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閒話兩晉之五胡亂華——剷除司馬(1)

有大胸弟會好奇,譙蜀是倒數第二,誰是倒數第一呢?

司馬家的人,此人喚作司馬休之。

「連載」閒話兩晉之五胡亂華——剷除司馬(1)

其實這人咱們前面提到過;算是東晉宗室中還有兩把刷子的主兒。此人打過很多敗仗,而且一度跑到南燕政治避難;不過鑑於他是宗室裡為數不過有兩下子的,皇室出於制衡權臣的目的,每每能夠讓他東山再起。

這此也不例外,劉毅敗亡,司馬皇室又把司馬休之派到了荊州,出鎮江陵。

在這兒要說一句的是,劉裕什麼時候開始有了代晉自立的想法,現在不得而知了,但是到了義熙十年,也就是公元414年,劉裕肯定已經有了這個念頭,因此從這一年開始,劉裕同志開始有計劃的誅殺司馬氏皇室成員,藉此削弱司馬氏的本根。

簡單的說說司馬皇室現在什麼狀況吧。

其實以前咱們說到過,東晉王朝自晉元帝司馬睿以來,就一直是“主弱臣強”的模式,‘王馬共天下’嘛。這中間,皇室有兩次機會,能打個翻身仗。

一次是晉明帝消滅王敦以後,晉明帝一度奪回了皇權,壓得琅邪王氏抬不起頭;不過天不佑晉,雄武的晉明帝司馬紹莫名其妙的死了,使得東晉又回到了門閥士族共治的政治格局之下。

「連載」閒話兩晉之五胡亂華——剷除司馬(1)

另一次,離這會兒不遠,孝武帝司馬曜成年以後,排擠掉了已取代琅邪王氏地位的陳郡謝氏(也就是謝安、謝玄這家人),重用自己的弟弟司馬道子,一度牢牢地控制了皇權,然而兩馬不同槽,孝武帝卻跟司馬道子之間又發生了激烈的內鬥,這場內鬥一直持續到孝武帝死後,最終以司馬道子的勝利而告終。不過司馬道子父子也沒高興幾天,接下來就是桓玄之亂;司馬道子父子落得個身首異處。

原本東晉的政治格局就是司馬氏皇族跟各個門閥大族之間維繫著一種共治的局面,結果到了桓玄篡晉的時候,這種平衡被打破了,司馬氏皇族跌到了歷史的最低點,再沒人真正拿他們家當盤兒菜了。這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條,或許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司馬氏自簡文帝以來,人丁不旺。

簡文帝司馬昱是在他的晚年才被桓溫推上皇帝寶座的,而司馬昱成年的兒子僅有孝武帝司馬曜和會稽王司馬道子兩個。因此在孝武帝司馬曜繼位以後,不得不依賴自己的弟弟司馬道子。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權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藥”;這哥倆兒都想掌權,於是矛盾有了。假如司馬昱有很多兒子,換句話說司馬曜有很多兄弟可以制衡的話,那情況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此,在跟司馬道子博弈過程中,司馬曜不得不再次起用門閥大族;與此同時,他又不能徹底廢黜自己的弟弟,這就給了門閥士族們選邊站的機會;於是孝武帝也一直沒有完全佔有上風,相反隨著司馬曜的暴死,繼位的孝武帝之子晉安帝司馬德宗又是一個大白痴,本應該至高無上的皇權此時就變的很尷尬。

皇室尷尬,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東晉自建立以來,歷經坎坷,不少司馬氏宗室的子弟在歷次內訌中被殺,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是司馬曜,還是司馬道子父子,在門閥士族中間挑選自己的親信的同時,也將目光投向了遠支的宗室。

