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西風烈,梧桐葉下黃花發。黃花發,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這是毛澤東在遵義會議後的1935年2月寫的一首題為《憶秦娥·婁山關》的詞。到1957年1月在《詩刊》(創刊號)公開發表時,又改成了“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毛澤東不但將“梧桐葉下黃花發。黃花發”改成了“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而且在此詞公開發表後的1962年5月,因看到郭沫若對此詞的註解偏離了原意,還曾以郭沫若的名義為此詞寫過註解。若想知道來龍去脈,這得從毛澤東因何要創作這首詞說起。

這首詞是在第二次攻佔遵義城後創作的

1934年10月17日,中央紅軍被迫退出中央蘇區,從江西省于都縣渡過於都河進行長征。

1934年11月27日至12月1日,中央紅軍在湘江上游廣西境內的興安縣、全州縣、灌陽縣與國民黨軍苦戰五晝夜,最終從全州、興安之間強渡湘江,突破了國民黨軍的第四道封鎖線,粉碎了蔣介石圍殲中央紅軍於湘江以東的企圖。但是,中央紅軍也為此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部隊指戰員和中央機關人員由長征出發時的八萬多人銳減至三萬餘人。

強渡湘江後的中央紅軍於1935年1月7日攻佔了遵義城。1月10日第一次攻克了婁山關。婁山關,原名婁關,後亦稱太平關。位於貴州省遵義市城北的婁山最高峰上,是貴州北部進入四川的重要隘口和貴州北部的險要地方,離遵義城約六十公里。關上豎有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婁山關”三個大字。婁山關周圍的三座山峰,都像劍那樣矗立雲霄,無法通行。只有婁山關的一路可以通行,還是十步一彎,八步一拐。《貴州通志》說它“萬峰插天,中通一線”,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婁山關紅軍戰鬥遺址。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在遵義城召開了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史稱“遵義會議”),會議確立了毛澤東在中央紅軍的領導地位。會後由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組成了軍事指揮小組。1月19日,中央紅軍離開遵義。20日,翻越了婁山後,接著向川南進軍,打算在瀘州和宜賓之間渡過長江,與川西北的紅四方面軍會師北上。28日,根據毛澤東的提議,紅軍發起了土城戰役。由於情報失誤,紅軍未能實現預期的作戰目的。毛澤東認真總結了土城戰役的教訓,當機立斷決定放棄和紅四方面軍會合的這一長征初始目標,揮師東進,再渡赤水,回貴州攻打戰鬥力薄弱的黔軍。這是長征途中的最重大的戰略轉折。貴州軍閥王家烈手忙腳亂,急調兩個師企圖憑婁山關天險力阻紅軍。時任紅3軍團長的彭德懷親自帶兵急行軍於2月25日凌晨藉著月色向婁山關挺進,與黔軍在紅花園遭遇,敵軍倉皇應戰,敗退關口。紅軍沿盤山道向關口猛烈攻擊,又在點燈山一帶的山樑上與敵激烈拼搏,經過反覆爭奪,終於佔領點燈山高地,牢牢控制了關口,這時已近黃昏。中央紅軍在夕陽映照下,疾迅通過婁山關。26日,擊潰了向婁山關反撲之敵。27日在遵義以北粉碎敵三個團的阻擊。28日,紅軍乘勝追擊再取遵義。這次戰役,殲敵兩個師又八個團,俘敵近三千人,取得了自強渡湘江以後在長征路上的第一個大勝仗。也是遵義會議後的第一個大勝利。當日,毛澤東隨中央軍委縱隊登上婁山關,極目四望,欣然作筆,寫下了這首《憶秦娥·婁山關》。

