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去年從某特戰旅退伍,當兵5年。
下士,其實是特種部隊最最中堅的力量。
但是,小黃在如日中天的時候,選擇退伍回了老家。
他說,我不想再受約束。
被約束久的人,都有這種想法。
其實這個世間,從來沒有一個人是不受約束的。只是小黃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退伍回來後,他瘋狂地玩耍。
太美了,這神州!太漂亮了,這祖國。
自由的結局,往往的焦慮的開始。
等他把退伍費花得差不多了,終於想到應該找一份體面的工作,養活自己了。
20來歲還被老子養著,總不是滋味。
他來問我,應該找什麼樣的工作?
我隨口答他,找自己想要的。
於是他通過戰友的關係,找到當地一家高技術企業。
面試那天,老闆問他,你能幹什麼?
他誇下海口,特種兵,啥都能幹!
“你會編程?會什麼語言?”
“語言?英語、臺灣話!”
“工程製圖會嗎?”
“會PS”
“你說說你的特質。”
“我是特種兵出身,忠誠,能吃苦,敢闖敢拼!”
“行吧,你先到營銷部報到,每月給你開3000元工資,先試用。”
“什麼?3000元?吃飯都不夠。”
“先試試,三個月試用期過後,工資10000元。”
可是,小黃在這家高科技企業,幹了不到20天,離職了。
小黃再來找我時,多了一份惆悵。
我說,找你自己想要的,是找你自己想要又能做到的,不是找你自己不會的,要找你自己擅長的。
後來,他到了一家軍事拓展機構,幹得風聲水起。
月薪15000元。
我問他,怎麼樣?
他說,累,但快樂。
我說,適合自己的,才是最有價值的。
3個月後,他被提為特訓部的總經理。
不是因為你是特種兵你就付錢,而是在合適的崗位,能展示特種兵價值的,你才值錢。
每個人想要的太多,能做到的太少。
喜歡,又能做得到,才能做好。做好能做的事,才能體現你的價值。
工資,也許不是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所在,但至少可以衡量一個人的行動能力。
做擅長的事業,做更好的自己。
離開戰場,特種兵並不是什麼都能幹,而是什麼都會一點。這其實是特種兵最大的弊病。
什麼都會一點,常常是什麼都不會的另一種說辭。
忠誠與吃苦,在入職的初期,往往不是最重要的。
有人會說,對於特種兵的價值,能不能不用錢為尺度?
對於社會人,對於這個金錢社會,錢雖然不是唯一尺度,但可以是一種參考尺度。
如果你覺得這很殘酷,可以,我來舉一個現役特種兵的例子。
不用錢來衡量,我們用戰鬥的價值來衡量。
老張,是某特種旅的營長。
那年集團軍組織渡海登島演習,老張帶領一支特戰分隊,配屬給某步兵旅使用。
旅長問老張,你們能幹什麼?
老張說,特種兵,啥都能幹!
呵呵,這樣的回答,和小黃如出一轍。
一位中將說,特種兵,本事上是啥都能幹,但在實用價值上,只幹別人幹不了的事。
老張就是犯了這樣的錯誤。
旅長說,我就要你這句話,好,現在登陸前沿破障破不開,你帶上你的人,搞破障,開闢一條10米寬、50米長的通路。
老張犯傻了,破障?你的工程兵幹什麼的?你的破障車幹什麼的?
旅長說,工程兵上不去,破障車到不了。
老張為誇下的海口吞了苦果。
那一場破障行動,他的分隊,“陣亡”了83%。
第一梯隊開始建立登陸場。
旅長電臺呼叫老張,東北方向8公里處有一個大口徑火炮陣地,立即幹掉它。
老張苦苦哀求,旅長,我沒人呀。
旅長說,特種兵幹破襲,不是你的強項嗎?這是命令!
1小時25分鐘後,老張帶著小分隊終於幹掉了2門火炮,但他被“俘”了,陣地上的另外2門火炮,依然阻止著第一梯隊的行動。
老張在藍軍的營地裡,狠狠地罵了一句:“操!”
有誰能明白,老張的那一個字,飽含多少罪惡情感?
即使在戰場,特種兵也不是萬能的!
幹別人幹不了的事,也並不是別人幹不了的你都能幹!
幹別人幹不了的,還要幹自己的擅長的,更要干與自己價值相當的,那才是你的價值所在!
莊小龍,飛龍特種部隊的退伍戰士。
2016年,憑藉在《戰狼》電影的卓越表現,在第25屆百花金雞電影節中,獲最佳新人獎。
他的一個從特戰旅交流到人武部的老領導說,莊小龍剛剛退伍的時候,曾經找過他,能不能幫他在人武部找份工作,炊事班做飯也行。
由於當時人武部負責做飯的老職工還有一年才退休,領導就回復他,你再等等,等老職工退休了,就請他來幹。
一年後,那名老職工退休了,領導打電話給莊小龍。
問,小龍,你現在在哪兒呢?
莊小龍說,領導,我正在海南幫吳京搬運攝像器材呢。
領導說,好,好,好好幹!
領導沒再說什麼,似乎已經預見了莊小龍的未來!
傍上吳京的“大腿”,是莊小龍的福氣。
人生,機遇比什麼都重要。
莊小龍,擅長做什麼?一,炊事。二,苦力。三,特戰技能和戰術。
錯過了炊事,幹好了苦力,以退役特種兵之身演特種兵,也許這是莊小龍最完美的結局。
展示特種兵形象,它是無價的!
所以,特種兵值多少錢?
有時候,他值3000。
有時候,他值15000。
有時候,他值戰場的一條通路。
有時候,他值特種兵的一個形象。
有時候,他無價!
關鍵是你以什麼樣的心態,做什麼?做到什麼?做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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