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感舊,除奸再起是《水滸後傳》中的故事,主角是老英雄阮小七

這個片斷,節選自《水滸後傳》第一回。它是這部小說所描寫的第一個故事。小說一開始,先用了一首長詩說“宋朝得國之始,敗國之由。”然後,概括地敘述了《水滸傳》的悲劇結局,提出了要對還活著的“許多肝膽義士”,“闡揚一番,為後世有志者勸。”因此,他歷數了除已成廢人的武松而外尚存的三十二位英雄的姓名,說他們散在四方,“誰知事有湊巧,緣有偶然,機括一動,輻轉聯合”,“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業來”,“成了一篇花團錦簇的話文。”“話文”一開頭,就是這段描寫老英雄阮小七“梁山感舊,除奸再起”的生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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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後傳》連環畫

這個片斷,通過對阮小七憑弔梁山泊,祭奠英雄亡魂和怒殺張幹辦的描述,揭露了封建統治階級企圖把起義英雄斬盡殺絕的惡毒心腸,歌領了起義老英雄對革命事業的懷戀和對反動統治者迫客的堅決反抗。梁山泊的革命事業,由於英雄們的艱苦奮鬥,正發展得兵強馬壯,聲勢浩大的時候,由於宋江決策的錯誤,受了招安。在為封建統治階級鎮壓方臘起義的戰鬥中,英雄們已經七死八傷,而“得勝回朝”之後,有功不賞,反遭毒害,宋江、李逵、盧俊義、吳用、花榮等主要人物,即被害相繼死亡。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鬥爭就這樣灰飛煙滅了。這使倖存的英雄,怎能不感慨萬分,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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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京參演的電視劇《水滸後傳》

但是,封建統治階級仍不甘心,他們還要剩除餘黨,趕盡殺絕。這樣兩種思想、兩種勢力碰在一起,必然會激起一場新的鬥爭。阮小七怒殺張幹辦,就是這場新的鬥爭的一個突出表現。作者以這個故事作為這部續書的開端,從藝術上講是很具置心的。作為《水滸傳》的續書,自然應該首先回顧一下樑山泊的革命事業,接著就重開新的故事。讓誰出場擔當這個任務呢?作者挑選的阮小七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人物。阮小七是起義最早的梁山老英雄之一,對梁山泊聚義的情況瞭如指掌;他此時又被削職回家,生活自由閒散,有充裕的時間;住的石碣村又距梁山泊不遠。而更重要的是他具有強烈的反抗精神,對梁山泊的起義事業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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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新版《水滸傳》阮小七

他不僅破壞過朝廷的招安活動,而且在受了招安之後還找過軍師吳用,要重新扯起起義的旗幟。由這樣一個對梁山泊革命事業有深厚感情,對聚義過程又瞭如指掌,居住又近,又有閒暇的人來憑弔故址,哭祭英靈,當然是更合適不過了。又由於阮小七的反抗精神極為強烈,一遇到張幹辦這種仇恨起義英雄的奸佞,立即火星直噴,忍無可忍,鬧起事來,也是極為自然的。這樣,作者就把回顧往事與開展新的鬥爭故事合情合理地結合了起來,為這部續書寫了一個很精彩的開篇。這裡出現的張幹辦,原是奸臣蔡京府中的人,很受蔡京抬舉;他過去因招安事與梁山泊英雄打過交道;今天又耀武揚威,要緝捕所謂梁山泊餘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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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新版《水滸傳》阮小七

從這個與封建最高統治集團有緊密聯繫的人物身上,使人看到了封建統治者對起義人民的刻骨仇恨。儘管梁山泊英雄受了招安,並且為朝廷立了大功,他們還是恨之入骨,要斬盡殺絕。這就必不可免地要重新激起英雄們的反抗怒濤。所以,儘管作者對這個人物著墨不多,但卻通過他揭示了英雄們重舉義旗的社會原因。在這個片斷裡,作者對阮小七這一英雄形象的刻畫是很著力的,也是很成功的。這一形象,既保持了《水滸傳》中阮小七的風貌,又使他的性格在新的鬥爭中有所發展。在《水滸傳》裡,他是一個造反精神十分強烈,在反抗鬥爭中表現得很堅定、勇敢、天不怕地不怕的豪爽而粗魯的漢子。

梁山感舊,除奸再起是《水滸後傳》中的故事,主角是老英雄阮小七

電視劇新版《水滸傳》阮小七

在這個片斷裡,作者寫他念念不忘梁山泊的革命事業,隨處向人講述往昔的鬥爭生活,痛惜鬥爭的衰落,英雄的亡散;寫他殺豬宰羊,擔酒攜香到梁山泊去祭奠英雄們的亡靈。他叩頭瘤哭,說:“我阮小七他日死後,自然魂靈隨著哥哥同在一處。”這充分表現了他對革命事業和眾位弟兄的一往情深,無限懷戀。當遇到張幹辦前來挑釁時,他立即“火星直噴”,“提著雙拳”迎了上去;雖然手無寸鐵,但卻毫無懼色。他奪過衙役手中的藤棍,打得張幹辦一夥狼狽而逃。這種強烈的反抗精神,真是不減當年。以上這些描述,不僅從思想感情上,也從人物的語言、行動上,再現了《水滸傳》中阮小七的風貌。

梁山感舊,除奸再起是《水滸後傳》中的故事,主角是老英雄阮小七

電視劇老版《水滸傳》阮小七

但是,長期的鬥爭生活,終於磨去了他性格中的粗魯,使他比較的乖覺了。所以,當詭詐的張幹辦趁黑夜帶人突然圍捉他的時候,他一聽到人聲,看到火光,不是象從前那樣大吼一聲,直然衝將出來,而是“連忙起來,穿好衣服,先不開門,跨口腰刀,手裡提根柳葉槍”,作好充分的戰鬥準備。然後,“踮起腳來往牆頭外一望”,探探虛實。當他看到對方全副武裝,有一二百人時,知道寨不敵眾,便“閃進後屋,從側門裡跑出,大寬轉到前門來”,到了張幹辦的身後,“輕輕挺著柳葉槍”,冷不防刺殺了這個奸佞。擒賊先擒王。張幹辦一死,蛇無頭不行。那些土兵,在阮小七舉刀砍倒幾個的情況下,自然各顧性命。四散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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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老版《水滸傳》阮小七

就這樣,阮小七終於取得了以少制多的勝利。這是他克服了魯莽的缺點,學會了運用鬥爭策略的勝利,也是陳憂成功地塑造阮小七這個藝術形象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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