《憶秦娥·婁山關》公開發表後毛澤東曾批註了一次

和毛澤東在戰爭年代創作的其他詩詞一樣,這首《憶秦娥·婁山關》也一直沒有正式公開發表見諸報刊。

1957年1月25日,《詩刊》(創刊號)上以《舊體詩詞十八首》為題正式發表了毛澤東的詩詞十八首。這是毛澤東詩詞第一次經作者校訂後由官方公開發表。《憶秦娥·婁山關》為《舊體詩詞十八首》中之一首。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1949年3月25日,郭沫若在西苑機場歡迎黨中央和解放軍遷至北平時同毛澤東交談。

毛澤東的《舊體詩詞十八首》公開發表後,注家蜂起,對舊體詩詞頗有造詣的大家如臧克家、周振甫和趙樸初等都撰文予以講解註釋,其中也包括對《憶秦娥·婁山關》的講解註釋。1957年10月,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了臧克家與周振甫合著的、全國第一本講解註釋毛澤東詩詞的《毛主席詩詞十八首講解》。郭沫若為該書題寫了書名。趙樸初曾寫過一篇題為《而今邁步從頭越——讀﹤憶秦娥·婁山關﹥》的文章。不知道毛澤東是否閱過注家對《憶秦娥·婁山關》的註解,只知道毛澤東曾對《憶秦娥·婁山關》批註了一次。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1958年9月,文物出版社出版了刻印的大字本《毛主席詩詞十九首》。《毛主席詩詞十九首》版本是以1957年1月《詩刊》(創刊號)發表的毛澤東詩詞十八首為底本,另又收進了湖南師範學院院刊《湖南師院》在1958年1月1日發表的毛澤東寫給當時的湖南長沙第十中學語文教師李淑一的一首《蝶戀花·答李淑一》,所以稱《毛主席詩詞十九首》。1958年12月21日,毛澤東在《毛主席詩詞十九首》上對《憶秦娥·婁山關》的批註是:“萬里長征,千迴百折,順利少於困難不知有多少倍,心情是沉鬱的。過了岷山,豁然開朗,轉化到了反面,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以下諸篇,反映了這一種心情。”批註中的“以下諸篇”是指該書排在《憶秦娥·婁山關》後面的《十六字令三首》《七律·長征》《念奴嬌·崑崙》和《清平樂·六盤山》而言。

此後直到1962年4月,毛澤東對《憶秦娥·婁山關》一詞再沒作出過解釋或批註。

郭沫若寫了《喜讀毛主席的》

到了1962年後,為了籌備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以下簡稱《講話》)發表二十週年,《人民文學》編輯部致信毛澤東:“最近我們輾轉搜尋,找到了您的幾首詩詞。正因為是輾轉搜尋到的,所以不知有無訛誤,也不知您是否願意將其發表,請您指示,並請註上題目和寫作年月。”毛澤東接信後,直至4月間才明確表示同意發表,並應約為《詞六首》寫了一則小引(在4月24日復《人民文學》副主編陳白塵的信中有“要我寫字,似乎可以”等語):“這六首詞,是一九二九年——一九三一年在馬背上哼成的,通忘記了。《人民文學》編輯部的同志們蒐集起來寄給了我,要求發表。略加修改,因以付之。”(這則小引的墨跡後以插頁的形式與《詞六首》同時發表在《人民文學》5月號上。)4月《人民文學》編輯部將毛澤東的《詞六首》抄送郭沫若,請他寫些註解性的文字,用以幫助讀者更好地“消化”《詞六首》。郭沫若讀了這六首詞後隨即寫信給毛澤東,對六首詞的字句修改和編排次序,提出了意見。4月底毛澤東覆信郭沫若,肯定了他對六首詞編排次序的意見,並說:“‘七百里驅十五日’,改得好。”5月1日,郭沫若寫成萬言長文《喜讀毛主席的》(以下簡稱《喜讀》)一文並送《人民文學》編輯部。《人民文學》編輯部接到郭沫若的文稿後,立刻打成清樣。郭沫若在5月9日收到清樣後,又馬上致信毛澤東。信中寫道:“我應《人民文學》的需要,寫了一篇《喜讀毛主席的》。因為《人民文學》要在十二日出版,今天才送了小樣來,沒有來得及先送給主席看看,恐怕有不妥當的地方。聞《人民日報》將轉載,如主席能抽得出時間披閱一過,加以刪正,萬幸之至。”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1958年10月,毛澤東參加中國科學院科技成果展覽會。左一為竺可楨、左二為郭沫若。

