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混到了這地步,給中國地主當長工,還去工廠打工餬口

人們要是看關於抗日戰爭敵後戰場的回憶,會得到一個印象:日本鬼子“掃蕩”敵後抗日根據地時,特別愛搶老百姓的家禽,比如雞啊鴨啊。這並非日軍對根據地實施“三光政策”之後才有的現象,而是貫穿抗日戰爭始終。除了日軍野蠻成性,幾乎就沒啥不搶的東西之外,其實還有其他原因:那就是日本鬼子是最窮的帝國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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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鬼子一開始就在佔領區推行“以戰養戰”政策,瘋狂地進行無情的掠奪,而且還對日本人自己進行變本加厲的榨取,但仍彌補不了戰場上的巨大消耗。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後,日本被迫追加第二次軍需動員計劃,並採取了利用代用品、回收廢品、降低產品規格等的措施,希望用降低質量的辦法來滿足對數量的需求。但日本在軍需物資的供應上仍捉襟見肘。1938年6月,日軍甚至將中學裡的教練步槍都收回利用。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敵後抗日軍民亦採取了一系列經濟鬥爭方式,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粉碎侵華日軍的“以戰養戰”的企圖。在敵後抗日根據地內,抗日軍民實行統制貿易,設置關卡,杜絕資敵物資外流;發行貨幣,禁止敵鈔流入。在敵戰區,發動群眾破壞敵人的交通線和控制的工廠,礦山,抵制日貨,使敵人對中國經濟侵略的計劃破產,同時使它越來越多的財力、物力消耗在中國戰爭。日本國度比較小,其國力、軍力、財力、物力均感缺乏,經不起長期的戰爭,開始想從戰爭中解決這個問題,結果將因戰爭而增加困難,戰爭將使它原有的東西也消耗掉。日本軍事經濟衰竭、戰爭財政拮据,反映在侵華日軍中,主要表現為後勤供給狀況惡化,日軍士兵生活待遇直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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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華日軍士兵歷年貯金(日元)從該表看,侵華日軍士兵的工資,從1937年7月至1944年6月的7年中,名義上增長了兩倍以上。但是,侵華日軍內部實行強迫儲蓄制度,即“貯金”制。每次發薪水時,規定的貯金先被扣下,戰時不得支取。僅扣除貯金一項,就可看出士兵月薪的增長僅是一種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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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扣除貯金一項,就使侵華日軍士兵的薪水額還停留在戰爭初期的水平上。

除貯金外,因物價不斷上張,貨幣不斷貶值,也直接影響了士兵的實際收入。而日本幹兵的伙食費,是直接從到手的薪金裡抽取,交給在聯隊裡保管倉庫和負責出納的士官,或交給負責烹飪的炊事士官和炊事兵,統一採買主副食。剩下的錢才能由士兵個人支配。

日軍侵華初期,各部隊中隊以上均設有“酒保”。所謂“酒保”,就是專賣生活日用品的隨軍小賣部,為日軍官兵服務。其物價較市場價便宜,煙、酒、糖等物品均大量供應,士兵有錢可隨意購買。但從1940年開始,由於日用品供應不足,大隊以下的“酒保”均被取消。“酒保”供應的物品中,物美價廉的優先供應給軍官,質次價高的都由軍官下令強制士兵購買。1944年隨著敵後抗日根據地開始局部反攻,日軍實際控制區域不斷縮小,交通線受襲擾的頻率越來越高,導致日軍“酒保”供應品的售價像斷了線的風箏般扶搖直上。其中,麵包價格較1943年上漲了3倍多,紙菸的價格上漲了10多倍,白糖價格更是上漲了100多倍。

戰爭前期,日軍面對伙食還能笑得出來。越往後越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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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到伙食方面,我們先來看則資料。

1931年,日本陸軍頒佈了修改後的《戰時給與規則》,首度將甜食列人軍人口糧當中。根據該規則,戰時陸軍每人每天的伙食定量如下:

主食:精米640克、精麥200克;代用品為精米855克,或麵包1020克,或餅乾675克。

肉類:罐頭肉150克。代用品為帶骨鮮肉或鹹肉200克,或無骨鹹肉、帶骨幹肉150克,或雞蛋150克,或無骨幹肉120克。

蔬菜類:幹蔬菜110克,或新鮮蔬菜500克。

漬物類:梅乾40克或福神漬40克;代用品為糠漬醬菜或鹽漬醬菜60克(所謂“糠漬”,是用米糠中所含的乳酸菌來發酵醃漬蔬菜的方式)。

調味料:濃縮醬油20克、食鹽12克、味噌粉40克、砂糖15克;代用品為醬油0.1升或味噌75克。

飲料:茶葉3克。

加給品:每人每天清酒0.4升或燒酒0.1升,甜食120克,紙捲菸20支。

看起來似乎還相當豐富,各種營養物質門類齊全。其實,全面抗戰爆發後,這項規定其實就沒怎麼真正落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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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侵華日軍東史郎在其日記中多次提到,日軍的戰場後勤保障能力很差。在部隊出發的前幾天還可以就士兵自帶的口糧過日子,然後就開始節食減肥。1天吃不到1合大米,(1合約0.18升),菜就是鹹菜什麼的,一點奶糖都是十分珍貴的,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動物食品。只有在部隊到後方休整時,才有可能吃能按軍部標準發放的基本伙食,或是部隊“就地徵發”,實際就是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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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日軍戰史資料及倖存士兵戰後回憶,侵華戰爭初期,日軍官兵的主食中大米佔70%,後來遞減為50%,主食中摻雜了大豆、小米與雜糧。供應量也由原來的每天6合減為5合(約700克)。每餐僅一小碗。在副食品的供應上,剛開始為豬、牛肉及雞、蛋等,後來逐步為生魚、醃魚、海帶等代替。至1943年後又被代之以醬、蔬菜、南瓜、蘿蔔等。士兵連飯也吃不飽。1940年6月後,日軍部隊普遍以麵條、饅頭為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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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規定日軍每人每頓糧二合(約半斤),煮成飯只有一大碗,本來就不太夠吃, 軍官還經常剋扣,藉口說:打仗時吃不飽肚子怎麼辦?為了做到在吃不飽肚子的情況下也能打仗,平常就應該經常多練習練習餓肚。於是為了練習餓肚子,日軍軍官便下命令把該發的糧食減去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這就叫做實行‘減食’訓練。其實日軍軍官把糧食私自賣掉分錢。可日軍士兵們就更遭殃了。一般老兵還能想點辦法但新兵們卻餓得夠嗆,只要撿拾老兵們的殘羹剩飯。特別是晚上站崗時,肚子餓得只能一個人站崗,一個人到外面街上去找東西吃。

另外,由於戰爭的延長日軍的給養也越來越困難。過去吃的全部是大米,而後來因為大米缺少,便給士兵吃小米、豆子、山芋等,一半細糧一半雜糧。即使打仗時,也不過吃白麵、小米、高梁和土豆之類的東西,而美其名曰‘代用食’。”

日軍以前發的罐頭,裡面裝的是豬肉,牛肉以及魚肉和雞肉,後來發的罐頭裡面裝的卻是豆類,要不就是那些既無營養又無滋味的‘昆布’。

而軍官們平常都要吃好幾樣菜,不是日本的餚饌,就是中國的特產,甚至有的日本名菜,都是用軍用飛機從日本運來的。與軍官們相反,士兵們下飯的菜卻是水多菜少的南瓜湯、茄子湯、白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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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軍官們還經常會餐,做‘私物料理’(私下做菜)。會餐用的也是士兵的伙食費, 這樣士兵的伙食就更壞了。

如果不打仗,平時在營房駐守的時候,日軍士兵一星期只有兩次大米飯和兩次白麵,其餘全部是‘代用食’。而且若是吃大米飯和麵條時,一人只有一大碗,吃饅頭時,一人兩個,根本就吃不飽。

瞧瞧,這就是侵華日軍的伙食狀況。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上峰沒有下達“三光”的命名,這幫子餓紅了眼的豺狼還不得見啥搶啥?

當年中國窮,雞作為一種主要靠散養,可從自然界自行獲取食物,能自己找食又不消耗寶貴糧食的雞,自然成了農民養殖的首選。這些可是地地道道的土雞哦。

而在當時的日本國內,因為品種及產量的原因,雞肉一直是奢侈品。按1921年的物價,一碗拉麵售價0.1日元,一條鯛魚售價0.15日元,而一隻雞卻賣到3.6日元。大部分日本人即便是逢年過節也未必能吃到一口雞肉。到中國下鄉掃蕩見到中國土雞,蔫有不搶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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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搶著搶著,搶到1944年及以後,日軍漸漸搶不動了。這一方面是因為淪陷區百姓的物資給糟蹋得差不離了,另一方面侵華日軍不僅戰鬥力下降明顯,而且戰鬥意志也大不如前,加上長年半飢半飽,體力也跟不上,動手搶掠已經不像戰爭初期那樣信心拈來,十拿九穩。

