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能得天下,最大優點在於他會用人,用人的最高境界,疑人而用

劉邦能得天下,最大優點在於他會用人,用人的最高境界,疑人而用

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出處宋歐陽修的《朋黨論》:“太祖時,郭進為西山巡檢,有告其陰通河東劉繼元,將有異志者,太祖大怒,以其誣害忠臣,命縛其人予進,使自處置。進得而不殺,謂曰:“爾能為我取繼元一城一寨,不止贖爾死,當請當爾一官。”歲餘,其人誘其一城來降。進具其事,送之於朝,請賞以官。太祖曰:“爾誣害我忠良,此才可贖死爾,賞不可得也 ! ”命以其人還進,進復請曰:“使臣失信,則不能用人矣。”太祖於是賞以一官。君臣之間蓋如此。”

譯文:太祖時,郭進的官職是西山巡檢,有人密報說他暗地裡和河東劉繼元有交往,將來有可能造反。太祖聽後大怒,認為他是誣害忠良之人,下令將他綁起來交給郭進,讓郭進自己處置。

郭進卻沒有殺他,對他說:"如果你能幫我攻佔河東劉繼元的一城,我不但赦免你的死罪,還能賞你一個官職。"一年後,這個人將劉繼元的一個城誘降。郭進將他的這件事上報給了朝廷,請求給他一官半職。

太祖說:"他曾經誣害我的忠良之臣,可以免掉他的死罪,給他官職卻是不可能的。"郭進再次進言:"如果皇上讓我失信於人,那我以後怎麼用人啊?"於是,太祖就賞了一個官職。君臣之間也是應該守信的。

而漢高祖劉邦得天下,用人從來都是“疑人而用”。

張良、蕭何與韓信,輔佐劉邦奪取天下,建立漢朝,功莫大焉。劉邦將自己同他們三人作了一番比較,得出的結論是三個“不如”。

他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填國家,撫百姓,給餉饋,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劉邦講這番話的時候,口氣很誠懇,態度很謙虛。

劉邦能得天下,最大優點在於他會用人,用人的最高境界,疑人而用

但是,假如劉邦真是一位謙謙君子,他絕對爭奪不到天下。他接下去說:“三人皆人傑,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關鍵是“吾能用之”這句話,意思很明白,他們三個人的本事再大,也都在我的手心裡握著,任我拿捏,為我所用。究竟誰比誰的本事更大,不言自明。

劉邦有識人之眼、用人之量,但一切都以“吾能用之”為原則,以“取天下”為目的。在用人時也一直沒有掉以輕心過,一旦有了懷疑,就是反覆試探,如果不能消除他的疑心,反而加重了他的判斷,那對不起,馬上會有另一套手段仔仔細細伺候你。

從“漢初三傑”這一面來說,在建國後,面對劉邦日益嚴重的疑心,三人有不同的選擇:張良是“智避”,韓信是“硬碰”,蕭何是“隱忍”。這又直接導致了他們三人的最終結局各不相同:張良淒涼隱退,韓信悲憤喪命,蕭何苟且保身。

單從張良來看,劉邦對其,一直是用而不信!這對最佳賢帝和良臣組合從結識起就沒有坦誠相對過,說白了是互取所需,得天下後,劉邦對張良更是小心提防。

就從劉邦封張良為留侯這件事說起。劉邦得了天下,論功封侯。表面上看,劉邦對張良評價很高,封賞最重。實際上,圍繞封侯這件事,劉邦與張良展開了心靈“過招”的第一回合。劉邦對張良說,你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功,你可以“自擇齊三萬戶”,你想要齊國那一片土地都行,隨你挑吧。出乎劉邦意料,張良的回答不是謝恩,而是謝絕,他不要。

