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誌】“講不出再見”—韋德的榮耀與遺憾

【人物志】“讲不出再见”—韦德的荣耀与遗憾

前言:18年秋天,德懷恩-韋德正式宣佈要在邁阿密這個夢開始的地方走完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段旅程,他說他不是來巡迴演出的,他還想要和這些年輕人們一起再做出一番作為,他做到了。

時光彷彿從來沒有從他身上奪走任何東西,37歲的韋德依然在場上飛奔,用一個個充滿美感的扣籃讓身邊的年輕人們目瞪口呆,在他的率領下熱火依然在為進入季後賽而戰鬥。他是德維恩-韋德,他是NBA史上最偉大的球員之一,他正在自己最後一季的舞臺上綻放最華麗的光彩。

斯波爾斯特拉首次與韋德共事時他還是熱火的助教,直到現在他依然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名6尺4寸(1.93米)的新秀後衛時所感受到的震撼,“就是一次普通的訓練,我忘了是誰甩了個長傳,球傳得太快了,看起來真的很難接到。但突然,這個年輕人從禁區裡竄了出來,把球接下,運了一步,然後完成了扣籃,他真的太快了。當場的所有人——艾迪-瓊斯,布萊恩-格蘭特等老兵都面面相覷,在那一刻大家就都看出來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不同。”斯波回憶道。

他們的感覺是正確的,時至今日37歲的韋德依然是這個聯盟中最優秀的球員之一,他的榮譽室裡放著三座總冠軍獎盃,他12次入選全明星,在06年獲得了FMVP,在09年拿到了得分王。回看他職業生涯高光鏡頭,裡面充滿了標誌性的關鍵時刻投籃和數不清的華麗突破。在整個生涯中,韋德都從來不是那種喜歡把所有球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球員,他的投籃也一直飽受詬病,但他生涯平均分依然高達22分。他有超強的得分能力,在球場上充滿智慧,也同樣願意為隊友做擋拆,傳球,打無球。即使到了生涯末期,運動能力大幅衰退,他仍然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取分手段,他現在在場上成為了一個致命的無球威脅者,用一次次拋投,歐洲步和充滿霸氣的低位單打折磨著對位的防守者。

17-18賽季末,韋德回到了邁阿密,然後他決定在今年春天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雖然身為球隊的替補,但他的天賦依然在幫助著這支球隊,在25.7分鐘的上場時間內,他場均仍然可以得到14.4分,從替補席上為球隊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火力,熱火也在全力向季後賽衝刺。邁阿密是韋德的家,從加入的一刻開始就一直都是,他在這裡拿到了得分王,拿到了總冠軍,在這裡獲得了一切,他也為邁阿密奉獻了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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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升起

大三的韋德在率領馬奎特大學打入NCAA四強戰後選擇了參加選秀,隨後邁阿密熱火在第五順位選中了他。韋德職業生涯的開端並不順利,熱火教父帕特-萊利在03年夏季訓練營後辭去了主帥一職,熱火以一個七連敗開始了充滿坎坷的03-04賽季,但隨後他們越打越好,出人意料的闖入了季後賽,最終倒在第二輪倒在了印第安納人的面前。“那時我認定我們明年一定會有所成就”,韋德說,“但我真沒想到奧尼爾會來,他把這支球隊和我帶到了另一個層次。”

韋德回憶得知奧尼爾到來時他正在一個頒獎晚會上,準備領取年度最佳突破運動員獎。突然有人過來告訴他,“沙克來了”,熱火在一筆交易中把32歲的大鯊魚帶到了韋德身邊,韋德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直到他走上紅毯領獎,主持人介紹他時說:“這個年輕人是沙克的新隊友”,所有事才變得真實了起來。他隨後給沙克打了個電話,在電話中沙克告訴他:“熱火是你的球隊,我來這裡只是來支持你,幫助你,我來是為了和你一起贏得冠軍,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球員之一。“

“我當時簡直說不出話,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做夢一樣,我只能不停的回答,好的好的,謝謝謝謝,是的是的。”到了今天韋德回憶起和沙克的第一次通話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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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沒有食言,不到兩個賽季,鯊魚就兌現了他的諾言。韋德在06年與獨行俠的總決賽中打出了超人級的表演,場均34.7分7.8籃板3.8助攻,他幫助熱火在0-2落後的絕境中完成了絕地反攻,和沙克一起拿下了總冠軍。

