有可能是自己寫的呢?還有岳飛,在南陽抄寫過《出師表》。大文豪蘇軾的那個《赤壁懷古》還感慨錯了地方呢,更何況一個武將岳飛了。

所以,想蹭WIFI,就直接去蹭,反正誰也擋不住你,但是蹭完WIFI後還拿走人家的路由器,再倒打一耙,說人家網速慢,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我是輪迴的刻度,看刻度,有態度!


輪迴的刻度


這是一個先入為主式的誤導式問句。南陽郡鄧縣止於漢水北岸,漢水南岸的隆中和鄧縣(或鄧州或鄧城)從未有過隸屬關係。

諸葛亮《出師表》語:‘’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有武侯自述背書,臥龍名號佐證,在沒有任何初始典藉或文物認證諸葛亮躬耕地確切位置的前提下,南陽臥龍崗作為諸葛亮躬耕地,較之歷史上從未歸屬南陽或古南陽郡的襄陽古隆中更有說服力;歷代頌揚‘’躬耕南陽‘’的詩詞歌賦,與南陽臥龍崗相關聯者三倍於襄陽古隆中即是旁證。

東晉襄陽人習鑿齒在其著述《漢晉春秋》裡,把前輩史家王隱《蜀記》中記載的位於‘’沔之陽‘’(漢水北)的‘’亮故宅‘’隆中(筆者稱之為‘’隱版‘’隆中——後世真的沒有聲息,‘’神隱‘’了),‘’鏡像‘’到了漢水南岸襄陽城西,又把鄧縣轄區‘’抻‘’過漢水罩住這塊地,描述為‘’亮家在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拉拉雜雜象拆裹腳布,不明覺厲(姑且稱之‘’齒版‘’隆中)。

‘’齒版‘’隆中因年代久遠且已實景化(今日之‘’古隆中‘’),具備了文物價值和紀念意義,後世襄陽人又依其‘’南陽之鄧縣‘’描述,‘’黏合‘’進躬耕地屬性並強力造勢,其影響力竟與躬耕地‘’正主‘’——南陽臥龍崗不遑多讓。兩地為躬耕地望爭議數百年,唇槍舌劍,相映成趣。齒版隆中非真實故居,南陽臥龍崗亦稱隆中,著名的《隆中對》早期叫《草廬對》。

(於襄生先生所編撰《隆中志》125頁古藉記述隆中在南陽臥龍崗)

‘’襄陽說‘’的軟肋之一就是權威史籍、北宋司馬光《資治通鑑》裡‘’初,琅邪人諸葛亮寓居襄陽隆中‘’一語,點明瞭隆中歸屬漢南郡襄陽縣(習鑿齒《襄陽耆舊記》:‘’襄陽有亮家故宅‘’亦為旁證)而非南陽郡,直接打臉‘’襄陽說‘’學者‘’躬耕南陽即(隆中)‘’的論調,踩到了‘’襄陽說‘’痛腳;而‘’襄陽說‘’學者又不敢把這些權威觀點習慣性地扣之以‘’偽造”罪名(恐貽笑世人),於是便有了襄樊學者丁寶齋先生引述《資治通鑑》‘’初,琅邪人諸葛亮寓居襄陽隆中‘’一語時,隱去襄陽二字拿來為‘’襄陽說‘’背書的尷尬一幕。佩服不佩服?不明覺厲。

還是這位仁兄,在他主編的《隆中志》第101頁收錄有唐代胡曾的一首詩《隆中山》,詩詞內容如下:世亂英雄百戰餘,孔明方此樂耕鋤。蜀王不自垂三顧,爭得先生出舊廬。此詩來源何處?筆者查閱《全唐詩》,在卷647-28也找到一篇胡曾的詩《詠

史詩·南陽》,詩詞內容仍然是:世亂英雄百戰餘,孔明方此樂耕鋤。蜀王不自垂三顧,爭得先生出舊廬。What?