毛澤東“在馬背上哼成的”(郭沫若在《喜讀》一文中解釋說:“詩總是‘哼’出來的。有的是從書齋中哼出來的,有的是從田園裡哼出來的,有的是從工廠裡哼出來的……而主席的詩詞則是‘在馬背上哼’出來的。”)六首詞,根本沒有已經在1957年1月《詩刊》(創刊號)上發表過的《憶秦娥·婁山關》,而是如下的六首,即《清平樂·蔣桂戰爭》《採桑子·重陽》《減字木蘭花·廣昌路上》《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漁家傲·反第一次大“圍剿”》《漁家傲·反第二次大“圍剿”》。但郭沫若在《喜讀》一文中的前半部分紀念《講話》的文字中,為印證《講話》中的有關論述,特別標舉《憶秦娥·婁山關》,對詞作是否寫“一天的事”作了詳盡的詮釋,並引《離騷》中的句子,對“一首詞中所說的一朝一夕為什麼所表示的不是一天”持據釋惑。

郭沫若在《喜讀》中寫道:“我對《婁山關》這首詞做過一番研究,我起初也覺得是一天的事。曾經把新舊《遵義府志》拿來翻閱過,查出了由遵義城至婁山關是60餘公里,恰好是一天的路程。清早由遵義動身,晚上到達婁山關,那是合情合理的。然而進一步考慮,卻發現了問題。紅軍長征第一次由遵義經過婁山關,是在1935年1月,第二次又經過婁山關回遵義,是在當年2月。就時令說都是冬天。為什麼詞的上片寫的卻是秋天?‘西風’,‘雁叫’,‘霜晨’,都是秋天的景物,這怎麼解釋?要說主席寫詞不顧時令,那是說不過去的。因此,我才進一步知道:《婁山關》所寫的不是一天的事。上闕所寫的是紅軍長征的初期,那是1934年的秋天;下闕所寫的是遵義會議之後,繼續長征,第一次跨過婁山關。想到了這一層,全詞才好像豁然貫通了。‘西風烈’,不僅是自然界的西風,也隱喻著受著帝國主義支持的敵軍力量的相對強大。在這時拂曉的長空中,有下弦的殘月,天上有南飛的歸雁,地上有長征的紅軍。馬蹄聲零碎,喇叭聲嗚咽,氣氛是悲壯的。但到了遵義會議以後,在黨和紅軍中樹立了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中國的革命便來了一個轉折點。《婁山關》這一首詞就是遵義會議前後的革命氣勢的生動反映。在遵義會議以後,紅軍又以百倍勇氣重新邁上征途,不管面前有多少道鐵門關也要雄赳赳氣昂昂地超越過去。前途的障礙是很多的——‘蒼山如海’。流血的鬥爭是要繼續的——‘殘陽如血’。但儘管這樣,必然有勝利的明天!我對於《婁山關》一詞作了這樣的解釋,我雖然沒有當面問過主席,不知道我的解釋是否正確,但在廣州的詩詞座談會上,我很高興同志們是同意了我的見解的。或許有人會問:一首詞中所說的一朝一夕為什麼所表示的不是一天?這在我們中國的詩歌中倒不是稀罕的例子。例如屈原的《離騷》裡面便有‘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或‘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所謂朝夕都不限於一天。”

以郭沫若的名義寫註解是在看到《喜讀》後

時在北戴河的毛澤東收到郭沫若的信和《喜讀》清樣後,不但仔細審閱了《喜讀》全文,而且還因為不滿意郭沫若對《憶秦娥·婁山關》的註解,饒有興致地將郭沫若關於《婁山關》一段長達八百字的釋文悉數刪去,並以郭沫若的名義在清樣的四邊空白處,重新寫了一段對《憶秦娥·婁山關》的註解文字。

