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畫報:《水滸傳》江湖惡女排行榜之大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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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庵故居的《水滸傳》一百單八將

北宋畫報:《水滸傳》江湖惡女排行榜之大揭曉

《水滸傳》民間版畫

北宋畫報:《水滸傳》江湖惡女排行榜之大揭曉

水泊梁山

一部通篇瀰漫著打抱不平、江湖俠義之雄性荷爾蒙氣息的《水滸傳》,原本是濃墨重彩描繪除暴安良、逼上梁山眾英雄好漢的男人世界。

可能施耐庵老先生為了調劑胃口、抑或情節需要,也安插、襯托了些許個性鮮明、栩栩如生的女子形象。

這裡面既有溫柔賢惠的好女子,如知恩圖報的金翠蓮,美麗善良的林娘子,武藝超群、才貌俱佳的一丈青扈三娘等人;但也有忘恩負義、坑害良善的惡女人。

譬如根據故事發展需要,《水滸傳》中先後出現了閻婆惜、潘金蓮、王婆、母夜叉孫二孃、玉蘭、劉知寨老婆、玉麒麟盧俊義妻子賈氏等一系列堪稱北宋末年江湖婦女的反面代表人物。

那麼,誰究竟才稱得上是《水滸傳》中的頭牌惡女呢?根據她們品行和惡跡,以及數百年來讀者的憎惡程度,小編嘗試性地對其排行榜進行了一次“史無前例”的大揭曉。

北宋畫報:《水滸傳》江湖惡女排行榜之大揭曉

一丈青扈三娘畫像

No.1 孫二孃

孫二孃在施耐庵老辣的筆端,乃是一個頭插野花,像貌蠻橫醜陋,活脫脫一“母夜叉”、“女魔頭”的現世和存在。

《水滸傳》第二十六回有這樣的細膩形象描寫:

“眉橫殺氣,眼露兇光。轆軸般蠢坌腰肢,棒錘似粗莽手腳。厚鋪著一層膩粉,遮掩頑皮;濃搽就兩暈胭脂,直侵亂髮。金釧牢籠魔女臂,紅衫照映夜叉精。”

你看她自作聰明,常爆粗口,完全覆復了“賢妻良母”的婦道形象。

在武松佯裝中了蒙汗藥酒圈套,故意人仰馬翻在地時,那婦人笑道:“著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孃的洗腳水!”

當孫二孃自以為奸計得逞,安排店小二去扛武二郎,欲大御八塊、剁剁做人肉包子,而武松暗自運功發力(只見他“直挺挺在地下,卻似有千百斤重的。”)哪裡扛得動之時,孫二孃頓時破口大罵、完全不顧“溫良恭儉讓”的婦道形象與影響,簡直是令人拙舌、汙穢不堪:“你這鳥男女,只會吃飯吃酒,全沒些用!直要老孃親自動手。這個鳥大漢…”

這枚江湖母夜叉,膽大包天,肆意妄為,公然“開黑店”,大做“人肉包子”生意,足以映射其靈魂之陰暗、醜陋。

武松替兄復仇吃了官司,被差人押解至孟州大樹十字坡,因肌腸轆轆,慌不擇食,拿起孫二孃家的“包子”便吃,誰知粗中有細的武松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只見他取一個拍開看了,叫道:“酒家,這饅頭是人肉的?是狗肉的?”那婦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蕩蕩乾坤,那裡有人肉的饅頭,狗肉的滋味?我家饅頭,積祖是黃牛的。”武松道:“我從來走江湖上,多聽得人說道:‘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那裡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把去填河。’”

在該章節中,作者施耐庵又進一步交代了孫二孃出身強盜之家,有其父必有其女。

“那老兒(孫二孃老爹)年紀小時,專一剪徑(攔路搶劫)。因見小人(孫二孃老公張青)手腳活,便帶小人歸去到城裡,教了許多本事,又把這個女兒招贅小人做個女婿。”

出身攔路搶劫強盜之家,殺人如麻,滿嘴髒話,愚蠢自大的江湖“母夜叉”,被打虎英雄狠狠地教訓修理了一番,令人大呼過癮、著實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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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夜叉孫二孃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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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打虎