這首《全唐詩》裡胡曾《詠史詩·南陽》和《隆中志》裡胡曾《隆中山》是同一首詩嘛,怎麼題目變了?原來胡曾詠南陽(武侯祠)的著名詩作被丁先生以另一個名字收進自己主編的《隆中志》,拿來給‘’古‘’隆中貼花了。詭異不詭異?遠超常人認知。


另一著名糗事,是‘’襄陽說‘’徒眾誣指存世幾百年的武穆手書前後《出師表》所題跋文,系南陽先人偽造(跋雲:紹興戊午,秋八月,望前,過南陽謁武侯祠,遇雨,遂宿祠內。……出紙索字,揮涕走筆不計工拙,稍舒胸中抑鬰耳……)。諷刺的是,跋文和正文一體的南陽臥龍崗武侯祠武穆手書碑刻,被襄陽方面克隆後,去掉跋文,安放在古隆中景區(請注意是‘’克隆‘’)。把自己打‘’假‘’過的碑刻來‘’搬‘’過來證明自己正統,實在是匪夷所思。喜不驚喜?讀者自己品味。

做著冒名頂替之事,又自我幻化為正主,再聲色俱厲打壓受害者。斷章取義,指鹿為馬;偷樑換柱,移花接木,

‘’襄陽說‘’學者這思維演技連嶽不群都甘敗下風。窺斑知豹,‘’襄陽說‘’學者的損人利己習性和隆中沙文主義思維,在此類事例上又活色生香了一番。

‘’心在朝廷,原無論先主後主;名高天下,何必辯襄陽南陽‘’。溫顧嘉蘅名聯,這‘’說‘’那‘’說‘’的該醒醒了。


(文明思辨,絕不刪貼)


望峰鳶


最近真的是閒的無聊,總在到處查典籍,查諸葛的“躬耕地”。

查來查去,有以下感想或認知

1,古之水域多次改道,黃河,沔水亦曾改道。

2,古之候國,郡縣治所多有位置遷移(參考古鄧國國都之爭,新野郡縣變革,荊州,南陽轄區變革)。

3,故之郡縣名稱,山水名稱多有更迭。

4,古人之著,後人多有改之(如道德經,論語)。

5,時間相距較遠之著作,有不實之處(如史記之阿房宮)。

6,古人信息傳遞時效,傳承方式較為落後,同一時代不同地方之人所著亦可能有錯誤之處。

7,在諸葛尚未成為蜀漢丞相(未名滿天下)前,諸葛亮曾住過,曾種過地的地方,曾遊歷過的地方,後人能清楚?無非人云亦云或為利益而臆想編造之。

那麼,

根據諸葛亮的《出師表》及其他典籍,能下定論躬耕於南陽臥龍崗嗎?

根據習鑿齒的《襄陽記》及其他典籍,能下定論躬耕於襄陽古隆中嗎?

我覺得挺難。南陽有南陽的說法,襄陽有襄陽的依據,古人已經爭了幾百年。除非出土躬耕地的確切文物(估計沒機會,誰知道那鋤頭,鐵鍬是誰用的),否則,就只有疑慮。

那麼,南陽,襄陽,要不要繼續爭呢?

一定要,把熱度炒起來,要讓去了南陽臥龍崗的遊客,想著去襄陽古隆中看一看;讓去了襄陽隆中的遊客,想著要去南陽臥龍崗看一看。讓遊客過一把裁判的癮。

重點是,南陽,襄陽,要把景點打造好,把服務跟上去,把遊客吸引過來並服務好,讓其為之點贊,宣傳,這才是雙贏的局面。

不管諸葛亮躬耕於南陽(襄陽),但景點無可看之處,服務不好,遊客不來,躬耕於哪兒又有什麼意義?

爭,論,辯,繼續下去,但請文明用語,勿人身攻擊,勿地域黑。

個見。

人身攻擊,地域黑者,請高抬貴手。


虎道人詩風


有些人老拿襄陽比作韓國,來看看春秋戰國的韓國在哪裡,不要自己打了自己臉,再去取笑韓國。土耳其都可以橫跨歐亞兩洲,馬爾馬拉海兩岸都可以是土耳其國家,一條漢江南北兩岸為何又不可以是南陽郡呢?而且南陽郡還是荊州管轄其中的一個郡。

況且南陽郡還是荊州的其中一個郡,鄧縣管轄漢江南岸隆中為何又不可以呢?漢江不是一條橫流直線河流,是向南彎彎曲曲的一條河,怎麼劃分北岸一定就是南陽郡,南岸一定就是南郡呢?