“當進入季後賽後,你可以明顯的看出他的心態和求勝欲都到了一個新高度,他用自己的速度,爆發力肆意的在對手籃筐下肆虐。在防守端,他主動去防守對手最好的球員,而且他從來不要控球權。他每晚在場上戰鬥40分鐘,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勝利。”萊利如此評價06年季後賽的韋德,萊利在05-06賽季中期重新回到了熱火的教練席。

但韋德在總決賽中的表現在當時並沒有贏得所有人的欣賞和喜愛。以獨行俠老闆馬克-庫班和王牌前鋒德克-諾維斯基為首的批評人士在賽後始終抱怨韋德得到了裁判的幫助。這些指責和批評困擾了韋德許多年。

“這些聲音影響了我”,韋德說,“因為它們,我開始做一些過去不會做的事,說一些通常我不願意說的話。當時我極力的為自己辯護,我認為自己並沒有犯什麼錯,我們只是贏得了比賽,拿到了冠軍,一切都是我們在場上拼回來的。”

“但是很快我就釋然了,我長大了,不再在意別人說什麼。我懂得了一個道理,所有的機會都不會重複,在機會來臨時你需要竭盡全力去把握它們。我完全不在意贏的過程和別人的言語,最重要的永遠是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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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獲得冠軍後,球隊很快就遇到了問題,06-07賽季韋德因傷只在常規賽出戰了40場,雖然沙克帶領球隊進入了季後賽,但他們在首輪就被公牛以4-0橫掃,尷尬的成為了史上第一支在季後賽首輪就被橫掃的衛冕冠軍。

熱火經驗豐富的冠軍陣容很快就分崩離析了。沙克因為和萊利的不和導致自己在07-08賽季中期被交易,韋德身邊的幫手也一個又一個離開了他,07-08賽季全年他們只贏了15場,一切榮譽和光環似乎都只是黃粱一夢,熱火在短短兩個賽季內就跌落了谷底。08年奧運會韋德隨夢之隊拿下了金牌,回到NBA賽場,他開始爆發,打出了自己職業生涯中數據最為爆炸的兩個賽季,那時的他完全處在自己狀態的最高峰,只要願意,他每晚都可以在對手頭上輕鬆的砍下30+,他也在09賽季拿到了NBA的得分王。雖然韋德個人打出了完美的表演,但熱火卻連續兩年倒在了季後賽的首輪。

當提及那幾年時,韋德說:“我當時沒有給到球隊足夠的活力,那兩年我們真是一團糟,我有很大責任。但我想,如果我身邊能有一支更合適我的團隊的話,一切也許都會不同。我也會成為另一個層次的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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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巨頭

2010年夏天,勒布朗-詹姆斯宣佈他將離開克利夫蘭加盟熱火,然後克里斯-波什也來了,他們兩人和韋德一起組成了一支超級球隊。但從“三巨頭”閃亮登場後,前所未有的尖刻批評就一直圍繞著他們。“你們似乎忘記了我們在高中,大學,NBA賽場上做的一切,我們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全民公敵”韋德回憶道,“無論我們走到哪裡,人們的批評都永遠沒有間斷過,球迷們也似乎把我們當成了敵人。說實話,我們三人當時都被如此可怕的負面評價嚇到了。”

韋德一直堅持他和詹姆斯還有波什是直到2010年才有了聯合的意願,而不像人們說那樣在08年奧運會期間就決定了一切,儘管很多人至今都不相信。“聽著,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說謊。我在10年之前從來沒想過會和詹姆斯一起打球,如果你在08年問我和詹姆斯在NBA聯手的可能性有多少,我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你0.0%。一切都是在2010年夏天發生的。”韋德說。

