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為我們語文老師那樣的老師——悲欣交集

今天一位家長告訴我,她兒子多次跟她說,以後要成為我那樣的語文老師。我不懷疑家長的真誠,我相信那位學生的確這樣說過。可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呢?我禁不住也“悲欣交集”。

我要成為我們語文老師那樣的老師——悲欣交集

我也感受到“悲欣交集”

二十多年前,正是因為喜歡高中語文老師,所以選擇了語文教師作為人生的職業。如今,竟然有了傳承。我似乎應該高興才對。然而,細細想想,又難免悲傷。

幾年前,我最喜歡的學生對我說:“我們喜歡你,主要不是因為你的博學,而是你的性格。你太與眾不同了,你和其它老師太不一樣了。”

在學生的關照下,我更加認清了自己。我教過的學生的確大多喜歡我,但正如我的弟子所言,他們主要喜歡我的“與眾不同”。我想,我的“與眾不同”就是我的言談舉止和多數同事很不相同,是個非典型教師——別的老師不會說的話,我會說;別的老師不會做的事,我會做。在我的身上還殘留著一些理想主義氣息。從教近20年,被別人說了近20年的憤青。校長大人憤憤地說:你怎麼永遠長不大???

我要成為我們語文老師那樣的老師——悲欣交集

我是個老憤青

有一年運動會,我極為反感入場式的表演。我對學生說:這是運動會,不是藝術節。入場就入場,何必表演?再說,奧運會入場式都是運動員向主席臺簡單地揮揮手,我們為何要和奧運精神作對?奧運會是有開幕式表演,但那是專業演員的事。校運動會有開幕式表演也沒問題,但這應該是有藝術特長的學生來表演,而不是全校每個班都要表演。在我的號召下,全校六十多個班級,只有我的班徑直通過主席臺,只喊了口號,拒絕表演。

我們學校極為重視學生胸卡校鞋的規範化。學校的德育幾乎變成了各班胸卡校鞋規範化的比拼。我認為,如此德育連德育的皮毛都沒有抓上。因此,我幾乎從來不抓胸卡校鞋,我藐視這樣的所謂“常規”。為此,德育處幾乎年年都在校長那告我的狀。

以上的“與眾不同”太多了,就不一一舉例了。

山難改,性難易,我就是這樣的與眾不同。這不是我故意如此,而是天性使然。我無法委屈自己,改變自己,做領導喜歡的老師,做不與眾不同的老師。陶淵明所:“飢寒雖切,違己交病”。飢寒雖然讓人難以忍受,但違背自己的心願更無法忍受。這麼多年來,我的“與眾不同”不知道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從教近20年了,竟然還被邊緣化。我想,縣管校聘之下,我是很容易競崗失敗的。

如果我的學生也選擇了和我一樣的路,將來他的生命軌跡如果也與我相似,我到底是喚醒了他,還是害了他呢?

我要成為我們語文老師那樣的老師——悲欣交集

我到底是喚醒了他,還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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