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喋血:淞滬會戰中的湘軍

1937年8月9日,上海。日本海軍中尉大山勇夫等兩人駕車闖入上海虹橋機場挑釁,被駐軍擊斃。8月10日,國民政府發表《自衛抗戰聲明書》。8月13日,國軍向駐上海日軍發動進攻,淞滬會戰開始。

而後,在通往上海的公路、小道、山路上,快速行進著一隊隊穿草鞋、挎雙槍的、穿短褲的隊伍。他們隊形凌亂,甚至衣衫不整,但他目的地相同:上海。他們口音不一,但內容一致:幹小鬼子。他們是川軍、粵軍、東北軍、桂軍、黔軍、鄂軍、皖軍還有已成為半個中央軍的湘軍。他們曾經互為對手,他們曾經舉槍相向。但今天,他們槍口一致對外。

在淞滬戰役中,湘軍先後投入第8師、第15師、第16師、第18師、第19師、第23師、第46師、第53師、第62師、第63師、第77師、第128師、預備11師、獨立37旅、暫編第11旅、暫編第12旅、暫編第13旅,共計15個步兵師的兵力,他們是當時湖南幾乎所有的軍隊。他們不是去打醬油,而是充當主力。

從曾國藩時代的老湘軍,到已成為半中央軍的新湘軍,他們延續著兩個至今聽來仍令人熱血沸騰的口號:“來生再見”和“人死卵朝天,不死做神仙”。國民黨軍委會曾經嘉獎在會戰期間表現最為優異的十個師,其中就有第15、第16、第19三個湖南師。

會戰期間,湘軍第8師陶峙嶽部在蘊藻浜堅守21個日夜,一個師只剩下幾百人誓死不退;湘軍15師彭松齡部、湘軍16師王東原部作為最早進入上海戰爭的湖南部隊,從九月中堅持到全面撤退;湘軍18師朱耀華部堅守大場,苦戰竟日,其師朱耀華將軍在大場失陷後自殺殉國;湘軍53師兩天陣亡四位營長,重傷四位營長。戰況之慘烈、死傷之慘重可見一般。當然,表現英勇的不止只有湘軍,還有與湘軍同壕作戰的川軍,口音濃重的粵軍,知恥而後勇的東北軍以及一直很能打的桂軍等。

此戰過後,湘軍損失慘重,剩餘部隊被中央軍各系瓜分。如果說在淞滬會戰前,成為半中央軍的湘軍還帶有濃重的地方氣息。那麼此戰,湘軍被正式剗上句號,鮮血染就的句號。經過淞滬、武漢等幾次會戰後,中央軍死傷慘重,國民黨在湖南大肆招兵買馬。更多的湖湘子弟和他們湘軍前輩一樣,在湖南戰場;在緬甸叢林,續寫著英勇與壯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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