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蘇格拉底論豬

译文|苏格拉底论猪

哲學園鳴謝

豬的城邦

译文|苏格拉底论猪

選自柏拉圖《國家篇》

王曉朝譯

但埃斯庫羅斯看出,事情的本質在於:只要公民的教育本身是奴隸的教育,只要城邦本身是一個豬的城邦[10],那麼,每一個給他帶來自由的強人必然就是一個給他帶來奴役的暴君。原因不在於那個強人本身如何,而在於人民如何。人民需要強力人物保障自由,但人民自己首先必須是強大的、自由的,然後才有能力享用強力人物為他們帶來的自由保障。自由保障轉變為專制奴役的可能性,原因不在於強力人物是否強大,而在於人民是否強大。而人民是否強大則取決於人民的教育。人民的真正教育者並不是一味政治正確地反抗暴力僭政的劇作家,也不是一味政治正確地誓死捍衛自由的批評家,而是一個自己像獅子一樣強大,也能馴養獅崽子的戰士。遷就獅崽子脾氣的,可能恰恰是在馴服它以為自由服務;而政治上無比正確地驅逐獅崽子的,卻可能正在以自由的名義毀壞自由。狄奧尼索斯最後決定要讓他復活的埃斯庫羅斯,正是阿里斯托芬和雅典城邦要找回的戰鬥英雄和馴獸師、尼采《悲劇的誕生》無限緬懷和寄望的未來詩人、以及中國當今戲劇急需的人民教師。

以上文字選自:柯小剛《尼采、柏拉圖與戲劇的教育使命》。

首先,讓我們考慮,在得到這些供應之後,人們的生活方式會是什麼樣。他們不需要自己做麵包、釀酒、縫衣、製鞋嗎?他們自己要造房子,一般說來,夏天干活老是赤膊光腳,冬天則穿很多衣服,著很厚的鞋。他們用大麥片、小麥粉當糧食,煮粥、做糕點、烙薄餅,放在蘆竿或乾淨的樹葉上。他們坐在簡陋的小床上,床上鋪著苔蘚和桃金娘葉,跟兒女們歡宴暢飲,頭戴花冠,高唱頌神的讚美詩,兒女的人數不多,免得供養不起,陷入貧困或戰爭。

這時候格老孔插話說,顯然連調味品也不要了,你說的這些人像是在開宴會。

我說,沒錯,是我忘了,他們也要有調味品,鹽、橄欖、乳酪,還有鄉間經常煮著吃的洋蔥和蔬菜。我們還會給他們無花果、鷹嘴豆、豌豆做甜食,他們會在火上烤愛神木果和橡子,再適度地喝上一點兒酒。因此,他們可以生活安寧,身體健康,得享高壽,無疾而終,並把同樣的生活再傳給他們的後代。

他說,蘇格拉底,如果你正在建一個豬的城邦,那麼除了上面這些東西以外,你還會給點什麼別的飼料嗎?

我說,格老孔,你幹嗎要這樣問?你還想要什麼呢?

他答道,按生活習慣所需要的東西。我想,他們要有椅子可以靠背,免得坐著太不舒服,還要有餐桌和幾個碟子。可以坐在桌邊就餐,就像現在大家都在用的一樣,還要有甜食。

我說,說得好,我明白了。我們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城邦的起源,而是一個繁榮城邦的成長了。這倒不見得是個壞主意。通過觀察這種城邦是個什麼樣,也許就可以看到正義和不正義在一個國家裡怎樣產生。我相信,真正的國家是我們前面已經描述過的國家,可以稱之為健康的國家。但若你喜歡研究一個發高燒的城邦也未嘗不可。有些人似乎對這種伙食或這種生活方式並不滿意,不過,睡椅必須添上,還要有桌子和其他傢俱,對了,還要有調味品、香料、香水、歌妓、糕餅,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都要有。我們一開始提到的那些必需品,房子、衣服、鞋子,也已經不再是必需品了,因為我們還得花時間在上面繪畫和刺繡,還要想方設法尋找金子、象牙以及各種裝飾品,是不是?

他說,是的。

那麼我們不是還得再擴大這個城邦嗎?因為那個健康的城邦不再是自給自足的了,我們必須給城邦增添許多人,以滿足那些非必需的各種需要。好比說,我們要有各種獵人。要有各種專事模仿的藝術家,他們模仿形象與色彩,還要有許多人搞音樂,還有詩人和他們的助手.我指的是朗誦者、演員、合唱隊、舞蹈隊、經紀人,還有各種物品,尤其是製造女人用的裝飾品的製造者。因此,我們也還需要更多的僕人。你難道以為我們就不需要家庭教師、奶媽、保姆、美容師、理髮匠、廚師了嗎?我們還需要牧豬奴,在我們前面的那個城邦裡,這些人都沒有,因為我們不需要他們,但在這個城邦裡有這種進一步的需要。如果以牛肉為主食,我們還需要大量的菜牛,你說對嗎?

對。

如果我們過這種生活而不是過以前那種生活,那麼我們不也更加需要醫生的服務嗎?

確實更加需要。

還有,我想原先足以供養所有居民的土地現在不夠了,變得太小了。你說是嗎?

是的。

如果我們想要有足夠的牧場和耕地,我們勢必要從鄰邦那裡搶一塊過來;而我們的鄰邦若是同樣無視生活必需品的界限,放縱自身,無限制地追求財富,那麼他們勢必也要奪走一塊我們的土地。

這是不可避免的,蘇格拉底。

下一步我們就要走向戰爭了,格老孔,或者你說會怎麼樣?

本文轉自:哲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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