毛澤東以郭沫若的名義寫的文字是:“我對於‘婁山關’這首詞作過一番研究,初以為是寫一天的,後來又覺得不對,是在寫兩次的事,頭一闋一次,第二闋一次。我曾在廣州文藝座談會上發表了意見,主張後者(寫兩次的事),而否定前者(寫一天),可是我錯了。這是作者告訴我的。1935年1月黨的遵義會議以後,紅軍第一次打婁山關,勝利了,企圖經過川南,渡江北上,進入川西,直取成都,擊滅劉湘,在川西建立根據地。但事與願違,遇到了川軍的重重阻力。紅軍由婁山關一直向西,經過古藺古宋諸縣打到了川滇三省交界的一個地方,叫做‘雞鳴三省’,突然遇到了雲南軍隊的強大阻力,無法前進。中央政治局開了一個會,立即決定循原路反攻遵義,出敵不意打回馬槍。這是當年2月。在接近婁山關幾十華里的地點,清晨出發,還有月亮,午後二三時到達婁山關,一戰攻克,消滅敵軍一個師,這時已近黃昏了。乘勝追擊,夜戰遵義,又消滅敵軍一個師。此役共消滅敵軍兩個師,重佔遵義。詞是後來追寫的,那天走了一百多華里,指揮作戰,哪有時間和精力去哼詞呢?南方有好多個省,冬天無雪,或多年無雪,而只下霜,長空有雁,曉日不甚寒,正像北方的深秋,雲貴川諸省,就是這樣。‘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兩句,據作者說,是在戰爭中積累了多年的景物觀察,一到婁山關這種戰爭勝利和自然景物的突然遇合,就造成了作者以為頗為成功的這兩句話。由此看來,我在廣州座談會上所說的一段話,竟是錯了。解詩之難,由此可見。”(見《毛澤東對郭沫若的修改》一文。載1991年12月26日《人民日報》。)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毛澤東與郭沫若。

毛澤東上述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憶秦娥·婁山關》一詞寫的是一天中的事情,即攻克婁山關又反攻遵義之役。至於“解詩之難,由此可見”則是毛澤東自己的感喟。據毛澤東身邊工作人員後來回憶,當毛澤東改寫的《喜讀》清樣送回北京時,恰值5月12日《人民文學》出版的這一天,而《人民日報》與《光明日報》在轉載《詞六首》的同時也轉載了郭沫若的《喜讀》。這就是說《人民文學》等因按時出版而沒有刊發毛澤東以郭沫若的名義對《憶秦娥·婁山關》一詞註解的《喜讀》。

1964年1月27日,毛澤東口頭回答《毛主席詩詞》英譯者時再次說明《憶秦娥·婁山關》寫的是一天的事情。毛澤東說的是:“這首詞上下兩闋不是分寫兩次攻打婁山關,而是寫一次。這裡北有大巴山,長江、烏江之間也有山脈擋風,所以一二月也不太冷。‘雁叫’‘霜晨’,是寫當時景象。雲貴地區就是這樣,昆明更是四季如春。遵義會議後,紅軍北上,準備過長江,但是遇到強大阻力。為了甩開敵軍,出敵不意,殺回馬槍,紅軍又回頭走,決心回遵義,結果第二次打下了婁山關,重佔遵義。過婁山關時,太陽還沒有落山。”

有材料可印證《憶秦娥·婁山關》寫的是一天的事情

因郭沫若在《喜讀》中對《憶秦娥·婁山關》的註解是“與歷史情況不符”,就是此詞寫的是一天的事情,可他卻註解說:“《婁山關》所寫的不是一天的事。上闕所寫的是紅軍長征的初期,那是1934年的秋天;下闕所寫的是遵義會議之後,繼續長征,第一次跨過婁山關。”故毛澤東才以郭沫若的名義寫文予以糾正。從郭沫若看了毛澤東的“自注”(即以郭沫若的名義寫的那段話)後去請教氣象學家竺可楨,就可知道郭沫若還在認真地研究此詞的註解。