劉邦能得天下,最大優點在於他會用人,用人的最高境界,疑人而用

在張良看來,劉邦封他齊地三萬戶,是深藏心計的。張良是韓國人,祖上“五世相韓”。劉邦沒有將韓國故土封給張良,而是將他封到齊國的地面上,這絕不是劉邦的疏忽。不是疏忽,就是有意。究竟什麼用意呢?齊國這片土地,兩年前已經封給了韓信,而且是張良親手經辦的。張良此刻便想,劉邦今天封他“自擇齊三萬戶”,這是想用一籠鎖二虎。把他和韓信封在同一片土地上,無非是想在他們兩人之間製造一點不大不小的矛盾,達到“以張制韓”、“以韓製張”的目的。

這說明,劉邦不僅對韓信,骨子裡對張良也有些信不大過。張良對此心明如鏡。

圍繞“封功臣”這件事,宮廷內爆發了一場大風波。 “上已封大功臣二十餘人,其餘日夜爭功而不決,未得行封”。劉邦發現,文臣武將們每天都在宮道上三五成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便問張良:“他們在商量什麼?”張良回答說:“在商量謀反!”

劉邦大驚,天下剛剛安定,為什麼要謀反?張良直言道:陛下也是布衣出身,他們這些人跟隨你出生入死,現在你貴為天子,他們也希望論功封賞。可是,目前得到封賞的人,都是蕭何、曹參的親信故舊。而遭到誅殺的都是同陛下及蕭、曹們有怨仇的人。他們都在擔心,自己不但得不到封賞,陛下反而對他們處處疑心,隨意誅殺,所以逼得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謀反

。劉邦急問:“奈何?”張良問他,你平生最恨,而且群臣們都知道你最恨的人,是誰?劉邦答,雍齒。他說,這個人過去曾多次羞辱過他,他曾幾次想殺他,都因為念他立過不少戰功,沒有忍心下手。張良說,那好,作為一項緊急措施,你趕快先封雍齒,好讓大家打消顧慮,先把人心安定下來,後面慢慢再做工作。

張良的這番分析和建議,可謂“一石二鳥”。一方面,他巧妙地點了一下蕭何、曹參的名。那意思,是說劉邦包庇慫恿蕭、曹也好,是說蕭、曹結黨營私也好,是說張良對此有些看法也好,你劉邦自己去理解吧。

劉邦能得天下,最大優點在於他會用人,用人的最高境界,疑人而用

另一方面,他也為劉邦解決這場風波獻出了關鍵的一著。這等於告訴劉邦,你身為皇上,用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我的肚量比你大,我在人格上決不會輸給你。意見要向你提,為臣之責仍然要盡到,此乃堂堂君子之風。

然而,經過這場風波,張良畢竟受到很大剌激,心中有些悲涼。他看到朝廷內各個利益集團、各個門派之間的矛盾已暴露得異常尖銳。自己在劉邦心目中僅僅是一位謀士而已,並非信可託國之重臣。劉邦天下已經到手,再沒有多少危急大難需要有人為他出謀劃策了。況且,自己身體也一直不太好,這個“臣”是不能再做下去了。前思後想,他決心急流勇退,“淡出”政壇。

劉邦對張良“用而不信、疑而不任”態度,到死也沒有改變。劉邦討伐黥布叛亂時為流矢所中,返京途中箭傷發作,回宮後一病不起,太醫百般醫治,迴天無術。

呂后到榻前問話:“皇上歸天后,哪一天蕭相國也死了,誰能接替?”劉邦答:“曹參。”呂問:“其他人呢?”劉答:“王陵可用,但需陳平扶他一把。陳平心裡什麼都明白,卻難以獨當一面。”呂問:“還有誰能重用?”劉答:“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劉氏者必勃也,可令為太尉。”呂問:“還有誰?”劉答:“再往下我也不知道了。”

呂后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到最後也沒有從劉邦嘴裡問出張良的名字來。原因很簡單,劉邦壓根兒就不信任張良。其實,呂后倒是很想請張良再度出山的。劉邦死後,呂后強迫張良進食,並勸他說:“人生一世,如白駒之過隙,何自苦如此!”張良“不得已,強聽食”。但未見他為呂后做過什麼事,又活了六年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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