上聯: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

下聯:亮家住宅鄧縣於隆中

求橫幅:











襄陽論語


三個月來,筆者工作之餘,遍查歷史典籍和“躬耕地”之爭雙方經典學術論文,現在可以負責任地講:諸葛亮不僅十年躬耕於襄陽城西遠郊鄧縣隆中,而且也因漢末“鄧縣”隸屬“南陽郡”之實,讓南陽郡宛縣與躬耕地有了關係

一、現在就讀裴松之注《三國志》,答案自明,還用爭論嗎?

諸葛亮“躬耕地”之爭的“襄陽隆中說”與“南陽臥龍崗說”,發端於對裴松之注《三國志.卷三十五.蜀書五.諸葛亮傳五》的解讀。現咱們就翻開此書,不預設前提,從頭至尾嚴格依該史本意去讀,戒望文生義、牽強附會、主觀臆斷,自不會受二手文章干擾,有明確結論。



以下【】內為原文,其中之()內容為裴松之注。


1.【諸葛亮字孔明,琅邪陽都人也。……亮早孤,從父玄為袁術所署豫章太守,玄將亮及亮弟均之官。會漢朝更選朱皓代玄。玄素與荊州牧劉表有舊,往依之。】打住,劉表在哪兒?荊州治所襄陽。家在宛城豈非依張繡?

2.【玄卒,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

漢晉春秋曰: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裴松之於此,解說躬耕地引入習鑿齒著述。若有“臥龍崗說”自然也會引入。因玄卒於南昌還是襄陽,時有異議,嚴謹的裴在上述兩段文字之間,引入“獻帝春秋曰:初,豫章太守周術病卒,劉表上諸葛玄為豫章太守,治南昌。漢朝聞周術死,遣朱皓代玄。皓從揚州太守劉繇求兵擊玄,玄退屯西城,皓入南昌。建安二年正月,西城民反,殺玄,送首詣繇。此書所云,與本傳不同”。中科院歷史所高滿倉曾專文考證持此論,參詳亮大姊嫁中廬(南漳)蒯祺、二姊嫁與襄陽龐山民、時諸葛亮諸葛均未成年之實,應由叔父玄或劉表主持,才有這種世族聯姻之可能。故此說不通。


3.【身長八尺,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按崔氏譜:州平,太尉烈子,均之弟也。魏略曰:亮在荊州,以建安初與潁川石廣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遊學,三人務於精熟,而亮獨觀其大略。每晨夜從容,常抱膝長嘯,而謂三人曰:“卿三人仕進可至刺史郡守也。”三人問其所至,亮但笑而不言。後公威思鄉里,欲北歸,亮謂之曰:“中國饒士大夫,遨遊何必故鄉邪!”……公威名建,在魏亦貴。)】請注意,“好為梁父吟,自比管仲樂毅”,說明亮躬耕隆中實乃半隱,在二三百里外的“臥龍崗”,於牛車氾濫的年代,就是真隱身於政治軍事文化中心襄陽乃至襄陽師友親朋之外了;“亮在荊州,於建安初與潁川石廣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遊學”,史載四人皆在襄陽勸業堂就讀;“後公威思鄉里,欲北歸”,若在宛城汝南孟公威是“東歸”!