No.2 潘金蓮

提起婚內出軌,謀殺親夫的惡毒女人潘金蓮,千百年來,她始終被牢牢釘在道德的恥辱柱上,被人無情地唾罵和鞭撻,絲毫無緣翻身機會。

潘金蓮搞婚外情,姦夫西門慶給武大郎戴綠帽,有悖於傳統人倫道德;二人合夥謀殺武大更是罪不可赦,在社會輿論中罕有同情,不佔上風。

武大郎死後,《水滸傳》對潘金蓮裝腔作勢的“假哭”,有過一場極為精彩的描寫。

但凡世上婦人,哭有三樣: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為之泣,無淚有聲謂之號。

當下,那婦人乾號了半夜。

呵呵,潘金蓮這種沒有感情的“無淚有聲”之乾號,乃是實實在在的“假哭”,目的是投機取巧,混淆視聽,掩飾自己“出軌偷情、謀殺親夫”的不良名聲。

一番“兔死狐悲”的“假哭”鬧劇演罷,潘金蓮良心絲毫沒有悔改,“每日和西門慶在樓上任意取樂,任意停眠整宿”,搞得臭名遠揚,乃至“這條街上遠近人家,無一個不知此事。”

無論是在倡導“三綱五常”的封建社會,在“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傳統禮教中,還是在社會發展的當下,大夥對潘金蓮這種背叛丈夫、與人偷情、謀殺親夫的大逆不道行徑,譴責不斷,深惡痛絕。

事實上,潘金蓮和西門慶的“苟且偷歡”、“鴆殺武大”,早已把自己置身於“千夫所指”、萬人痛斥的“道德窪地”。

而“潘金蓮”一詞也成了家喻戶曉、耳熟能詳的堪稱“淫邪”/反面女子之專用“標識”和“logo”,因此她高居排行第二,可謂“名副其實”、恰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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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劇照

No.3 王婆

這類不顧禮儀廉恥,破壞家庭和諧,專靠給狗男女拉皮條牟利為生、三觀盡毀、毫無底線、道德敗壞的“老巫婆”,一向為善良的人們所不吝痛斥。

要知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以開茶館為職業掩護的老王婆很雞賊,夠勢利,很心機,忒惡毒。

清河縣的花花公子兼土豪大官人西門慶,雖然家中三妻四妾,鶯歌燕舞,但是浪蕩輕浮的他就好“拈花惹草”、“找個刺激”這一口。

一天,尋花問柳的西門慶恰巧從潘金蓮樓下經過,被金蓮失手掉下的晾衣杆意外砸到頭上。這一幕卻被善於觀察的王婆發現,瞅見西門慶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清河縣頭號大美女潘金蓮,魂不守舍,馬上意識到——好生意、錢來了。王婆故意挑逗西門慶,力邦這位地主財神倒追美嬌娘潘金蓮。

那婆子笑道:“兀誰叫大官人打這屋簷邊過?打得正好!”

通過央求金蓮縫紉壽衣做局,潘金蓮終於鑽進了王婆設計好的的圈套陷阱,跟西門慶勾搭成了好事。可是老這麼遮遮掩掩偷情,做“露水夫妻”也不是長久之事。為此,老王婆又精心籌劃了一樁謀害親夫案。

王婆道:“如今這搗子病得重,趁他狼狽裡,便好下手。大官人家裡取些砒霜來,卻教大娘子自去贖一帖心疼的藥來,把這砒霜下在裡面,把這矮子結果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的,沒了蹤跡,便是武二回來,待敢怎地?自古道:‘嫂叔不通問。’‘初嫁從親,再嫁由身。’阿叔如何管得?暗地裡來往半年一載,等待夫孝滿日,大官人娶了家去,這個不是長遠夫妻,諧老同歡?此計如何?”西門慶道:

“乾孃此計甚妙。

可是,太平世界,天不藏奸,“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而誤了卿卿性命”的老王婆,最後也沒落到啥好下場!