那咋辦呢?肚皮餓著咕咕叫,總得想點辦法吧。於是在敵後戰場上的侵華日軍中,啥怪事都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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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和平學研會曾採訪過的200多個侵華日軍老兵,他們回憶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後,部隊伙食就已經很糟糕了。為增加份量,吃搶來的麥子時經常不去麩殼,下地挖野菜,捉蛇捕蛙、上樹掏鳥窩的事屢見不見。青黃不接時,甚至連地裡的青苗也不放過。《晉察冀日報》1942年1月18日報道:“在糧食給養上,敵人就更加狼狽了。據抓去的民夫談敵人每日三餐均吃雜米飯(即少許大米拌上高粱),而且每人只限吃一碗,當然吃不飽是事實,於是便只好出來搶劫。下社敵人曾經為了搶一個老太婆的窩窩頭和大豆而打起架來,而菜蔬則以搶來的老百姓的南瓜和山藥充之。老兵4人一小碟,新兵6人一小碟,每人吃不到三口便光了,至於肉,除了搶老百姓的羊牛雞外,一個月不見葷是常事” 。抗戰末期,山西清徐居然誕生了一條新的歇後語:日本人吃茭子——沒辦法了!所謂茭子就是高粱。當地日軍孤立的據點由於補給不暢,只能吃到高粱米,加上不會做麵食,結果小鬼子吃得面黃肌瘦,沒幾天就投降了。這一景象就成為了一條新的歇後語,用於形容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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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的時候,駐蘇南地區的日軍每月只要發了肥皂牙粉,就拿到到點心鋪交換點心。還有的日軍拿軍大衣去換地瓜吃。山東諸城的日軍吃野菜糰子的照片,登上了日偽的報紙。北平郊區有日軍向農民討要蔬菜果腹,狀如乞丐。戰爭末期,侵華日軍裡還多了不少上了年紀的手藝人。這些人為解決吃飯問題,開小店,做買賣,修農具,出租軍馬換糧食,生意做得風聲水起。

上面這些是相對本份的,自然也有膽兒肥的。1944年冬天,為籌集過冬的柴火和糧食,廣宗件只、核桃園,南宮高家寨、南便村、蘇村等地的日軍拿出部分槍械彈藥來和自衛團、青抗做交易。不僅小地方的日軍,就連北平日軍也這麼幹過。清華園附近的1個早點攤實際上是個交易所。雙方談判代表身著便衣同桌吃早點,吃著吃著就把交易談妥了。上到輕重機槍、擲彈筒,下至步槍、子彈,換多少多斤米麵均可議價。交易雙方都只收實物,不要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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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農曆春節過後,駐河北冀縣的日軍集中了2個小隊外帶1挺重機槍,想打劫地方維持會長,“吃大戶,打牙祭”。這股日軍年齡段主要集中在14至16歲,以及45歲至50歲之間,是標準的老弱。加之長年營養不良,體力很差,結果幾十號人被維持會長手下堵在院子裡,用棍子好一頓胖揍。最後雙方經過“友好協商”,達成了用1挺重機槍換1頓豬肉水餃的協議。交易完成,兩撥人各自歡天喜地回家。

有強搶不成的,也有巧取成功的。有“腦筋活絡”的日軍官兵,則成天為成為中國地主、富農的“乾兒子”而努力奮鬥。這倒不是為了啥“中日親善”,說穿了就為了蹭飯吃。而一些中國地主、富農為了自家少受襲擾,也樂於這麼做。日本文化是極為鄙視“上門女婿”的。在日本,上門女婿必須改姓女方家的姓,公開聲明孝忠女方家,與自己家斷絕關係。如有違反,全社會會把這人當作不守信用之人,這在日本比死還難熬,絕對沒他的好。可河南商丘1個日軍中隊長不但自己倒插門當上門女婿,還派手下幾個鬼子到老泰山家當長工。老泰山吃飯管飽,還發些零用錢,結果沒被派上活的鬼子那個羨慕嫉妒恨呀,就甭提了。不光是中國地主們開始僱傭日本士兵當長工。1944年的時候,淪陷區的中國工廠裡出現了大量日本“工人”,其實都是來打工餬口的鬼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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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後戰場上曾經不可一視、四處劫掠如家常便飯的侵華日軍最後混成了這副光景。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國人民在抗日戰爭期間,在軍事、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與之進行了不屈不撓的、艱苦卓絕的鬥爭,不斷觸發侵華日軍內部矛盾的激化與擴大,加速了其由強轉弱的衰敗進程。這一點,在敵後抗日戰場上表現得尤為突出。敵後抗日軍民,為了民族解放事業前赴後繼,付出的犧牲無法統計,自當永遠被後人銘記。

公眾號作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後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於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才是戰爭》於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眾號名亦為“這才是戰爭”,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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