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为什么给老太太事出之后的预算开支少得可怜?

夜舞风花雪夜


《红楼梦》涉及到古代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一些生活细节,中国人现在还在保留,有一些却已经消失殆尽。贾母是贾家的老祖宗,年纪最大。关于她,一切都按最好的标准伺候。包括死后的丧葬事宜也是如此。不过令人奇怪,王熙凤给贾母死后葬礼费用预算竟然很少。为什么会如此呢?其实知晓古代丧葬情况,就不会觉得奇怪。



凤姐儿笑道:“我也虑到这里,倒也够了:宝玉和林妹妹他两个一娶一嫁,可以使不着官中的钱,老太太自有梯己拿出来。二姑娘是大老爷那边的,也不算。剩下三四个,满破着每人花上一万银子。环哥娶亲有限,花上三千两银子,不拘那里省一抿子也就够了。老太太事出来,一应都是全了的,不过零星杂项,便费也满破三五千两”

《红楼梦》第五十五回是转折的一回,这一回开头就讲到宫中非常重要的老太妃病了。然后王熙凤因为流产不能管家,探春李纨宝钗代管。王熙凤和平儿讨论探春时说了荣国府将面临的几件大的花钱开销时说道,荣国府的大事不外乎国丧嫁娶,每人一万几千两银子够了,也首次提到了贾母百年后的预算开支,令人诧异竟只有三五千两!


以重要性来论,荣国府今后最大的一件事只有贾母的丧事。盖大观园迎接省亲花费一两百万银子比不了。但贾母的丧事一定不比秦可卿的差。为什么只有三五千两呢?王熙凤已经做了交代。

老太太事出来,一应都是全了的,不过零星杂项,便费也满破三五千两…

与秦可卿死亡毫无准备不同,贾母的身后事早已经准备好了。而葬礼花费,最贵的就是葬礼用品一应费用。而这些以贾母的年纪,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古人生死是大事,死往往比生更重要。尤其在弘扬孝悌为先的中国社会,老人的葬礼已经不仅仅是为死人准备,更是为活人脸面准备。像贾母这样的老人,一旦儿子成家立业,退休当了老封君,子孙就已经开始为她准备身后事。甚至很多人在自己还年纪轻的时候也有准备的。就是以防万一。毕竟古人寿命平均年龄并不老。提前准备以备万一。

贾母的身后事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寿材的选择。红楼梦中只出现一副寿材就是秦可卿葬礼使用的义忠亲王老千岁的那副樯木寿材。


看板时,几副杉木板皆不中用。可巧薛蟠来吊问,因见贾珍寻好板,便说道:“我们木店里有一副板,叫做什么樯木,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作了棺材,万年不坏。这还是当年先父带来,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现今还封在店里,也没人出价敢买。你若要,就抬来罢了。”贾珍笑问:“价值几何?”薛蟠笑道:“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什么价不价,赏他们几两工钱就是了。”

薛蟠所谓木店,就是他家开的棺材铺。樯木棺材板是他父亲为义忠亲王老千岁准备的上好寿材。这一副寿材绝不止一千两银子,主要是有价无市,想买没地方买去,这样珍贵的寿材,说多少钱都不为过。贾母的寿材,一定比不过这一副,但也绝对是上好的。毕竟她是荣国公一品诰命夫人,规格档次死后可以按规则再提升一档。这就不说了。

古人对棺材并不避讳,甚至老人还会将棺木存在家里库房偶尔来人还会炫耀。这风俗现在少了,推二十年以前,东北农村很多。估计现在全国也会有其他地方存有这个习俗。

除了棺材,还有寿衣,香烛纸马,布置灵堂的一应器具包括葬礼期间使用的餐具,孝服或者布匹,出殡时候的仪仗,这些按照最好规格算下来,价值不菲。非几万两不能够。这还不是大头。最大头的是陪葬品。无论是金银器皿,陶瓷随葬,丝织品。其他随葬品,贾母死后的花费都将远超十万银子能够办到。而这些贾家早都已经准备妥当。