《水滸傳》第二十七回中,十惡不赦的老王婆最後歸宿是這樣描寫的:

大牢裡取出王婆,當廳聽命,讀了朝廷明降,寫了犯由牌,畫了供狀,便把這婆子推上木驢(

騎上木驢遊街示眾,是古代專門懲治那些“淫邪”女人所用的頂級酷刑),四道長釘,三條綁索,東平府尹判了一個“剮”字,擁出長街。兩聲破鼓響,一棒碎鑼鳴;犯由前引,混棍後催;兩把尖刀舉,一朵紙花搖。帶去東平市中心,吃了一剮(宋代亦稱臠割,即“剔人肌肉,置其骨也”的“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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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與潘金蓮劇照

No.4 盧俊義妻子賈氏

作為大名鼎鼎、聲震江湖的水泊梁山第二把交椅玉麒麟盧俊義的女人,賈氏是這樣不經意款款出場的。

說猶未了,屏風背後走出娘子來,乃是盧員外的渾家,年方二十五歲,姓賈,嫁與盧俊義,才方五載。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讓人想不到的是,賈氏與財大氣粗、渾身武藝的河北玉麒麟盧俊義結婚已有五年光景,卻私下與貪慕錢財,善於討好女人,頗有心機的管家李固眉來眼去、勾搭成奸。

兩人偷偷幹些齷蹉不光彩之事也就罷了,更可氣的是賈氏居然謀害親夫,陷害“浪子燕青”,將盧大員外與梁山往來通盤揭發,欲置於死地而後快。

盧俊義回到家中,拿起筷子剛要吃飯,卻突然被賈氏和李固通風報信後,聞訊而來的二三百名如狼似虎的公差捆綁拿下。

其時梁中書正坐公廳,左右兩行,排列狼虎一般公人七八十個,把盧俊義拿到當面,賈氏和李固也跪在側邊。廳上樑中書大喝道:“你這廝是北京本處百姓良民,如何卻去投降梁山泊落草,坐了第二把交椅?如今倒來裡勾外連,要打北京!今被擒來,有何理說?”

佔了人家的妻子,奪了人家的財產,大管家李固還要一不做二不休,花了500兩黃金的大價錢,欲使壞幹掉盧俊義。

”蔡福道:“李固,你割貓兒尾,拌貓兒飯!北京有名恁地一個盧員外,只值得這一百兩金子?你若要我倒地他,不是我詐你,只把五百兩金子與我。”李固便道:“金子有在這裡,便都送與節級,只要今夜晚些成事。”蔡福收了金子,藏在身邊,起身道:“明日早來扛屍。”李固拜謝,歡喜去了。

呵呵,幹盡壞事,豈能善終。施耐庵如椽巨筆,把二人的死相安排的也很難看。

盧俊義手拿短刀,自下堂來,大罵潑婦賊奴,就將二人割腹剜心,凌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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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俊義與夫人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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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故事白描

No.5 劉高渾家(老婆)

清風知寨劉高的老婆,至今不知她姓氏名誰,儘管生得天姿國色、楚楚動人,可惜一副好皮囊之下,卻隱藏著個令人唾棄的忘恩負義之卑鄙小人魂魄。

宋江看那婦人時,但見:

身穿縞素,腰繫孝裙。不施脂粉,自然體態妖嬈;懶染鉛華,生定天姿秀麗。雲含春黛,恰如西子顰眉;雨滴秋波,渾似驪姬垂涕。

這個無愧於宋朝一流“戲精”的女人前恭後倨,忘恩負義,真是“頭上生瘡,腳底板流膿——壞透了。”

當時“矮腳虎王英摟住那婦人求歡”,劉高老婆面臨失身的巨大人生風險,正是宋江執意要搭救她出水火。當時她磕頭如搗蒜、拜謝似插燭,裝出好像救命之恩,永世難忘的模樣。

可是,一旦回了山寨,脫離險境,這婦人忘恩負義,甚至恩將仇報的小人本性,便暴露無遺,令人髮指。

元宵燈節,宋江夜賞清風鎮小鰲山,熟料意外被劉高老婆瞥見,給救命恩人帶來了殺身大禍。

宋江道:“恭人,全不記我一力救你下山,如何今日倒把我強扭做賊!”那婦人聽了大怒,指著宋江罵道:“這等賴皮賴骨,不打如何肯招!”劉知寨道:“說得是。”喝叫取過批頭來打那廝。一連打了兩料,打得宋江皮開肉綻,鮮血迸流。便叫把鐵鎖鎖了,明日合個囚車,把鄆城虎張三解上州里去。

