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上酸菜血腸

進入寒冬,咱東北的鄉村家庭,還是把炒酸菜、燉酸菜做為飯桌上的首選“佳賓”,當然用酸菜烹飪出各種美味的,還是被東北漢子統稱為“翠花”的家庭婦女。在東北鄉村的飯館子裡,那些對酸菜情有獨鍾的爺們兒,常常高聲大嗓地“吼”一聲:“翠花,上酸菜!”老闆娘便應聲而答:“好哩!請問大兄弟是吃酸菜豆腐粉條,還是酸菜蠣子火鍋?俺店裡有一道酸菜血腸五花肉的殺豬菜,請問要不要品嚐一下?”爺們兒自然把羊皮大衣脫下一掄:“就上酸菜血腸!”

翠花,上酸菜血腸

酸菜血腸

論正宗的酸菜血腸五花肉,也只有咱東北的“翠花”女人們才能調理出來,我家小區的便民市場就有一位中年女人,經營一個熟肉製品攤位,吸人眼球的不但是那些豬蹄、豬肝、豬頭肉、肥腸、血腸、豬皮凍,還有一口大鐵鍋裡就終日蒸騰著酸菜血腸五花肉,香氣嫋嫋氳氳擴散,誘惑那些個體商販、民工兄弟前來盛上一碗,就著大餅子,造個“抺嘴香甜”,意猶未盡!這種場面任誰也抵擋不住舌尖上的誘惑,俺也盛上一碗,端回家的路上哈喇子就流出來了。

翠花,上酸菜血腸

熟食製品

當然,俺也是東北爺兒們的一分子,在鄉村待了大半輩子,最難忘記的是每年年關殺豬宰羊的火爆場面,一頭開膛破肚的大肥豬還沒有來得及大卸八塊,就迫不及待地割一小塊腰板肉剁碎,放上調料在鍋裡炒,炒好後加水煮出一鍋肉湯,冷卻後摻進攪好的豬血裡——這是家中女人們乾的活;男人們負責先用酸菜水清洗兩遍豬腸,再用食鹽搓,豬腸裡外清洗乾淨了,再把豬血灌進腸衣。當然只能灌個半拉飽,兩頭紮緊,放在酸菜鍋裡“咕嘟”。一鍋酸菜如月色池塘泛著淺淺淡淡的綠,血腸迸出的血塊點綴其中透出嫣嫣的紅,還有片片五花肉浮在上面散發出來的醉人的香,酸甜濃香溢滿茅舍草屋,誰說農家日子不溫馨、融曖加浪漫?

翠花,上酸菜血腸

東北殺豬菜

難得的是這種逝去已久的場面又在俺小區的便民市場得以重現。那位經營酸菜血腸的中年女人,身穿翠綠碎花小祅,圓臉盤上鑲嵌一雙會說話的眸子,怎麼看都像東北的“翠花”,也是自己用大缸醃製的酸菜,從屠宰場買回豬腸自己清洗灌製,酸菜絲切得細如粉絲,血腸灌得軟嫩適中,五花肉嘛,入口即化,我常去光顧她的攤位,便喊她“翠花老闆娘”,她說:“叫俺老闆娘,不敢;叫俺翠花,也中!吃俺的酸菜血腸,請多提寶貴意見!”我說:“意見嘛,倒是有一條,你把鄉下的殺豬菜原汁原味地搬到城裡來了,都快把我兜裡的錢掏空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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