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僧人圓仁曾在中唐時代入唐朝求法。
圓仁遊覽了從江南到五臺長達數千裡地區內的佛教勝蹟,在他後來撰寫的《入唐求法巡禮行記》中,就記載他在五臺山見到了來自北印度的僧人以及住在長安曾去過南北印度的法師。
可見,在玄奘西行取經之後數百年裡,唐朝和印度之間的民間往來並未曾斷絕。
《禪月集》內,更是收錄了禪月法師貫休所作的5首五言律詩,比如《遇五天僧入五臺》。
即便中原四分五裂,戰亂不斷,可是東來巡禮的印度僧人也並未消失蹤影。
這主要是因為自從南北朝亂世之後,今天山西忻州的五臺山,已經在整個東亞世界的範圍內被附會為了佛教典籍中的清涼山,甚至這個思想還反哺到了印度,連佛教發源地的高僧們都予以認可。
如此一來,對於朝聖有著堅定毅力的僧侶,自然不願意錯過來到中原的機會。
敦煌出土的文書當中,就有一份編號為P.3931的寫本,其中記錄的便是一位東來印度僧人的牒言和遊記。
“法師者,中印度之人也,利名如來賢,歷代為君,霸化氏國,乃釋種之苗矣。自幼出家,會五明X,解八般書,諸國宗師,推為法器。遊方志切,利物情殷。爰別梵遐,登雪嶺,萬里冰山,曉夜豈詞於涼山之列。千重沙漠,春秋不憚於暑寒之苦。曾達朕封,淹停歲月。今則言旋震域,誓謁清涼。經行恐濫於時流,解學全高於往哲。華區英彥,京府王臣......”
這位普化大師的東行,應該不晚於後晉天福三年七月,也就是公元938年。
而他的目的也十分明確,“誓謁清涼”,立志要前往山西地區的五臺山遊歷朝聖。
一路上,他穿過雪山,越過沙漠,“歷十萬裡之危途”、“登百千重之峻嶺”,終於抵達目的地。
令普化高興的是,在五臺山他幸運的見到了佛光:
“持念更深,聖燈忽現。舉眾皆睹,無不忻然。廿日,再啟虔誠,重趨聖殿。夜觀真相,忽現毫光。晃輝尊顏,如懸朗月。”
頗有意思的是,因為《五臺山圖》在佛教世界內的流傳,這些印度僧人往往對五臺山的名寺十分熟悉。
普化大師曾經前往法花寺、華嚴寺、佛光寺等寺廟遊覽。
其中的佛光寺至今保存完好,為我國目前發現的等級最高的唐代建築,我們依舊可以觀覽那段傳奇曾經發生過的地方,這就是歷史的樂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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