4.緊接著是隆中對【時先主屯新野。徐庶見先主,先主器之,謂先主曰:“諸葛孔明者,臥龍也,將軍豈原見之乎?”(襄陽記曰:劉備訪世事於司馬德操。

德操曰:“儒生俗士,豈識時務?識時務者在乎俊傑。此間自有伏龍、鳳雛。”備問為誰,曰:“諸葛孔明、龐士元也。”)先主曰:“君與俱來。”庶曰:“此人可就見,不可屈致也。將軍宜枉駕顧之。”由是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因屏人曰:“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於天下,而智術淺短,遂用猖(獗),至於今日。然志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亮答曰:“自董卓已來,豪傑並起,……,劉璋闇弱,張魯在北,……,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脩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魏略曰:劉備屯於樊城。……,亮乃北行見備,……九州春秋所言亦如之。臣松之以為亮表雲“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則非亮先詣備,明矣。雖聞見異辭,各生彼此,然乖背至是,亦良為可怪。】關鍵點來了,習鑿齒《襄陽記》指明南漳司馬徽告訴了劉備孔明”道號“臥龍”,今襄陽“臥龍鎮”、南陽“臥龍區”、“臥龍崗”皆以此號定地名,而非《三國演義》所言諸葛亮因地形而得“臥龍”之名
,此其一。其二,隆中對策發生在隆中絕非宛城,否則“張魯在北”嗎?能言“西和諸戎”嗎?能言“以向宛、洛”嗎?此“宛”不正是宛城嗎?《隆中對》自身所含地理方位不已經給出了躬耕地在隆中而非“臥龍崗”嗎?!其三,《魏略》、《九州春秋》所述反“三顧茅廬”之情,被中立的裴松之罕見地站出來以傳世鐵證《出師表》駁倒!

5.我們讀《出師表》【五年,率諸軍北駐漢中,臨發,上疏曰: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這就是史學源頭所能給予“南陽臥龍崗”說的唯一支持“躬耕於南陽”,不多,五個字。需要指出的是,“草廬”是謙詞,類同“寒舍”,作為《隆中對》的題目不倫不類,更不能作判別躬耕地的標準。否則諸葛亮豈不“卑鄙”了?!參閱“自比管仲、樂毅”等語,“不求聞達於諸侯”則顯得“言不由衷”了!哈哈。


6.再看漢中武侯祠的建立及蜀漢的祭祀之風【景耀六年春,詔為亮立廟於沔陽。(襄陽記曰:亮初亡,所在各求為立廟,朝議以禮秩不聽,百姓遂因時節私祭之於道陌上。言事者或以為可聽立廟於成都者,後主不從。步兵校尉習隆、中書郎向充等共上表曰:“臣聞周人懷召伯之德,甘棠為之不伐;越王思范蠡之功,鑄金以存其像。自漢興以來,小善小德而圖形立廟者多矣。況亮德範遐邇,勳蓋季世,王室之不壞,實斯人是賴,而蒸嘗止於私門,廟像闕而莫立,使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述追在昔者也。今若盡順民心,則瀆而無典,建之京師,又偪宗廟,此聖懷所以惟疑也。臣愚以為宜因近其墓,立之於沔陽,使所親屬以時賜祭,凡其臣故吏欲奉祠者,皆限至廟。斷其私祀,以崇正禮。”於是始從之。)】【秋,魏鎮西將軍鍾會徵蜀,至漢川,祭亮之廟,令軍士不得於亮墓所左右芻牧樵採。亮弟均,官至長水校尉。亮子瞻,嗣爵。(襄陽記曰:黃承彥者,高爽開列,為沔南名士,謂諸葛孔明曰:“聞君擇婦;身有醜女,黃頭黑色,而才堪相配。”孔明許,即載送之。時人以為笑樂,

鄉里為之諺曰:“莫作孔明擇婦,正得阿承醜女。”)】 漢中沔陽武侯祠為官方正式祭祀地,諸葛逝後“百姓遂因時節私祭之於道陌上”,“蒸嘗止於私門,廟像闕而莫立,使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述追在昔者也”。但最終修成正果的全國九大武侯祠,皆與武侯生平直接相關之地。 在介紹武侯子女時,裴松之引入“諸葛娶醜女”的襄陽民間佳話。沔南名士黃承彥家在今隆中黃家灣,與亮家不遠。

7.陳壽進《諸葛亮集》上疏言【臣壽等言:……,亮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身長八尺,容貌甚偉,時人異焉。遭漢末擾亂,隨叔父玄避難荊州,躬耕於野,不求聞達。時左將軍劉備以亮有殊量,乃三顧亮於草廬之中……】。再次指明亮“避難荊州,躬耕於野”的“三顧”舊事。

8.最後,是陳壽對武侯的評價【評曰:諸葛亮之為相國也,撫百姓,示儀軌,約官職,從權制,開誠心,布公道;盡忠益時者雖讎必賞,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服罪輸情者雖重必釋,遊辭巧飾者雖輕必戮;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不貶;庶事精練,物理其本,循名責實,虛偽不齒;終於邦域之內,鹹畏而愛之,刑政雖峻而無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勸戒明也。可謂