比如在司馬道子父子執政時期,就起用了出自司馬懿六弟司馬進這一支的譙王司馬尚之四兄弟。

不過這幾個人運氣不佳,在桓玄之亂中,司馬尚之戰死,二弟司馬恢之和四弟司馬允之二人均在流放途中被殺。

這裡邊兒,只有老三,也就是眼下被劉裕盯上的司馬休之逃奔南燕,算是撿了條命。後來劉裕推翻桓玄以後,司馬休之又回到了朝廷,但已經物是人非,這位休哥只能被劉裕所用了;這也就是咱們在前文提到過的,司馬休之曾經有過的被外放的經歷。

別看司馬休之算得上屢戰屢敗,不過這個人野心挺大;他要重振司馬氏皇族的力量。

可是這話說著容易,做起來可就太難了。且不說司馬皇室一直就是一蹶不振,人才凋零;劉裕怎麼可能容他扛著司馬氏的大旗東山再起?

不過這位一休哥,還挺有辦法,你劉裕不是走單純軍事路線嗎,我反其道而行之,走群眾路線。這次再度出鎮荊州,司馬休之輕徭薄賦,與民休息;深得當地百姓的民心。

這就讓劉裕非常不爽了。

劉裕對皇室給司馬休之安排一肚子埋怨,十分的不滿。你司馬氏都到這份兒上了,還妄想著捲土重來?門兒都沒有;司馬休之,必須除去。

可劉裕經過仔細觀察,發現這次想要收拾司馬休之,不那麼容易,別的不說,老百姓就不答應。

劉裕挺犯愁;怎麼辦呢?

誒?!這機會說話兒,還就有了。

什麼事兒呢?

司馬休之沒毛病,可他有個坑爹的兒子。

「連載」閒話兩晉之五胡亂華——剷除司馬(1)

此子喚作司馬文思,爵位譙王,就住在建康,這傢伙性情十分兇暴,整天價的舞刀弄槍,對誰都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這天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兒,這小子一時性起,竟把一朝廷命官給打死了。

這下可讓劉裕抓住把柄了。

劉裕嚴令監察部門不許辦人情案,一定要徹查到底,抓出幕後黑手。

明眼人一看,劉裕這就是要整司馬休之;皇室趕緊出來和稀泥,把這個坑爹的貨身邊的朋友殺了幾個,算是有個交代,然後悄悄兒的把司馬文思就給放了。

按說放了你,你跑了就得了;要麼說這官二代有時候不懂事兒呢,司馬文思剛從看守所裡出來,又惹事兒了,結果這次運氣沒那麼好了,直接被劉裕的人給抓住了。

得知兒子犯法,司馬休之趕緊上書朝廷,表示謝罪,並願以辭職為代價,換自己兒子一命。

老爹疼兒子,這好理解;其實司馬休之也不白給,這招兒喚作以退為進,司馬休之當然知道劉裕這就是拿他兒子做文章,要搞自己,他先提個辭職,把皮球踢還給了劉裕;看你劉裕怎麼處理。

劉裕自然也知道司馬休之什麼意思;這夥計的真實目的,當然不僅僅是讓司馬休之辭職,而是要他的命,要不了命也得把司馬休之這一族從東晉的地盤中清除出去;可是如果此時劉裕順水推舟,就勢拿下司馬休之,貌似道義上有些被動,而且憑著皇室的支持,可以預見,辭職之後的司馬休之仍然可以東山再起。

劉裕老謀深算,豈能上當。

他明確無誤的拒絕了司馬休之辭職的請求,並且派人把司馬文思押送荊州,讓司馬休之自己把兒子殺掉。

劉裕此舉,轉守為攻,給司馬休之出了一道兩難的選擇題:如果司馬休之遵從劉裕的指示,將自己的兒子處死,姑且不說父子親情難以下手;就是下手以後,一個為了保全自己性命,竟然可以誅殺親生兒子的人,又有多少凝聚力呢?如果司馬休之不處死自己的兒子,又給了劉裕一個司馬休之袒護兒子的口實。

思來想去,司馬休之還是沒下得去手。

這一下不去手,可就給了劉裕出兵的藉口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