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4月27 日上午 , 江都 刑警 大队 一 中队队长顾爱 民来 到江都镇 南吴 村 张庄组 25 号 陈殿宽 家 , 通 报 陈家女 儿陈梅被 害一案 的侦破进展情况 。 当 告之犯罪嫌疑人金 长彪已 在上海落 网 时 , 陈家哭声一 片 。 陈殿 宽与妻子解 信珍扑在女儿 的灵前 喊道 : 女儿 , 女 儿 , 凶手抓 到了 , 你的仇报了 , 你泉 下有知也该膜 目了! 这是伤心 的泪水 , 也 是欣慰 的泪 水 。 3 0 天了 , 整整一个月 , 江都市警 方投人千余警力 , 从百万人中大海捞 针 , 克服重重 困难 , 终使 疑犯浮 出水 面 , 案情真相 大白 。 青天 白日命案惊人 3 月 2 8 日 , 农 历 3 月 初四 , 江都 城 区传统庙会 , 江都 警方组织并抽调 了大批 乡镇 民警 到城 区 维护秩序 。 下 午 5 时 4 8 分 , 江都 “ 1 10 ” 接到该市 樊川镇五 和村村 民 徐某报警 , 称该镇 五和村一条 乡间土路上发生一起交通 事 故 , 一 名女 子被 压死 。 “ l or ” 指 挥 中心 当即指令 樊川交警 中队和樊川 中心派 出所出警 、 民警们迅 即赶赴现 场 。 6 时 02 分 , 五和村另一位 村民 费 某 又 向 “ 1 10 ” 报警 , 称 五和 村韩刘 组 土 路上 发 生一 起 杀 人 案 , 一 女死 亡 。 指挥 中心 当 即通 知 刑警 大 队 出 警 , 5 分钟后 , 刑 大组织 了 30 多名侦 技人员 , 在分管局长 马长 旺和扬 州刑 警支队政委秦雨花 的带领下 , 火速赶 往
：“净土宗”祖庭，唐代著名的樊川八大寺之一——西安香积寺掠影
。
途 中 , 樊川派 出所 反馈 , 他们先 期 已 到现场 , 群众两 次报警均为 同一 事 , 不是交通事故 , 而是杀人案 件 , 现场 已经严密封锁保 护 。 紧接着 , 指 挥中心通知在城 区庙 会上执勤 的各乡 镇 民 警立即赶 回所 在派 出所 , 在 江都 全市范 围 内设立 了 30 多 个卡 口 , 对 所有 出租车辆载 客情况普查登记 , 对 过路行人和过境 车辆细心盘查 , 重点 注意身上有血迹 和疑点 的人头 , 试图 在案发后 的较短 时间里 , 将案犯 堵在 市内 。 当刑警们赶到 现场时 , 现 场惨 不 忍 睹 。 一辆标 有江都引江 出租公司 、 牌号为苏 K 8T 7 13 的红色奥拓轿车停 在五 和 村韩 刘组一 条南 北走 向 的土 路上 。 死者 为一青 年女 子 , 上 身着 黑色 夹克衫 , 下 身着蓝 色 牛仔裤 , 脚着 黑皮鞋 , 仰 卧在 车辆 西侧 , 双 脚 朝 东 处 于 车 辆 右 前 轮 后 侧 。 身 上 、 头部 到处血 迹斑 斑 , 地面 的黄 土被 鲜血濡 湿 了一大 片 。 刑警在 车 上找 到 了驾 驶证 照 , 证 实死 者 就是 司机陈梅 。 当晚 , 江都警 方成 立 了 由一把 手 局 长 杜 成 鉴 挂 帅 的 3 · 28 专 案 组 , 扬州 市局 分管局 长倪 兴余 等人 也赶 赴现 场指 导工作 , 围绕现 场访 问 、 现场 勘查 、 尸 体 检验 三个 方面 全 面展 开侦查 。 在访 问工作 中 , 先 后有 1 名群众反 映 , 在当 日下午 曾 看 见案件 中的奥拓 出租 车受害 人 和疑 犯 。 其 中最 重 要 的有 3 个 目击 证 人 。 一是农 妇窦翠英 , 当 日下 午 5 时 许 , 她正在离案 发现场西侧 约 1 0 米 的田里 劳动 , 突然 听到枪响 , 抬头一 看 , 案发现场 冒着 几股 白烟 , 有一男 一女正 在纠缠 , 同时看到现场 还有一 个 骑三轮车 的老头 , 很像邻 庄捞螺狮 的马传洪 。 