識治之良才,管、蕭之亞匹矣。然連年動眾,未能成功,蓋應變將略,非其所長歟。】 顯然,裴松之不滿此評,花了很大篇幅引入袁子等評論,實屬罕見,並以李興的祭文作結【……(蜀記曰:晉永興中,鎮南將軍劉弘至隆中,觀亮故宅,立碣表閭,命太傅掾犍為李興為文曰:"天子命我,於沔之陽。聽鼓鼙而永思,庶先哲之遺光。登隆山以遠望,軾諸葛之故鄉。……今我來思,覿爾故墟。……)】此《立碣表閭》碑在“隆中”有疑義嗎?該祭文多駢句,很多南陽朋友點讀不對,多附會“於沔之陽”與隆中無關,哈哈!其實該文頭句八字簡略敘事講起因,古文言簡意賅嘛。二句描寫儀式,雖略卻莊雅。三句記登隆中山至亮宅。後或頌或揚或嘆或贊,一氣呵成,文辭美極。 “天子命我,於沔之陽”實指劉弘奉詔討伐沔北張昌叛亂功績,或指奉詔沔陽武侯祠祭亮返襄至亮宅事。參照“鼓鼙而永思”的國家儀式之規格,應是後種。無論哪種皆與宛城無關,因漢水與宛之間還有唐白河湍河等三大河流,“陽”不了那麼遠!

綜上,史學原著“躬耕地”皆無一字提“宛”,反而三處明言“鄧縣隆中”、“隆中”、“隆(中)山”。蜀漢舊臣陳壽指明亮躬耕於“荊州(襄陽)之野”,曹魏魚篆、東晉司馬彪也持此論。而劉弘、李興、王隱、習鑿齒、裴松之確指“隆中”,是毫無疑義的。以上均與“躬耕於南陽”無衝突

。反觀東漢光武帝南陽人劉秀,實則現襄陽市棗陽吳店人,這沒有異議,為何?查《漢書.光武帝紀》即得“世祖光武皇帝諱秀,字文叔,南陽蔡陽人”,沒有爭論必要。

總之,從陳壽(233年~297年)至裴松之(372年~451年)、酈道元(472年~527年),即從漢末、三國、歷兩晉至南朝宋(直至梁,後文證之)和北朝北魏,諸葛躬耕地並無爭議,即襄陽城西之隆中!

二、在地理上,隆中到“鄧縣”比到“襄陽城”要近十多里,前者要過漢江但地勢平坦,後者遠且不說尚需翻山越嶺

(一)“鄧縣”隸屬南陽郡

據《漢書.卷二十八上》有:“南陽郡,秦置。莽曰前隊。屬荊州。戶三十五萬九千(一)〔三〕百一十六,口一百九十四萬二千五十一。縣三十六。”武當、均縣、酇、陰、筑陽、山都、鄧皆在沔南或有土地在沔南。“酇,侯國。”陰“師古曰:「即春秋左氏傳所云遷陰於下陰者也,與酇相近。今襄州有陰城縣,縣有酇城鄉。」”“山都,蔡陽,莽之母功顯君邑。”“(新野,)筑陽,故穀伯國。莽曰宜禾。”“應劭曰:「築水出漢中房陵,東入沔。」師古曰:「春秋雲『穀伯綏來朝』是也。今襄州有穀城縣,在築水之陽。築音逐。」”“西鄂,穰,莽曰農穰。”“師古曰:「今鄧州穰縣是也。音人羊反。」”“

鄧,故國。都尉治。”“應劭曰:「鄧侯國。」”

同書南郡條,荊州南郡轄襄陽、中廬、鄢、郢等十八縣。感興趣的朋友可同查《水經注.沔水》和明清顧祖禹《讀史方與紀要》之卷51南陽府、卷79襄陽府,就會有明確認識,此不贅述。這裡我可以明確地說,已故譚其驤院士的歷史地理圖集是對的,吾輩望塵莫及


