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开始宋朝便掀起了杀害武将之风

翻开中华民族厚重的历史,让我感慨的不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频繁的改朝换代,也不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惨烈战争,而是那一幕幕表面温情脉脉,背后刀刀见肉的残酷权斗,那一个个曾经辉煌强大的王朝在一场场内耗中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终偃旗息鼓,任人鱼肉。

南宋王朝在徽钦二宗被虏,长江以北尽陷于金兵铁蹄之下的困境中建立,虽偏安东南一隅,确有了喘息之机。有视之士,无不秣马厉兵,期冀有朝一日挥兵北进,一血“靖康”之耻。但事实是高宗赵构与大部分朝臣被金兵吓破了胆,只想苟且偷安,不思进取也就罢了,为了权利,个人恩怨,南宋诸臣又开始上演权斗大戏,直到有人人头落地,方才落下帷幕。

张浚被称为南宋“中兴四将”之一,却有些名不副实,拥立高宗赵构登基立下大功,以文臣的出身被授予手握兵权的要职——川陕宣讨使。初上任的张浚颇能选拔贤能,当时泾源名将曲端,因为其善待兵士,作战勇猛,在对金战事中战绩卓著,被张浚提拔为威武大将军,负责川陕对金军务主将。

张浚任上,急于立功表现,在金国兀术帅军南逼江淮门户时,张浚构想凭宋军人数之优势,与金军正面厮杀,挫败金军,扬宋之威,完全是不讲战术的人海战。曲端虽见识高明,却是武将出身,鲁莽无礼,不懂谦抑之道,当着诸将领的面驳斥主将张浚,认为金兵纵马驰骋于平原之上,宋军长于水战,不利正面交锋,最好壁垒高筑,以逸待劳。若要与金军在平原厮杀,当秣马厉兵,在十年之后。要说曲端此番见解,确实对当时宋金形势洞若观火,分析透彻。说也就说了,张浚不听也就罢了,谁知曲端牛脾气上来与张浚打赌,说若强行与金兵交战,宋军不败于金兵之手,输给张浚自己的人头。张浚文人气傲,又想立功树信,当着诸多人的面,怎可示弱,面红耳赤的与曲端对赌,若不得胜,也陪上自己的人头。

两个人的意气之争,不仅赔上了一员大将的性命,也赔上了宋朝四十万人马。张浚也无容人之量,不久就借故把曲端贬官海州团练副使,收了他的兵权。

不出曲端所料,两年后,宋金于富平冲突,张浚以四十万人对阵兀术五万铁骑,不听王彦等将“坚壁固守,伺机而动”的建议,倚仗兵力优势,主动给兀术下战书,要求决战,张浚的愚蠢给了狡猾的兀术机会,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决定,兀术乘宋军以为金军不敢决战的松懈之机,一夜铺平宋军视为障碍的沼泽,五万铁骑如浪入羊群般杀向宋军,宋军溃败,其他五路宋军简直是乌合之众,四十万人马如洪水溃堤般四散奔逃,张浚狼狈逃跑,身边只有一千余人,至此,张浚才后悔不听曲端的话,知道曲端不是浪得虚名。想把曲端召回予以重任,却被曲端以前的老下级吴阶阻止,这个吴阶便是以后为宋庭死守四川几十年的大忠臣,这时的所作所为颇让人不齿,一次与金军作战中,吴阶怨恨曲端不发兵救援,而曲端恼恨吴阶不听节制,两人由此而生嫌隙,都说文人相轻,武将的心胸比针眼也大不了多少,芝麻大点事,被吴阶升华为对金人还大的仇恨。现在机会来了,吴阶一心要致曲端于死地。

吴阶提醒张浚以前与曲端打赌的事,如今如何自处,并于手心写“曲端谋逆”字样给张浚看,激起张浚杀心,张浚这才决心杀了曲端平息事端,网罗罪名对文人来说轻而易举,曾经被曲端囚禁过的上级王庶,恨曲端入骨,小人本色顿现,以曲端曾经写过的一句诗“不向关中兴事业,却来江上泛扁舟”,指其讽刺高宗,大逆不道,不好好带兵打仗,曲端非要吟诗赋曲,附庸风雅,却不曾想惹出大祸。

接下来,老一套,下狱逼供,曲端知道审他的人是康随,就知道必死无疑,被封住口鼻用火烤后灌以烧酒,七窍流血而死,一代抗金名将没有战死沙场,因意气之争,被构陷冤死于小人之手,实在令人惋惜。

天道昭昭,在张浚下台后,朝廷为曲端平反,谥“壮愍”,与岳飞的“武穆”一样,皆有壮志难酬,武功未竟之意。可用凭吊诸葛武侯的一句诗来凭吊一下大英雄曲端“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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