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我思”,笛卡爾建起了歐洲近代史上第一坐哲學大廈

“我思(cogito)”,是笛卡爾認識論的核心,也是他哲學的最重要支點。以此為基石,笛卡爾建起了西方近代史第一坐哲學大廈,也由此開創了西方近代哲學以人的思維和知識的來源作為討論核心內容的傳統。

靠著“我思”,笛卡爾建起了歐洲近代史上第一坐哲學大廈

勒內.笛卡爾,1596-1650,法國著名哲學家、物理學家、數學家和神學家。他主要的哲學著作是《方法論》和《沉思錄》。

黑格爾認為笛卡爾是西方近代哲學的始祖;羅素也這麼說。別人幾乎沒有不同意見。

這是因為,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已使中世紀的經院哲學的“羅網”支離破碎,人代替神走到了哲學舞臺的中央——科學迅猛發展的需求,渴望哲學能從認識論的高度,給出“知識何以可靠”的答覆。

笛卡爾本人就是科學家和數學家,他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第一個“挺身而出”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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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認識,從感覺開始。所以,笛卡爾的哲學,也從對各種感覺的懷疑入手。 他說,我能不能懷疑我正穿著晨衣坐在這裡的火爐旁邊呢?能,因為有時候我實際上赤身睡在床上——那個時候,歐洲還沒發明睡衣。

笛卡爾接著說,可是我確實夢見了我坐在火爐邊——看來,夢境和精神病人的幻覺是不可靠的。 可是如何區別真實的感覺和夢境以及幻覺呢,無論如何,感覺總有不可靠之處。

他話鋒一轉,說,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靠的,是不必懷疑的——這就是,“當我要把一切事物都想成是虛假的時候,這個進行思維的‘我’必然非是某種東西不可;我認識到‘我思故我在’這條真理十分牢靠、十分確實,懷疑論者的所有最狂妄的假定都無法把它推翻,於是我斷定我能夠毫不猶疑地承認它是我所探求的哲學中的第一原理”——“我思故我在”。

這就是笛卡爾“我思故我在”的具體含義——我思想是因為我存在,只此不容置疑,其他皆可懷疑。“我思故我在” (cogito ergo sum)這個論點,被通稱為笛卡爾的"cogito (我思);藉以得出這論點的方法叫作“笛卡爾式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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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爾把這個觀點作為他認識論的核心,並作為他的哲學中最重要支點。 由此,笛卡爾開始興建知識大廈——既然已被證明存在的那個“我”,是由於我思維這個事實推斷而知的。所以,當我思維的時候“我”存在,而且只有當我思維的時候“我”才存在。假若我停止思維,“我”的存在便沒有證劇了。“我”是一個可以思維的東西,即這樣一種實體——其全部本性或本質在於思維作用、而且為了它存在不需要有場所或物質事物。因此,靈魂與肉體全然兩樣,而且比肉體容易認識;縱然沒有肉體,靈魂也會一如現狀。

笛卡爾解釋說,"cogito"之所以這樣明白,無非是因為它清晰而判然。所以,他把以下原理當作一般準則——凡我們能夠設想得很清晰、很判然的一切事物都是真的。不過他承認,要確定哪些是“清晰、判然”的事物,往往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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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爾說,所謂“思維作用”,即“進行思維的東西”,就是它懷疑、理解、設想、肯定、否定、意欲、想像和感覺——因為夢裡的那種感覺,也是思維作用的一種。由於思維是精神的本質,精神必定永遠在思維,即使熟睡時也如此。 所以,用羅素的話說,笛卡爾的哲學“完成了、或者說極近乎完成了由柏拉圖開端而主要因為宗教上的理由經基督教哲學發展起來的精神、物質二元論”——笛卡爾體系提出來精神界和物質界兩個平行而彼此獨立的世界,研究其中之一能夠不牽涉另一個。

“精神不推動肉體”,這個“新穎想法”,源頭是笛卡爾。那麼,肉體感到渴的時候為什麼精神覺得“難過”,他的《沉思錄》中給出瞭解答——肉體和精神好似兩個鍾,每當一個鐘的指針指向了“渴”,另一個鐘的指針就指向 “難過”——問題是,笛卡爾沒有解釋這兩個鍾是如何連在一起的。

靠著“我思”,笛卡爾建起了歐洲近代史上第一坐哲學大廈

之所以會如此,在於笛卡除了是個哲學家,也還是個非常著名的數學家和科學家,他在很多領域都有著卓越的貢獻。他所從事的科學和數學事業,使他的哲學在關於物質世界的全部理論上,是嚴格的“決定論”——唯物主義。他認為,物質世界所遵循的是物理的定律。

羅素說,“笛卡爾身上有著一種動搖不定的兩面性:一面是他從當時代的科學學來的東西,另一面是拉夫賴士學校傳授給他的經院哲學。這種兩面性讓他陷入自相矛盾,但是也使他富於豐碩的思想,非任何完全邏輯的哲學家所能及。自圓其說也許會讓他僅僅成為一派新經院哲學的創始者,然而自相矛盾,倒把他造就成兩個重要而背馳的哲學流派的源泉”——這兩個流派,就是唯理主義和經驗主義。一直到休謨,把這兩個流派都推入了死衚衕,然後德國哲學就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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