所以,描述“南陽郡”的“南山以南、漢水以北”的概語不可絕對化。諸葛亮“躬耕於南陽”是對的,儘管傍了帝鄉“南陽”的名氣,因當時鄧縣隆中雖在襄陽城西遠郊卻隸屬南陽郡。

(二)漢晉六朝“鄧縣”不是現河南鄧州

《方輿紀要》雖在卷51,河南六,南陽府,“鄧州”總論中說是“春秋時鄧侯國”,但在後文分條論述鄧州的山川城邑沿革時,卻毫未提到鄧國和漢晉的鄧縣;而在卷79,湖廣五,襄陽府“鄧城”條中雖然說是“府東北二十里,本春秋鄧國地”,但所引史事則包括有關秦漢時鄧縣的材料。

乾隆《鄧州志》和嘉慶《南陽府志》在“沿革”部分,把春秋時鄧國和戰國秦漢直到晉宋時的鄧縣,都列入鄧州範圍,但在“古蹟”部分又只舉出穰縣等,而全未提到古代的鄧縣。《鄧州志》在“沿革表”的漢代州、縣一欄中,列舉了鄧、穰、涅陽、朝陽、棘陽、淯陽、冠軍七縣之後,卻又加註說:“舊志皆鄧境內。今按:各史志,惟穰、涅陽、冠軍確係今鄧地無疑。餘尚侯考” (見卷1,頁4下)。這些都足以說明鄧州之說並無確據。近人著作中主此說者,也未見有任何認真的考釋。


其實,今河南鄧縣雖是鄧國地卻未有鄧都,從戰國以來直到明初,一千多年間一直是穰縣所在。北魏至隋初曾在這裡設荊州;隋滅後梁取江陵以後,荊州移治江陵,始於穰縣設鄧州。至明初,廢穰縣,這裡才專稱鄧州。民國以後,廢除府、州,於是鄧州始改稱鄧縣,以迄於今。這一沿革情況前人是有明確記載的。穰縣既一直在這裡,則戰國至漢晉與穰縣並存的鄧縣,自不可能也在此。古代記載直到唐宋,也還未見有把穰縣(鄧州)同古代鄧國聯繫起來的。然則是否可把古鄧國和漢晉六朝鄧縣,定在今鄧州南境 ?這也不可能,因為南境是漢晉至劉宋時的朝陽縣地,縣城就在今鄂豫兩省交界處的襄陽石橋,無法在這裡再安下一個鄧縣。

(三)古鄧國(漢晉宋齊鄧縣)就在今襄陽市樊城西北的鄧城遺址


認為古鄧國( 宋齊以前鄧縣) 在漢水北岸今湖北襄陽市的記載,比河南鄧州說要多得多,也早得多。

劉宋時人盛弘之所作《荊州記》( 成書於元嘉十四年)雲:樊城西北,有鄾城。……鄾城西北行十餘里,鄧侯吾離之國,楚文王所滅,今為鄧縣。鄧城西百餘里,有谷伯綏之國。(原書已佚,此據光緒十九年曹元忠輯本卷3,內容轉引自《太平御覽》卷192)。這是今存史料中有關古鄧國及鄧縣地望最早的較明確記載。

下至清代,乾隆《襄陽府志》卷5古蹟,襄陽縣“鄧城”條雲:“縣西北二十里。春秋時鄧國地”。又“鄾城”條雲:“在鄧城南七里”。同治《襄陽縣誌》第二冊,卷 1,古蹟,“鄧城”條雲:“縣城西北二十里,今城基尚存,高丈餘,壕淤成田。”又“鄾城”條雲:“在鄧城東南十餘里”,與《府志》所記大致相同。特別是《縣誌》 描述較具體,應是當地人根據實地調查所得。這同現在襄樊市西北的鄧城遺址位置、特徵也基本相符。

(四)樊城東北、唐白河西岸的“鄧縣”實乃“鄧縣”所析出的荊州義陽郡“鄧城縣”


1.“鄧城縣”在今存史料中,最早見於今本《水經注》

卷引淯水篇雲:

【經】(淯水)南過鄧縣東。

【注】縣故鄧侯吾離之國也。楚文王滅之。秦以為縣。淯水右合濁水,俗謂之弱溝。水上承白水於朝陽縣,東南流,經鄧縣故城南。

【經】(淯水)南入於沔。

從這段記載看,顯然是把古代鄧國和漢魏鄧縣,連同古代的鄾城,都定在今襄樊市東北的唐白河西岸了。下至唐宋,以及明清,這個東北說一直相當流行。例如《元和志》卷21,襄州“臨漢縣”條雲:臨漢縣,本漢鄧縣地,即古樊城。……縣城南臨漢水……故鄧城,在(臨漢) 縣城東北二十二里,春秋鄧國也。

《太平寰宇記》卷145,襄州“鄧城縣”條雲:漢鄧縣地,即古樊城。……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以襄州為襄陽府,徙臨漢縣於東,古鄧地。乃改為鄧城縣。

楊守敬、熊會貞《水經注疏》卷31,淯水篇按語云:秦置鄧縣,屬南陽郡。兩漢、魏因。晉屬義陽郡。宋為京兆郡治。齊因。梁廢。今在襄陽東北二十里。 楊守敬《水經注疏》卷引認為這條濁水即今之清河,因為清河上源也在今襄陽西北境及豫陝邊界地帶,東南流,過清河店,轉南流,在樊城東北入漢(咸豐十一年唐白河下游改道前,是入唐白河。

2.《晉書•地理志》在這方面向我們提供了重要線索

《晉志》(卷15)荊州義陽郡有鄧縣,原注云:“故鄧侯國”。同卷荊州襄陽郡又有鄧城縣和鄾縣。當時的義陽郡共有十二個屬縣,東起隨縣經隨棗走廊,西至南陽盆地南部,包括新野、穰縣(今河南鄧州)、朝陽和鄧縣等。襄陽郡則在義陽郡西南鄰!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帶有兩個以“鄧”為名的縣。鄾縣,據《左傳》桓公九年杜預注所記,是位於漢水北岸鄧國南鄙的鄾邑故址。古今於此,並無異詞。此縣與鄧城縣同屬襄陽郡,又都在沔北,自必相近。《晉志》又指明義陽郡的鄧縣是“故鄧侯國”,則鄾縣自必又在這個鄧縣的南鄰,鄧城縣與鄧縣既都與易縣鄰近,則彼此亦當相近。鄧縣既如上考,在今襄樊市西北的鄧城遺址,則此晉代鄧城縣就只能在鄾縣東北方。鄾縣自晉時一度設縣後,即未再見有設縣的記載;鄧城縣在宋、齊兩《州郡志》和《隋書•地理志》中亦皆未見,可知這期間亦未設縣。直到中唐時期,德宗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始又重設鄧城縣於今樊城以東偏北的古鄧城(已詳上考)。這個“古鄧城”位置與上考晉鄧城縣的方位正合。北宋沿襲之。南宋初,廢為鄧城鎮,以後未再設縣。


3.樊城北面說是調和“西北說”與“東北說”的產物

唐初的《括地誌》雲:“故鄧城在襄州安養縣北二十里,春秋之鄧國。” 安養縣,唐天寶以後改名臨漢縣,故地在今襄樊市之樊城,已見上引《元和志》。

北宋初的《太平寰宇記》卷4,襄州“鄧城縣”條原注云:“(襄州襄陽縣)北二十三里。”下文雲:“漢鄧縣地,……古鄧地。”並雲鄾城也在縣南境。

乾隆本《大清一統志》卷270湖北襄陽府,古蹟,“鄧縣故城”條,也說是“在襄陽縣北。春秋時鄧國” 。

三、四十年來中國歷史學界對鄧城遺址的考古、發掘已為“躬耕”之爭、“鄧都”之爭劃上完美句號



“躬耕地”之爭在歷史研究中,的確是小問題。一個語文基礎好的高中孩子,看完裴注《三國志》都可以給出正確的答案,而況廣大文史工作者呢?大家心裡都有自已的判斷,在公開場合反而不願表態,為何?因為習鑿齒中槍了,已故譚其驤老先生也被黑了。