窦翠英 吓得心里 直跳 , 连 忙 回村 庄喊人 , 但 其将人 喊来时 , 陈 梅 已被杀死 。 当晚 9 点钟 , 侦查人 员找 到樊川 跃 进村人 马传洪 。 马 老汉在 家中惊魂 未定 , 惶惶之 态还没有缓 下来 。 他恐惧地 说 : “ 当 日下午 , 他在离 现场 北侧 7 0 0 米左右 的河塘 里捞螺蜘 。 5 点钟左 右 , 他 骑着 三轮 车上 了案 发现场 的那 条土 路 向南 ; 这 时一 辆红 色奥拓 由后 超前并停 下 , 由于土路太窄 , 马老汉下 车 准备 趟过去 ; 这 时奥拓 车驾驶 员位 置突 然门开 , 一个女子 冲出来大 喊 : 救 命 , 抢劫 ! 与 此 同时 , 从 副驾驶 位置上 下来 一位 男青 年 , 双 手持枪对 住马老 汉 的眉心 ; 老汉魂 飞 魄散 , 忙 说 : 你们 的事 , 不关 我的事 。 并立即掉转三轮 车 往北 骑 , 在掉头的时候 , 他看见女青 年 正 往南 跑 , 男 青年 掉转 枪 口 对 住女青 年的头部射击 , 他听 到 6 、 7 声枪响 ; 马 老汉 骑车行 出 5 0 米外再 回 头看时 , 女 青年 已 经倒地 。 在 离现场不远 的三阳河上 放鹅兼 摆渡的樊安才老汉 也反映 , 当 日下午 5 时 3 0 分 左右 , 一个男青年 在案发现场 附近 的三 阳河西 岸喊他 摆 渡 。 他发 现 男青年神色 紧张 , 大 汗淋 漓 , 问到哪里 去? 回答 说去上海 。 男青年 给了 5 元船 资 , 上了 东岸后匆匆 而去 。 另有群众反 映 , 疑 犯有 时戴墨 镜 , 头 发染过 发黄 , 会抽烟 。 现场 勘 查 发 现 , 陈梅 被 劫走 10 0 余元 的现 金 和一 只 诺 基亚 3 21 0 型 号 手机 , 在疑 犯可 能逃走 的路 线一 带搜 索 到被抛 弃 的陈梅 手机 卡 、 一 副黑手 套 、 一块 印有 “ 舒乐 酒家 ” 字样 的 白手 帕 。 在 出租 车上 提取 了大量 有价 值痕 迹证 据 。 尸 体检 验 表 明 , 陈梅 身 中 60 多刀 , 大多集 中在胸腹背部 , 有两刀 割 断了喉管 。在死者头部检见 3 枚镶嵌在头 骨上的弹头 , 直接死因是失血性休克 。 综合 1 个 目击 证人的描述 , 结合 案 件其他 情况 , 疑犯 的脸 谱渐 渐成形 为 2 0 一 3 0 岁 的男 子 , 身 高 1 . 68 米 - 1 . 7 3 米 , 长脸 、 分头 、 头发略黄 ,体 态偏 瘦 , 穿深色 上装 , 操本 地 口 音 。 值此 “ 严 打 ” 之际 , 犯罪分子光 天化 日之下杀人 劫财 , 警方 表示不破此案誓 不收兵 , 一 场正义与罪恶 的较量拉开 了帷幕 。 百万人中缉拿真 凶 从 3 月 29 日开始 , 排查工作 全面 展开 。 警方 制定 了详实 的工 作方案 , 并 向外地 警方 发 出协查通 报 。 要 求各 派 出所对辖 区 内的常住 、 暂住 、 寄住 和重 点人 口 进行 梳蓖 式排查 , 做 到镇 不漏村 、 村不漏 组 、 组 不漏户 、 户不 漏人 , 不 留死 角 。 考虑到案件重 大特殊 , 对周边 县市 高邮 的八 桥 、 卸 甲 、 汤庄 、 汉 留 4 镇 , 邢江 的杭集 、 太安 2 镇 , 郊 区 的湾 头镇 , 也 在扬州刑警支 队的协 调下 , 同 时进行排查 。 经省公安厅枪 弹专家和法 医 专家 鉴定 , 射击 陈梅 的手枪 为 自制左 轮手 枪 , 因为该枪能够连发 6 、 7 发子弹 , 现 场无弹壳 , 排除弹 匣式 手枪可能 。 形成 死者刀 伤 的工具应为 口 宽约 2 . 5 厘米 的单 刃 匕首 。 