這個震驚世人的提議是從一個電話開始的,當時詹姆斯指出邁阿密有足夠的薪金空間來容納三名巨星。那幾年詹姆斯和波什的球隊都連年敗在凱爾特人的手中,他們倆都非常不甘心,希望能有一次翻天覆地的改變。於是韋德和他們兩人在6月底見了面,經過簡單的商議後三人同意聯手,但互相都沒有給對方任何的承諾,甚至在詹姆斯正式宣佈加盟熱火的幾天前,韋德都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會來邁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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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完全對詹姆斯會怎樣決定沒底,”韋德回憶起那次三人的會面時說,“在見面時我有點緊張,我們三人都同意聯手是我們想要的,然後就各自回家了。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沒有任何承諾,我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聯手成功,畢竟在夏天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直到我聽見詹姆斯在發佈會上說‘我將把我的天賦帶到南海岸’後我才真正確定他真的來了,”韋德接著說:“我當時想,我終於可以在季後賽的首輪贏球了。”

由於擔心新合同過高會讓球隊放棄大前鋒烏杜尼斯·哈斯勒姆,韋德主動降薪重新簽訂了新合同,並說服詹姆斯和波什也不同程度的降低了自己的薪金。但一切並不像紙面看起來那麼容易,NBA賽場並不是玩遊戲,三人聯手後,在場上度過了一段尷尬的時期,三人原本都是各自球隊中的絕對核心,球權的分配成為了一個大問題,而更讓他們感到壓力巨大的是公眾始終未曾中斷的嘲笑和譏諷。

“所有人都恨我們,這些仇恨真的影響了我們在場上的表現,我們一開始打的很糟糕。然後我們明白了,那些人就是想看我們如此狼狽,我們不能讓他們如願。當時似乎全世界的重壓都在我們的肩上,我們生氣了,我們打算用自己的行動來回應他們,讓他們閉嘴。”韋德說道。

當時詹姆斯在一次採訪中說:“猛烈的批評和譏諷讓我們忘記了自己對比賽的激情和熱愛,這些聲音讓我們感到自己很卑微。這很好,我們會放下身段,重新集中精神,然後回憶起為何我們三個人要走到一起,回憶起籃球這項運動給我們帶來的快樂,然後在場上重新找回激情,重新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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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負面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止,但這支南海岸的球隊在當年還是以東部第二的成績順利的晉級了總決賽,但他們最終沒能在那個賽季走到最後一步,總決賽中敗給了超神發揮的諾維斯基和那支令人永遠難忘的獨行俠。“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當時輸給達拉斯之後我們感覺整個人都解脫了,沒有比那更好的結果了。如果我們贏了,我簡直難以想象人們會做出怎樣的反應,我們又會給出何等瘋狂的回應。一整年我們都太壓抑了,也許我會向那些譏諷我的人豎起中指,但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想這麼做,所以說輸球就是那時候最好的結果。總決賽的失利讓我們從輿論的中心走了出來。”韋德說道。

韋德和詹姆斯的合作方式顯然需要一些微調,韋德在那個賽季之後開始意識到實際上詹姆斯才是更好的那個。在輸給獨行俠後,韋德知道他需要調整自己的定位,把這支他建立起來的球隊交到另一個超級巨星的手中。那年夏天,韋德和詹姆斯各自帶著自己的家人去巴哈馬群島度假,在度假期間這兩個男人之間發生了一次至關重要的對話。“那是輸球后我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我記得當時我和妻子坐在一起,雖然在度假,但我滿腦子都在想明年我們怎樣才能變得更好。我知道繼續上賽季的做法一定不會是最好的選擇,我們度過了一個糟糕的賽季,打了一場該死的總決賽。我知道我們需要改變,我近距離的觀察了勒布朗,我知道他能達到我無法達到的水準。”韋德回憶道。

“那時,我也想轉變一下自己的心態,不要再去過多的關注別人,所以我對詹姆斯說‘兄弟,做你自己吧,我們會學會如何在你身邊打球的’。”

斯波在07-08賽季萊利退休後接過了熱火的教鞭,斯波身為一個教練界的菜鳥卻突然執掌著三位全明星,在10年他也成為了人們嘲諷的對象,身上負擔了不下於三巨頭的壓力。當他聽說了韋德和詹姆斯的這次交談後,他就知道一切的榮譽都已經離得不遠了。“有多少人願意做出這種犧牲?哪個巨星會像韋德這樣為了勝利願意把自己親手建立的球隊交到別人手中?他是我見過最會控制自己情緒,情商最高的人。在那次交談之後,一切都理順了,我們的球隊迎來了真正的起飛時刻。勒布朗成為了全銀河最好的球員,是韋德的犧牲為這一切拉開了大幕。”,當談及那次關鍵的對話時,斯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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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勒姆:“我從沒見過哪個名人堂成員像韋德這樣願意與別人一起分享舞臺和燈光,他顧全大局,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為了冠軍他甚至願意走到後臺。”