一旦贾母闭眼,只需要按部就班将仓库的东西拿出来,一应俱全。所费不过是零星一些物品制备,宾客酒饭,人工赏赐的费用。就这样还需要三四千两,够刘姥姥一家十几年的生活费,也是不少了。要知道王熙凤所谓其他人结婚一万两,是连嫁妆都算上的,用在婚礼上的寥寥无几。这样一比较,贾母葬礼预算三四千两绝对是最高规格了。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通行本120回本 】

【工笔红楼梦·清·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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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春(准确地说,是李纨、宝钗、探春三人组,不过实际上是以探春为主)协理荣国府的时间里,王熙凤能够“停下脚步,等一等你的灵魂”,对未来“几件大事”进行了统筹考虑。

几件大事,是指“三四位姑娘”出阁,“两三个小爷”娶亲,“一位老祖宗”去世。这些婚丧婚娶,都是比较费钱的。王熙凤是这样打算的:姑娘们出嫁,每人一万;贾环娶亲,三千;宝黛的婚配,有贾母的体己;贾母的丧事,“不过零星杂项,便费也满破三五千两”。

一般来说,娶亲要比嫁女花费多些。给贾环的预算只有三千两,明显是当权的王熙凤对赵姨娘、贾环母子的歧视。而贾母丧事,只预算“三五千两”,这个数目简直少得可怜。这就颇费思量了。

其实这段话之前还有一句:“老太太事出来,一应都是全了的”。什么是全了的?对比秦可卿病重时,王熙凤也曾跟尤氏讨论过准备后事:“你也该将一应的后事用的东西也该料理料理”,尤氏的回答是:“我也叫人暗暗的预备了。就是那件东西不得好木头,暂且慢慢的办罢。”事实上,尤氏的确是有所准备,秦可卿死后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主要是人员安排与调配,并没有在物资购买方面操太多的心。唯一的缺陷是没有好棺木,但也在尤氏考虑之内。

经过这一番操持,王熙凤不可能对丧事应用之物毫无了解。她对心腹平儿所说:“老太太事出来,一应都是全了的”,看来包括棺木在内,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才会有“不过零星杂项,便费也满破三五千两”的大话。换言之,“三五千两”,是对贾母丧事的“零星杂项”开支预算,而不是整个丧事所有费用的预算。

王熙凤的判词中有“都知爱慕此生才”之句,判曲中则说成“机关算尽太聪明”,感情倾向上一褒一贬,却是从正反两方面肯定王熙凤的才干。表现在管理荣国府上,年轻的王熙凤实际是游刃有余的。但再游刃有余,她的管理也仅限于荣国府之内,她的职权也仅仅是把收来的钱分配到各种用途上去。至于做官、挣钱,时代决定与她无关。荣国府的败落,王熙凤难辞其咎。但把全部责任、主要责任放到她身上,也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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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葬礼和贾元春省亲两件大事,贾府花费了多少银子,咱姑且不论。贾母八十大寿时,贾家从七月二十八日至八月初五日止在荣宁两处齐开筵宴。贾母过这个大寿,开支恐怕不少于一万八千银子。

再看赦老爷讨鸳鸯时,贾母对邢夫人说的话。

原文:我正要打发你和老爷说去,他要什么人,我这里有钱,叫他只管一万八千的买,就只这个丫头不能。

贾母有的是梯己钱,赦老爷要是想买丫头,贾母愿意自掏腰包拿出一万八千给赦老爷去买。赦老爷后来买了嫣红姑娘,花了八百两银子。贾琏曾许诺买两个绝色丫头给贾蓉作为谢媒之礼,差不多也得花二千两银子吧?想到这些烂事,再想想王熙凤做的丧葬开支预算,就感觉很不对劲。

原文:凤姐儿笑道:“我也虑到这里,倒也够了:宝玉和林妹妹他两个一娶一嫁,可以使不着官中的钱,老太太自有梯己拿出来。二姑娘是大老爷那边的,也不算。剩下三四个,满破着每人花上一万银子。环哥娶亲有限,花上三千两银子,不拘那里省一抿子也就够了。老太太事出来,一应都是全了的,不过零星杂项,便费也满破三五千两。……”

读了以上原文,自然而然想到了几个问题:

老太太既然自有梯己拿出来,宝黛两人一娶一嫁,用的是老太太的梯己。那么,老太太百年之时,或多或少还留着一些梯己,王熙凤咋就没打算用老太太的梯己热热闹闹的为太太办理一场后事呢?