有关 专家 还根 据 目击证 人的描述 , 进行模 拟画 像 , 供排查时辨 别参考 之用 。 对 现场 附近 遗 留的一副 黑手套 、 一幅 白手 帕 ,专 案组 请公安部 南京警 犬研 究 所协 助 , 使 用警犬 进行 了鉴别 , 结论是手 套 、 手 帕均为一人所 持有 , 不是死者陈梅所有 。 通 过这 些蛛 丝 马迹 , 警 方综 合 分 析推 断 , 列 出 了案犯应 具 备 的 8 个相 关条件 : 除 了 “ 脸谱 ” 自然条件外 , 还应 该具 备 3 月 28 日下午 4 时至 6 时 的 作案时 间 ; 具 备单刃 匕首 、 小 口 径手枪 尤 其是 自制左 轮手 枪 和墨镜 等工 具 ; 无正 当职业 , 游 手好闲 , 有较强 的外 围 活动能 力 ; 经 济窘迫 ; 案犯杀死 陈梅后 有 接触方 向盘 之举 , 可能 具备 驾驶技 能 ; 对江 都城 区 及樊 川等 地 的情况 基 本 了解 ; 案犯 与 死 者 有 纠缠 、 搏 斗 过 程 , 且现场有较 多出血 , 应考虑案犯 身 上 沽有血 迹 、 形 成伤 痕或 突然 离家 出 走等反常现象 。 外 围访 问也 在进 一 步拓 展延 伸经 过对江 都城 区 10 0 0 余辆 出 租车 司 机 的逐个 调查 , 陈梅所 驾驶 车辆 的车 主 哥哥 反映 , 案 发 当 日下午 4 点钟 左 右 , 在江都新 区 星地 超市门 口 , 看见 陈 梅搭载 了 3 名男乘客 , 由北向南行驶 。 这是 陈梅出事前在江都城 区 的最后消 息 。 到下 午 4 点 5 9 分 , 陈梅 一个熟 识 的驾驶 员赵某 曾经 用手 机与 她联 系 , 赵 问她 : 今 天生 意怎么 样? 陈说 : 不行 , 才做了 12 0 元 , 我现在在立新农场 (樊 川地域 ) 、 路 不好走 , 这趟跑 下 来 大概 有 so 元 。 这是陈梅 出事前的最后一次 通话 。 为了准确掌握陈梅 以 及案犯的行 驶 、 逃跑 路线 , 及 所需 时间 , 警 方进行 了一系列现场侦查 实验 。 实验表 明 , 从 江都 城 区 到 案发 现场距 离为 46 . 2 公 里 , 同类车 辆 中速 行驶 约需 59 分钟 。 作案 后 , 歹 徒逃离 现场 来到 三阳河渡 口 约需 2 分钟 。 渡船摆 渡来 回约需 10 分钟 。 因而进一步界定发案时 间应为 5 时 0 5 分 至 5 时 10 分 之间 , 案犯过摆 渡上 岸逃 跑应 在 5 点半左 右 。 并针对 这一特定 时间段 , 对周边 10 个乡镇的 6 0 0 多辆 出租车及搭客摩托 车 , 定点定 位查 证运 行状 况 , 以 掌握案 犯搭乘 交 通工具的情况 。 短短 1 个 月 , 江都 警方组织 民警 、 联 防队员 近 2 0 0 0 人 , 在江都 全市 10 8 万人 口 中排查 、 查 证 了 14 万名适 龄 、 适 高 男 子 , 形 成 了 3 0 0 多名 甲疑 对 象 , 这其 中还不 包括 兄弟县 市警 方的 工作量 。 警方 置奖 1 万元 , 提供破案线索 。 热心 的市 民先后反 映了 3条有价 值线索 , 其 中涉枪 线索 1 条 , 警 方缴 获 5 支 自制手 枪 , 带破其 他刑事 案件 3 0 余起 。 , 4 月 2 1 日 , 江 都市 召 开 全 市 “ 严 打 ” 会议 , 市委书记纪春 明对案件侦破 高度重视 , 提 出要 不惜 代价速破此案 。 4 月 2 5 日 , 江都 公安局局长 杜成鉴及 全体 党委成员 , 第五次 召 集专 案组成 员开 案情研究 会 , 并邀请 扬州 刑警支 队 和公 安战线 的老领 导 , 对前 期侦破 工作进 行总结 回顾 , 强 调下一 步尤其 要发挥信息资料的作用 。 