有此陰暗負面的典型表現,你說劉高老婆與“東郭先生和狼”故事中的狼,有何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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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腳虎王英與清風寨知寨劉高老婆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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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插圖

No.6 閻婆惜

《水滸傳》第二十回早早出場的閻婆惜,原是鄆城縣一個小有名氣、頗有三分姿色的妓女。為了擺脫生活困境,貪圖錢財,在母親攛掇下,偶然成為宋江的外室小妾。

倆人儘管住在了一起,然而這個女人心中卻住著宋江的同事——年輕風流的花花公子張文遠。

這說明她與宋三郎同床異夢、毫無感情可言,只是逢場作戲,遮人耳目罷了。

作為一個社會底層婦女,閻婆惜的可惡源於她的移情別戀,好逸惡勞,貪得無厭,鼠目寸光。

閻婆惜的母親閻婆,眼見小女與夫婿夫妻寡淡似水,感情日漸疏遠。為了調和婆惜與宋江的關係,刻意將宋江安排到閻婆惜的房間裡就寢。然而婆惜心裡只能裝著張文遠,而宋江對她也沒有一絲情意,於是他們當晚在房裡打冷戰,相背而臥。

到了五更天氣,宋江急衝衝外出,方才發現出門時忘帶招文袋了,登時宋三郎的頭一下子就大了——招文袋裡不僅有晁蓋給他私信還有黃澄澄的金子,這東西可是私通梁山強盜的鐵打證據啊!

誰知閻婆惜拿到了這個證據,居然天真地逼迫宋江答應她的無理要求,不顧夫妻之情,要挾宋押司立即拿出百兩黃金,並以官司舉報相逼……

行文至此,人們是不是能在都市影視劇的一些情節裡,不時瞅見可恨之閻婆惜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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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殺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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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人物剪紙

No.7玉蘭

玉蘭,之所以被排到了榜單的最後,壓軸出場,並非是其分量之重,而是因為她的短暫出場和唏噓 “悲劇”,驗應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老理兒。

玉蘭該不該死?抑或是殺不殺玉蘭,幾百年來,在讀者中卻有多種版本,真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有人講,武松殺死玉蘭絕對是明智之舉。玉蘭明知張都監設計要陷害武松,不僅不敢給自己的未婚夫揭穿這個陰謀,反而還將計就計完成了自己誘騙武松的圈套(任務),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缺德、太可恨了。

也有人說,武松殺死玉蘭純屬過激衝動之舉,涉嫌有點亂殺無辜的意味。人家玉蘭本為良家婦女,在張都監府上為僕也是生活所迫,張都監為了加害武松,自己和蔣門神策劃了這個巨大陰謀。而人家玉蘭只是被人利用的一個小角色、小工具,即便她沒有膽量揭穿張都監陰謀詭計,但是罪不至死。

不少人認為,不管玉蘭是身為武松的未婚妻也好,還是被張都監安排侍候武松的女傭也罷,倘若她是一個心地善良、質樸賢惠的女人,就應該提前當武松面將事情真相和盤托出,而她卻反其道而行之,足以見得玉蘭並非善良之輩,而是心術不正、坑害良善的卑鄙小人。

不難想象,如果把“玉蘭式”的人物放在職場上,放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很難猜出她會做出怎樣不地道的荒唐事情?

所以,看似玉蘭死的很冤,實際上她是絲毫不值得同情的。在《水滸傳》“張都監血濺鴛鴦樓”一回中,薄情負義、良心淪喪的玉蘭之死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是令人徒生感嘆、一時唏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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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和玉蘭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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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塑梁山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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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水泊梁山的忠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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