竺可楨(1962年時擔任中國科學院副院長),從1917年在哈佛大學讀書時就養成了記日記的習慣,其中主要記錄了氣象研究的各種資料。由於戰亂,只保存下來1936年到1974年2月6日的日記,共計三十八年三十七天。據《竺可楨全集》(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發行)載,1962年6月13日竺可楨在日記中寫的是:“接郭老函,詢問毛主席詞《憶秦娥·婁山關》有‘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這是不是陽曆2月的現象?因紅軍取婁山關是在遵義會議1935年1月初之後,要我證實時間。我查日記知1941年2月3日過婁山關時見山頂有雪,1943年4月13日過婁山關遇雪。另一次(未查明日期)過婁山關,山上雪冰載途,得回到山下住宿一晚。丁普生同行,有一箱子為小偷竊去。可見2月間婁山關是有霜雪,而風向在1500公尺高度也應是西風或西南風的。是年到遵義:展覽館送我一本紅軍在貴州紀念刊,其中有奪取婁山關一段說明,紅軍奪取婁山關是在2月26日,27日紅軍又遄返遵義,第二次佔有遵義。”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竺可楨

竺可楨之所以對遵義及其周邊的地理、地形和氣象等了如指掌,是因為他作為浙江大學校長,在抗日戰爭期間的1941年隨浙江大學從杭州遷至貴州,分駐於遵義、湄潭、永興等處後,為校務多方奔走,來往於貴州和重慶等地之間,曾去過婁山關,也親眼見過婁山關2月和4月是有雪的,或者,竟是“霜雪”吧。那麼,毛澤東所說的“南方有好多個省,冬天無雪,或多年無雪,而只下霜”,也就不錯了,至於風向,竺可楨查知,也確是西風。這就是對郭沫若《喜讀》中的“‘西風’‘雁叫’‘霜晨’都是秋天的景物,這怎麼解釋?”的最好解釋。

毛澤東的一首得意之作,不但自己作批註,還曾以郭沫若名義作批註

另外,現代史學家、文學家,曾隨中央紅軍參加過長征的成仿吾在其寫的《長征回憶錄》(人民出版社1977年10月第1版)中對毛澤東的《憶秦娥·婁山關》一詞是這樣評說的:“這首詞生動地描寫了當年紅軍指戰員從拂曉出發到傍晚結束戰鬥的動人情景。西風猛烈,長空雁叫,紅軍在月明的霜晨進軍,馬蹄聲微響,喇叭聲低沉,一片嚴肅的戰鬥前的景象。經過戰鬥後,雄關也被我們佔領,大家邁開大步通過,在黃昏中向波濤起伏的群山奮勇前進。全詞寫出雄關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們艱苦奮鬥,就能前進,儘管前面有多少艱難險阻。”不難看出,這段話很明確地說明了《憶秦娥·婁山關》寫的就是“一天的事情”。

《憶秦娥·婁山關》上闋寫景,下闋抒情,景中含情,情中又有景,情景一體,水乳交融。而且其結構的獨特之處還在於上闋沉鬱,下闋激昂,上闋取冷色調,下闋取暖色調,色彩對比強烈,感情對比亦同樣強烈,上下闋的強烈對比,恰恰反映了作者的樂觀主義精神和作為一代偉人指揮若定的氣魄。通篇雖然只有46個字,但卻雄奇悲壯,氣勢如虹。雖然寥寥數筆,但卻像一幅簡筆畫,且筆簡而意無窮,勾勒出了一幅雄渾壯闊的冬夜行軍圖,表現了作者面對失利和困難從容不迫的氣度和胸懷。

更多精彩內容敬請關注

黨史博採微信公眾號:dangshibocai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