4 月 2 6 日上 午 , 江都刑 大一 中队 副 队长 陈洪森 在公安 信息 网上 , 看 到 上海阂行警方于 4 月 24 日 , 抓获两名 江都籍持枪伺机抢劫作案的犯罪嫌疑 人 , 枪为 自制左 轮手枪 , 疑 犯为 2 0 来 岁的男青年 。 陈洪森心里一 紧 , 案件特 点与 3 · 2 8 案 极为吻合 , 会不会 是 同 一人? 陈立 即向领 导汇报 。 专案组认 为 此信 息具有重 要价值 , 当 日 中午警方 分管局 长马 长旺 、 刑大 大队长 常亚俊 率员奔 赴上海 。 经过 紧张的痕迹 物证 检验 、 外 围调查和 审讯 工作 , 首先突破 了其 中一 名疑犯 李 勇 , 其交 待 3 · 28 案件 与另 一疑 犯金长彪 有 密切联 系 , 而金长彪正是警方排查在手一直流窜 在外 的嫌 疑人 员 。 在确凿 的证据 面前 和强大的 审讯 攻势下 , 4 月 27 日金 长 彪彻 底交 待 了其抢 劫 杀 人 的犯 罪事 实 。 预谋抢劫疯狂作案 今 年才 21 岁 的金 长彪 家住 樊川 镇盛禾村 , 父母都 是老 实本分 的农村 人 , 家境清贫 。 他是个从小就让人担 心 的孩子 , 初 中没毕业就辍学在 家 , 早些 年家人送他去浴室学 了一个修脚 的手 艺 ,但他没有长性 干 , 只 做 了半年就歇 手 了 。 后来 又到 父亲金 国祥打 工的渐 江 临海市 学 饭金 工 , 也 是半 途 而废 。 2 0 0 0 年下半 年 , 他 又 来到 天 津投靠一 个亲戚 , 在一家休 闲中心重操旧业 。 在 天 津 时 , 不 安分 的金长彪 结识 了一个黑道上的 “ 阿哥 ” , “ 阿哥 ” 说 “ 枪 杆子里 出政权 ” , 有枪 就有 一切 。 这话 对金长彪触动极大 , 由此 , 改变了他的 人生 , 金长彪走上毁灭之路 。 今年 2 月 20 日 ,金 长彪从 天津 回到老 家樊川 , 向母 亲索 要 5 0 0 元钱 , 问作什么用场? 说和 人合伙承包 浴室 。 听儿子 要干 一番事 业 , 做母 亲 的很 高 兴 , 虽然 家里经济弱 ,但 还是东拼西借 凑 了 50 0 元 给儿 子 。 金 长彪 钱到手 , 在家 只住 了 一天 就又 回 到天 津 , 一 到 天津 就找 到敬仰 的 “ 阿 哥 ” , 加 上 自己 打工 的 10 0 元 钱 , 以 6 0 0 元 的代价 , 购买了两支左轮手枪 , 50 余发子弹 。 3 月 3 日 , 金长彪 又携枪回 到老家 樊川 , 母 亲关切地问儿子 , 浴室 办得 怎 么样 了? 答暂时没有谈妥 , 钱存 在了银 行里 。在 家中的院子里 , 金长彪 趁没人 之 机 , 掏 出手枪 往 树 上 打 , 性 能 还 不 错 , 金长 彪 吹 散枪 口 的硝 烟 , 气 壮 胆 豪o3 月 23 日 , 金长彪对母亲讲到浙江父 亲那边打工 ,便离家而去 , 再也没有回来 。 l喻走 , 他在街上买了两把单 刃 匕首 。 2 3 日当晚 , 金长彪 赶到 了江都 城 区 , 住进 了江都繁荣旅社 , 他在 江都有 一个女朋友 , 在城 区一 家服装 厂打工 。 金找 到她 , 两 人卿卿 我我 , 看 电影 、 逛 街 、 打游 戏 , 金 长彪还把头发染 成部分 黄色 , 度过了 5 天甜蜜 的 日子 。但 这不 过是 表面 的美好 , 其实 这几天 里金 长 彪一直都 在寻找 “ 目标 ” 。 直 到 3 月 28 日 , 金 长彪决定不再等待 下去 , 中午他 退 了旅社 , 将衣物放在女 友的宿舍里 , 然后便上街游荡 , 预谋 当 日作 案 。 2 8 日下午 4 点钟左 右 , 金长彪 在 江都城 区 利 民桥 北马 路上 , 拦 下 了陈 梅驾驶 的 奥拓 出租车 , 自称去 樊川 镇 的 立新 农 场 。 光 天化 日 , 陈 梅 毫不 设 防 , 一路 上两人有说有笑 , 陈梅 还接 了 一个 驾驶 员赵某 打来 的手 机 。 