一些現實客觀的因素也是韋德做出這個決定的重要誘因,韋德比勒布朗大三歲,整個職業生涯中他一直飽受傷病的困擾,膝蓋手術對他的運動能力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韋德拖著滿是傷病的身軀,拼勁了全力為邁阿密帶回了背靠背兩座冠軍獎盃,在比賽中他成為勒布朗身邊最重要的助推器,這位老將為邁阿密毫無保留的燃燒了自己。在2013年總決賽第七場擊敗馬刺隊後,韋德把香檳倒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這對因為不停戰鬥而飽受摧殘的膝蓋是那一刻他最想感謝的對象,因為它們又撐了一個晚上,在這個最重要的夜晚沒有拖累自己的步伐。

“我不知道我還能打多久,我記得在兩連冠後我說過自己可以毫無遺憾的離開了。可是我始終捨不得離開這片賽場,我告訴自己再多打一個賽季,一直打到自己不再能為球隊做出貢獻為止。可一年又一年,我現在已經37歲了,我現在的感覺甚至比31或者32歲的時候更好,這簡直太瘋狂了。”韋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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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阿密是韋德的家,他自然的選擇了繼續留在了熱火,但他最好的朋友離開了。2014賽季結束後,詹姆斯離開了熱火,回到了克利夫蘭,那裡有一個更為年輕的陣容在等他。韋德表示和第一次詹姆斯到來時一樣,這次勒布朗的離去也並沒有在事前和他有過太多的商量,但這次他很清楚勒布朗會做出什麼選擇。

“在拉斯維加斯時,勒布朗約我出去吃飯,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看得出這些話他很難開口。於是我告訴他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接受。沒有你,我得不到這些。對於勒布朗的離開,我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瘋,我當時非常的坦然,真的。”韋德回憶道。

詹姆斯:“韋德總是支持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一直在做決定,也一直在猶豫不決。選擇離開熱火時我也猶豫了很久,但韋德鼓勵了我。我們之間的友誼和尊重永遠不會因為各自所處的位置而改變,就算到了分開的時刻,他還是給與了我無可比擬的信任和支持,這讓真的舒服了很多,我當時真的很害怕會因為離開而失去我這位最好的朋友。感謝韋德為我做的一切。”

雖然三巨頭的分手比韋德和萊利預想的要早,但三人組合後的造成的餘波至今還在時刻影響著整個聯盟。“我們知道我們改變了NBA的格局,”韋德說道,“我們的組合改變了年輕人們的思維方式,這是我們至今都引以為傲的,我們為能把選擇的主動權交回球員手中而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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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之舞

雖然韋德對於詹姆斯的離開給予了充分的理解,但輪到他自己離開時發生的一切卻讓他有些難以釋懷。2016年夏天,韋德合同結束成為了自由球員,熱火不願意給韋德開出一份高薪的長約,因為他們希望能剩下一部分的薪金空間去招攬其他自由球員。在韋德之前的職業生涯中,他從未拿過頂薪。“我想自私一次”,韋德說道,可一切並沒有如同他預期中的發展。在續約談判時,韋德和萊利完全沒有交流,熱火也沒有滿足自己這位功勳球員最後自私一次的願望。韋德最終與家鄉球隊公牛簽下了一份為期兩年,價值4700萬美元的合同,萊利在事後表示自己非常後悔。在自己的家鄉芝加哥待了一年後,公牛買斷了韋德的合同,韋德去到克利夫蘭加入了詹姆斯的球隊,可這次他並沒有在詹姆斯身邊待太久,在賽季中段萊利和韋德在韋德經理人亨利-托馬斯的葬禮上冰釋前嫌。一週以後,韋德回到了邁阿密,他是這座城市毫無疑問的傳奇,在這裡開始,他也選擇在這裡結束。