贾府剩下的三四个姑娘,嫁妆满破花上一万两。老太太百年时的丧葬后事,是贾府的一桩大事要事。可是,王熙凤为老太太丧葬费用的预算支出满破只是三五千两,与庶出的贾环娶亲差不了多少数额。王熙凤给老太太丧葬做的预算支出费用,比起老太太八十大寿时的开支,悬殊实在太大。就这点预算经费,让老太太知道也会生气,还不及老太太掏钱给贾赦买半个丫头的费用。

只要细读原文就会发现,作者是在游戏笔墨。

老太太的何事出来?百年归天之事?还是清明节、中元节等祭祀之事?贾府即便已为老太太百年归天预备齐了棺木等丧葬所需的物品,办理老太太丧葬时,零星的预算开支费用,也不该只是三五千两。

老太太的事出来,并不是指老太太的丧葬之事,是指祭奠老太太等零星之事。老太太和秦可卿的原型就是同一人,葬礼早就已经操办了,即:一应都是全了的。所以,作者才命王熙凤给老太太做了这么一个不太靠谱的丧葬开支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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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贾府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支付老太太过多的丧葬费用了。贾府即将哗啦啦大厦倾,而贾母去世正好是应了树倒猢狲散的道理。

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而一个家族的衰落也不是一天完成的,是内部慢慢变得颓下的。这个颓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红楼梦》一开始就有了,理由是什么呢?

通过冷子兴的话。冷子兴是谁?是周瑞家的女婿,一个古董商人。古董商人最敏感的地方是,他能够很敏感的感受到哪个家族兴盛了,哪个家族衰落了,为啥?因为有钱人都会买东西,收藏东西,而没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这些东西当掉,当时的贾府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开始往外卖古董,由此可以判断贾府的衰落。

第二,我们尝尝看到王熙凤会以权谋私,去挣私房钱,其实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是,作为贾府经营者,王熙凤也在死撑着贾府的荣耀,她多数以权谋私的钱,都拿来补贴贾府家用,如果贾府还算可以的,王熙凤是不会这么歇斯底里的去权钱交易的。甚至后来,王熙凤还要借助贾母的婢女鸳鸯去偷贾母的一些陪嫁的东西来卖,说明贾府真的是腹中空空,没有多少家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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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此时已经是穷途末路,从公账的账面上看,肯定是拿不出多少钱的。而且还要考虑到以后一大家人的吃喝拉撒,自然还要留下一部分用度。

但是从私人财产上看,却是大有文章。古代豪门除了全家共用的公账,每个人还有自己的小金库的。贾母的小金库就是很大一笔。按理说用她的私房就可以把丧事办得非常体面。但是为什么要从简呢。

这笔私房也不可能是王熙凤一个人能说了算了,能有决定权的只有贾政夫妇。在古代来说,体面的丧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有事死如生的说法。所以这样的简办在那个时代只能说明儿孙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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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香魂“衣锦还乡”的前奏。不是刻意节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合府落井下石——处处趁机践踏、复仇……

虎落平原受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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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本来已经穷途末路了,经历抄家更是雪上加霜,树倒猢狲散。家里人口众多,嗷嗷待哺。王熙凤是管钱的,她不是不愿意拿出来,是真的入不敷出,难以维持。而旁人从小在温室长大,素日不知道王理财的艰难与贾府的真实财政状况,也与王熙凤有点愁怨。以为她是故意苛刻,或许说知道,只是借此机会报复打击王熙凤过去的飞扬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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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太太的事用不着公中的钱。

贾母何等人?早将自已的后事准备就绪。包括黛玉的嫁妆都早已安排稳妥。



包絮


王熙凤是贾府的大管家,家底厚薄她最清楚,贾母死的时候贾府已经败落到只剩下一张外表的皮壳,不是她有意节俭,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俊洋玉业


认同你的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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