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的《史記》公認千古絕唱,但有一皇親國戚不服

兩漢之交,是一個非常混亂的時期,因為新朝皇帝王莽的改制失敗,天下大亂,無數人的命運都改變了,當然也包括西漢時期的貴族。

班彪是漢成帝妃子班婕妤的侄子,他在新朝末年逃離長安,前往隴右、河西等地區避禍,因條件有限,且時局動盪,主要目標是早日歸附東漢,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東漢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班彪隨同安豐侯竇融來到京師洛陽後,他開始著手繼續史學研究。


司馬遷的《史記》公認千古絕唱,但有一皇親國戚不服


班彪安頓好一家人之後,立即派魏朗前往延陵,一方面到中秘之書副本的保管地,想辦法將典籍帶回到洛陽,另一方面爭取找到他的堂兄班嗣。

魏朗不辱使命,他先是順利地找到了中秘之書副本,僱了幾輛馬車全部包裝好運走,隨後來到昔日的班府。

一別十幾年,眼前班府的破敗景象,讓魏朗心有慼慼然:大門殘破不堪,房間裡到處被翻得東倒西歪,傢俱上都是塵土一片,牆角的蜘蛛網結了一圈又一圈。

魏朗房前屋後找了好幾遍,不僅沒有找到班嗣,以前府內上上下下十幾口人,也都沒了蹤影。

魏朗不甘心,從班府出來逢人就問,最後終於得到了班嗣下落:已經外出雲遊多年,手下僕役全都遣散逃難,班府遭遇多次兵災,已經物是人非。

隨後,魏朗小心翼翼地帶著中秘之書副本,趕回洛陽向班彪覆命。

班彪把中秘之書副本搬到書房,一本一本摩挲著,彷彿都是他的珍寶。

撫卷沉思,班彪能理解堂兄班嗣的選擇,閒雲野鶴、四海漂泊,正是老莊追隨者的夢想。

不過,班彪對延陵班府的廢棄,雖然早就有過心理準備,還是有些難過,畢竟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正想著,魏朗走了進來,給了班彪一個小瓶子,裡面裝滿了泥土:“這是從家裡帶回來的,也算一個念想。”

班彪一陣眼熱,主僕二人相對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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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朗打破了沉默:“好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會過得更好。”

班彪一下子來了激情:“是啊,大漢王朝又重新回來了,可喜可賀,我們去幹一杯,來個一醉方休!”

兩人大笑著,既是告別過去,也是期待未來。

班彪開始認真研究西漢的歷史,專心在史學著述方面下功夫。

在此之前,司馬遷曾在漢武帝劉徹時寫下了一部《史記》,但漢武帝太初四年之後的歷史,就沒有再繼續往下寫了。

雖然褚少孫、劉向、劉歆、馮商、揚雄等十多位西漢學者,都曾下功夫補寫或續寫過《史記》,但這些續作都沒有得到廣泛認同,流傳價值不大。

班彪認為自己可以完成這項工作,他孜孜不倦地採集前朝歷史遺事,還從旁貫穿一些異聞見解,最終寫下《史記後傳》60餘篇。

不過,班彪雖然是在《史記》的基礎上寫《史記後傳》,但他的觀點與司馬遷有不少出入,更加側重對歷史的梳理和點評。班彪在《前史略論》中簡要追述了先秦、秦漢之際的史官和史籍,並著重評論了司馬遷所著《史記》的內容、體裁、體例和思想。

班彪還是充分肯定了司馬遷的史才,但也對司馬遷“崇黃老而薄五經”、“輕仁義而羞貧窮”、“賤守節而貴俗功”等思想,明確提出反對,表明了自己的正統觀點。

由於年代久遠,班彪所著的《史記後傳》沒能流傳下來,但《史記後傳》為以後班彪的兒子班固著述《漢書》打下了基礎,如今《漢書》中的漢元帝、漢成帝二紀及韋賢、翟方進、元后三傳的《贊》,都還保留有班彪的史論文字。

後來,班彪又被選任為望都長,他還是一如既往,工作兢兢業業,辦事明察秋毫,因此得到了下屬和老百姓的愛戴。

東漢建武二十九年(公元53年),班彪在處理公務之餘,遊覽冀州勝景,心中無限感慨,於是揮筆寫下了一篇《冀州賦》。在賦中,班彪不僅寫出了美景,更追憶聖君,抒發了自己的暮年遠志。


司馬遷的《史記》公認千古絕唱,但有一皇親國戚不服


東漢建武三十年(公元54年),班彪死在任上,終年52歲。

班彪的一生,正好卡在兩漢之際的複雜歷史形勢中,雖然剛開始避居西北,但他始終保持正統觀念,看得清世務,鼓吹“王命”,促進統一,最終投靠劉秀。雖然政治上沒有太大的成就,但他撰寫《史記後傳》,留下“三賦”,可謂文字留芳。

南朝宋史學家、《後漢書》作者范曄在寫完班彪的一生後,有一段經典的評價:“班彪以通儒上才,傾側危亂之間,行不逾方,言不失正,仕不急進,貞不違人,敷文華以緯國典,守賤薄而無悶容。彼將以世運未弘,非所謂賤焉恥乎?何其守道恬淡之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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