17-18賽季結束後,韋德花了很長的時間考慮自己是否要退役。在夏季訓練營開始前,斯波拜訪了韋德,“雖然我和他一起共事了很久,但這次會面是我們第一次像朋友一樣交談,在交談中我告訴韋德自己是最理解他的教練,球隊也需要他,不希望他就此退役也不希望他再次離開,球隊會滿足他的需要。”斯波說道。

韋德想要退役的原因是他不願意成為那種每場比賽上場15分鐘然後對比賽構不成影響的板凳球員。“我不想成為一個吉祥物,只是坐在板凳上,每到一處只在球迷們喊著我們要看韋德時才上場,這不是我要的。”韋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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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韋德顯然低估了自己的能量,在對陣勇士的比賽中,韋德命中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壓哨絕殺,他老邁的身軀中還有比他預期中多得多的活力。甚至在背靠背的比賽中,這位37歲的老將都能穩定的為球隊輸出火力。他今年完成扣籃時的姿態看起來比23歲時都更為輕盈和瀟灑,他的老戰友“那對滿是傷病的膝蓋”完全沒有阻礙他的發揮。熱火球員溫斯洛不止一次的說韋德至少還能打兩到三年,但這一次韋德不再猶豫了,他堅持說這個賽季結束就會退役。

“韋德的體重和2006年時一樣,還是220磅(約100公斤),他的籃球智商太高了,歲月完全沒影響他。”萊利說道。“他是我見過最聰明,最無私的球員,對邁阿密的熱愛讓他願意再次回來指導這些年輕人。”

“除了成為熱火年輕人們的導師和精神支柱,韋德內心對於勝利的渴望也一直沒有衰減,他想要贏球,為了球隊他願意從替補席出發。這個聯盟中很多人都太自負,自負到不願意做出任何犧牲。韋德就是上天賜予熱火最寶貴的饋贈,他現在還是那麼棒,打的就和聯盟裡那些最好的球員一樣棒。”萊利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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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不但享受到了他想要的比賽,也體驗到了人們對他的不捨,每到一處無論韋德在場上如何肆虐自己的主隊,主場的球迷的給予他的歡呼永遠毫不吝嗇。與老友詹姆斯在斯臺普斯的最後一役,與老對手諾維斯基的在賽後的相擁,在芝加哥的告別之戰,這一幕幕都會成為這個聯盟中永遠不會被人忘卻的經典時刻。所有的恩怨與敵視都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都成為了茶餘飯後的笑談。每次訓練之後,韋德都會和萊利親密的並肩而行,這對師徒在經歷了無數風雨之後最終成為了最為了解彼此的人。

“每到一個客場他都會收到一些諸如搖椅這樣的告別利物,“韋德的老隊友波什笑著說道,”像他這樣能在職業生涯最後時刻受到如此多歡呼是每個球員的夢想,所有他出場的比賽彷彿都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舞臺,我想99%的人不會如同韋德一樣受到那麼多球迷的喜愛和尊敬。他的職業生涯是無與倫比的16年,他就是這個聯盟中的傳奇。“波什因為傷病在巔峰期過早的告別了NBA的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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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韋德來說,在這次告別之旅中,每次與對手交換球衣都彷彿是一場把他身上精神傳承出去的儀式,這所有的一切已經不僅關乎他自己,而同時對周圍的所有人造成了影響。“我想為所有熱愛我的球迷貢獻最後完整一年,我想把我的職業生涯停在讓大家不那麼遺憾的時刻。我想在自己還能上場打出好比賽的時候和所有人好好的告別,向大家好好的表達感謝。我確實可以再打一年,但對我來說,是離開的時候了。沒有人能在最完美的時候離開,也沒有人的結局會是完美無瑕的。我現在對這片賽場依然充滿熱愛,我的能量也還剩下一些,我不想等到自己老態龍鍾時才離開,我想讓這片賽場最後還留下的是我充滿活力的身影。我已經和過去不同了,我已經無法投入100%的精力,是時候了,我該離開了。我為籃球付出了一切,雖然我的職業生涯並不完美,但已經足夠圓滿了。“韋德最後說道。

編譯:最佳第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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