5 时 05 分左 右 , 车 子开 到了樊 川镇 五和村 韩 刘组一条土路 上 ,金 长彪称要小便 , 停 车方便 后 , 车子 开了不 到 30 米 , 金长 彪又 叫停车 , 陈梅觉得 奇怪没有理 睬 。 这 时金掏 出左轮 手枪 对准 陈梅 , 从 牙 缝 间嘱 出两 个字 : 抢 劫 ! 陈梅一 惊 , 马 上停车 , 并试 图缓解气 氛说 : 不就是抢 劫嘛 , 把钱给你就是 。 说着 拿起 驾驶 台 上一 沓零 碎 的钞 票递 给金 。 金长彪 轻 蔑地看看说 : 太少! 他 已 动了杀机 。 正在 危急 僵持 的 时候 , 恰 巧捞 螺 狮 的马老汉途经此处 , 陈梅见 有人来 , 抓 住机会 开 门而 出大呼 “ 救命 ” , 金 长 彪 见状也 从 副驾驶 位置 上 冲出来 , 先用抢 吓走 马 老 汉 , 然 后又 将试 图逃 走 的陈 梅 当场杀 害 。 金 长彪 对准 陈梅 的 头部连开 了 6 枪 , 击中 了 3 枪 , 陈梅 当 场倒地 , 但人还 在抽搐 , 金便又掏 出 匕 首 , 丧 心病 狂 的连捅 了 60 余 刀 , 为 防 止不死 , 在 陈梅颈部又狠 狠割了两刀 。 见 陈梅终 于没 有 了动静 , 金长 彪拉 开 车 门 , 发动 了 汽 车随 即又熄 火 。 后 来 , 他 只将 车上 的 10 余 元零钱 和陈梅的 一部手机拿走 , 匆匆离去 。 逃 窜途 中 , 心 情 紧张 的金 长彪 将 随身 携 带 准备 用 于 作 案 的一 副 黑 手 套 、 一块 白手 帕 以 及陈梅 手机 上 的卡 丢弃 。 过 了摆 渡 , 金长彪拦下一辆 过路 农 用车 赶到江 都城 区 , 从 女友 宿 舍取 回衣物 , 再赶 到江都长途 汽车站 , 打 电 话 约 其 在 江都 城 区 做 生 意 的姐 夫 见 面 。 姐 夫见 到小 舅子 , 间有何 事 ? 金长 彪 说准 备到浙 江 临海 父亲那 里打 工 , 钱不够 , 姐 夫二话没说 给了 3 0 元钱 。 金 连夜 由镇 江赶往 临 海父 亲处 。 到临 海 找到 父亲金 国祥 , 金 长彪说 了 自己 杀人 的事 , 老父亲惊怒 交加 , 要和儿子 断绝关 系 , 但 毕竟是亲 生的儿子 , 金 国 祥凑 了 20 0 0 元 钱给儿子 。 金 长彪拿 了 钱 , 便 一路逃亡 。 4 月 初 , 金长 彪逃到 四 川成 都 , 找 到一位 在天津 上 网时 结交 的 网友 , 并 将劫来 的手机送 给这个 网友 。 期间 , 金 长彪打 电话 给在 樊川 的表 弟李 勇 , 李 勇问 : 家里出了大事 , 你知道 吗?知道 ! 是 不 是 你 干 的? 是 我 ! 金 长 彪并 不 隐 瞒 , 而且邀请 李勇也来 成都 , 兄弟俩一 起 闯荡 江 湖 。 和表 哥一 直感 情很 好 的 李 勇当 即答应 , 并赶 到成都与金会 合 , 两人 随后又 到九 寨 沟 、 峨眉 山等 地游 山 玩水 。 此时 , 金长 彪匪 性 已深 , 他分 给李 勇一把 左 轮手枪 , 在峨 眉 山 就准 备再次作 案 , 未能得 逞 。 4 月 巧 日 , 两 人赶到上海 , 整 日携枪 准备作 案 。 24 日 凌晨 1 时 , 在 上海 阂行 区金 汇花 园被 警方巡逻 人员抓获 。 4 月 3 0 日凌晨 , 金 、 李二人被押 回 江都 , 金 父涉 嫌 窝藏包 庇也 在浙 江 临 海落网 。 至此 , 江都 3 · 28 持枪抢劫杀 人案彻底 告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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