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 系列(四)打核桃

我的家乡坐落在淳北的山坳坳里,那里是天目山脉的侧脉,属昱岭。在那些沟沟壑壑边生长着一种原始的核桃树,它的果实,我们当地叫做“大核桃”。

我的家乡    系列(四)打核桃


成熟的核桃呈串状,每一串多的有七八个,最少的也有两三个。每个核桃都有一层青色的外皮,有点厚(3mm),表面还有细短的白毛,手指捏去黏糊糊的,拾久了会在手上留下一层黑黑的皮汁。好多山民不讲究,直接光手捡拾,十天半个月以后,整个手都会染得漆黑,用肥皂是洗不干净的,只有经过平日里长久地洗刷才能慢慢地白出来。所以,现在的小年轻一般都是戴上手套捡拾核桃的。

每年的开学季,核桃就成熟了。刮起一阵风,老熟的可以在摇曳中掉落下来,往石头壁上一砸,一颗棕色坚硬外科的核桃就滚落出来,这样的核桃仁非常饱满。但是,大多数核桃还是需要人为的去敲击,或是叉扭,使其掉落,俗称:“打核桃”。

我的家乡    系列(四)打核桃


打核桃需要准备两根轻盈的毛竹杆,一长一短。长的可以远距离叉扭,短的一般在上树以后才用,在枝桠交叉障碍大的时候使用起来方便一些。这两根毛竹杆需要提前一个月就要上山砍取、风干,稍部需保留两到三个叉叉子。一串一串的核桃靠的就是这些个叉子叉牢、旋转、扭动才能将其“串筋”折断,核桃就能掉落在地了。

上山打核桃是一家人的大事。家里的男劳力一般会上树敲打,妇女跟孩子在树底下捡拾。但是在打的过程当中,是需要避让的,如果早早地去树下拾取,那将得到“狂轰乱炸”,砸得你的头颅生疼,好多小孩不知道深浅,经常是疼得“鬼哭狼嚎”。不过头顶戴上一顶安全帽,那还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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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来的核桃有的只破了半块皮,大多的外皮是整个的,挑回家以后,需要倒入石臼之中砸掉外皮,再将沾满皮汁的核桃挑到小溪里洗干净,就能露出一个个圆溜溜的“硬汉子”了。

我们这里的核桃有两个品种,一种外壳光滑,透出一股“古色古香”,其仁大而饱满,10斤核桃可以挑出1.8斤核桃肉;还有一种外壳带有硬短刺,其貌不扬,两瓣中间无凹缝,只是一圈凸棱,要想破开它极其困难,农户一般不喜欢。最为关键的是其仁很小,10斤这样的“刺核桃”只能挑出1.5斤核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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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除外皮洗净的核桃水淋淋的,需要在太阳底下暴晒上个三五天,大中午走过去,核桃壳发出“叽里呱啦”的响声了,那基本上就已经晒干了。灌袋,封口,待到雨天无事可做时,取出,用菜刀尖插在中间缝道上,砸破成两瓣,再用钢丝钻子将肉挑出来。

剩下的核桃壳也是宝贝,它可以同前胡一起煎水当茶饮,治疗伤风感冒。也可以丢入灶膛当柴伙烧,因其含有油质,烧起来特别旺。核桃壳烧出来的炭火十分经过,是农户过冬取暖的好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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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仁可是个宝贝,拌入炒熟的黑芝麻加入少许白砂糖,就是农村人冬补的好食材。我的姐姐就在原淳安县中医院旁的台阶上摆摊子专卖核桃肉,现挑现卖,一年都要卖掉万把斤核桃。当然,靠自己家里产的肯定是不够的,还需要到其他农户家里去收购上来。我们左口乡有二十几人在那边做着同一种买卖,生意还是好得很。

“核桃肉”已经成为我们左口乡人的代名词,我们家家户户盛产核桃,也是家庭收入中的一大项。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什么时候回家打核桃”已经成为身在异乡打工同乡见面的问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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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父亲和母亲也在山上打核桃,我打算这个星期六回家上树敲打。在这个农忙的季节,作为靠天吃饭的农民,收获果实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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