(一)古鄧國、鄧縣故址已確定為襄陽市樊城北約6公里處鄧城遺址


鄧城遺址土城城牆略呈長方形,東牆長766米,南牆長896米,西牆長713米,北牆長858米。牆厚10至15米。牆殘高3米左右,四角稍高,最高處6.3米。四面均有城門。護城河寬40米左右,現為水田。城東南角外有高約8米土臺,俗稱烽火臺,也稱閱兵臺。城內有十字街道,西北角有明代建的寧國寺。鄧城內外地下歷史遺存十分豐富,從新石器時代到西周、秦漢及以後朝代都有,是研究歷史的寶貴資料。離鄧城北約3公里的丘陵地帶,有兩週時期墓葬群,"鄧公乘鼎"和"吳王夫差"劍分別出于山灣和蔡坡墓地。據考證,這些墓地與鄧都密切相關,其中鑄銘文的,就有鄧、楚、吳、上鄀、蔡、曾等國器物,是研究楚文化及鄧、楚和有關國家極為珍貴的實物資料。鄧城城址外圍有西周至春秋早期(與鄧國同一時期)較大規模的村落、作坊遺址,又有高級貴族、平民墓地,它們組成了完整的都市中心聚落群。1981年,鄧城遺址被湖北省列為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6年6月25日,被國務院列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特殊遺存有卞營遺址集中分佈的水井群、周家崗遺址春秋早期大壕溝及宋代火葬墓、王家巷遺址製陶作坊區的灰坑及窯址群、賈巷墓地一主一側室加祭臺的墓葬等。較為重要的文物有周家崗遺址新石器時代完整花瓣圈足陶碗、黑或紅彩紅陶杯,西周中期前段或西周早期後段陶鬲,宋代紅綠彩花卉紋瓷枕、影青釉小鼎式瓷香爐;王家巷遺址春秋早期卜骨;卞營遺址春秋晚期陶鳥形雙耳平底壺;賈巷墓地青銅小羽人等。發掘成果進一步證實了襄陽曆史文化底蘊的深厚。一是發掘的新石器時代和周代遺存,佐證了鄧城至遲在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為古鄧國都城、春秋中期至漢代為鄧縣縣治的史實,繼而將襄陽早期城市的中心圈定在了鄧城區域;二是周代文化內涵的複雜性和融合性為尋找早期楚文化的來源積累了資料;三是較多大中型墓葬在賈巷、卞營墓地的發掘反映了鄧城區域在東漢末年至西晉時期的繁榮程度,間接說明了襄陽當時所處地位的重要性;四是宋代火葬墓及具有北方窯系瓷器的發現,說明了宋代北方地區民眾可能大量南遷並定居襄陽,為本區域的民族融合創造了條件。


二)鄧城遺址的考證和考古發掘有力地印證了習鑿齒等關於隆中躬耕地的記述

1.《三國志·蜀志》卷5 諸葛亮傳,裴松之注引東晉習鑿齒《漢晉春秋》雲:亮家於南陽(郡)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

2.習鑿齒《襄陽記》曰:楚王至鄧之濁水,去襄陽二十里,即此水也。濁水又東,逸鄧塞北,即鄧城東南小山也。……濁水東流,注於淯。淯水又南,遷鄧塞東,又通鄾城東

。……蓋鄧之南鄙也,昔巴子請楚與鄧為好,封人奪其幣,即是邑也。司馬彪以為鄧之鄾聚矣。

3.蕭統所編《文選》卷37諸葛孔明《出師表》,唐李善注引《荊州圖副》亦云:鄧城舊縣西南一里,隔沔,有諸葛亮宅,是劉備三顧處。 隆中山在今襄陽城西約二三十里,北過漢水不遠就是鄧城遺址。這同上引《漢晉春秋》和《荊州圖副》所記,鄧縣(鄧城)南與隆中的諸葛亮宅隔沔相望的位置正合(裡數過近,可能有脫誤)。

4.《元和志》卷21,山南道二,襄州襄陽縣“萬山”條雲:在(襄陽)縣西十一里,與南陽鄧縣分界處。古諺曰:襄陽無西,言其界促近。 這說明在襄陽城西不遠 (包括漢水南岸的萬山以西)也就是鄧縣縣境。而隆中也正在這裡,因而《元和志》所記,與上引習鑿齒《漢晉春秋》所說“隆中”屬鄧縣,又正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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