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節,過了一個真正的“鼠年”

武漢,這次出了名,隨著疫情的發展,人們似乎都認識了武漢,但是我寧願它不出名。

當我第一次知道武漢,是從熱乾麵開始的,雖然我從未去過武漢,但在太原一個小餐館裡吃過一次熱乾麵後,我就記住了那個味道,也許我品嚐過的那個味道並不是地道的武漢熱乾麵的味道,但是那碗熱乾麵足以引起我對武漢的嚮往。我向往武漢這個城市,因為熱乾麵,甚至,我做了一個決定,將來有一天一定要去武漢吃一次真正的熱乾麵。

當病毒被爆出來,隨著武漢下令封城的消息一出,一場可怕的瘟疫來了。我無法忘掉人們最初談及這場疫情時的恐懼心理,隨著各村、各小區的封鎖,人人都在做著防衛措施。當最初微信群裡遍及從武漢回來過年的人員名單時,各個地方的人們都是驚恐的,一個信息滿世界的傳,似乎城裡遍佈從武漢回家過年的人,人們談武漢而色變,甚至一個沒啥文化的人也知道疫情沒那麼簡單。

這個春節,過了一個真正的“鼠年”

這一年的武漢人是可憐的,不管是留在城裡的還是留在城外的。留在城裡的人時刻在擔心自己被感染,此刻的武漢正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似乎人人都會被傳染。每每一早,當我查看疫情最新情況時,武漢感染的人數仍在上升,此時此刻,他們比我們這些處在他方的人更需要得到安慰,他們是勇士,他們會度過這次難關。

武漢城裡的人在受著疫情的折磨,可那些待在異鄉卻進不了武漢城的武漢人此刻也處在一種奔潰的狀態中。

人們都是因為害怕啊。村裡出現了一個武漢人,他開著車,車牌號是武漢的,他的身份證上也顯示著他是武漢人,人們談武漢而色變。這個武漢人從封城的那天就開始了流浪生活,他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行駛著,年前一直到年後,就那麼在路上晃悠著,沒有人敢接納他,因為人們都害怕他就是那個病毒攜帶者,他被人們驅趕著趕快離開,他奔潰大哭,他無處可去,走哪哪都封鎖,甚至連一個酒店也找不到。他的眼裡充滿渴望,他多麼希望能有人接納他,給他一個安身之處,但是沒人敢。堂堂七尺男兒在大馬路上奔潰大哭,路在何方,路在腳下,可腳下的路在此刻卻成了一條死路。他一定飢腸轆轆,他只有一輛車,他一定在車裡過了好幾個夜。

當我聽別人講起那個武漢人時,我除了心疼還是心疼,我多麼希望別人能給他個住所,即使無人陪他,僅僅一個住所也好啊,太可憐了。我多麼希望他能拿起手機自己舉報自己,儘管他可能並沒有病,可在此情此景下,又有何辦法,自己舉報自己,最起碼能有個住所,能有一餐。

不只是那個武漢人,在外飄著的那些人,此刻也正面臨著有家難回的窘境。

大表姐的公公此刻正處在這樣一種尷尬的境地之中。

年前,他坐著火車,整整七個小時來到兒子家過年,年後大年初二,被告知村裡封村,緊接著火車停止運行,客車停駛,一切回家的路都被封了。他沒想到,年後竟然回不了家。

這個春節,過了一個真正的“鼠年”

一個幹慣農活的人,此刻成了廢人,自從到了兒子家,他再沒下過樓。樓外小區門口有人層層把守,阻擋了他出門的心思。他的心裡著急,家裡還有牛和驢得喂呢。老婆子和他發了個視頻,罵老頭子,說他呆美了吧,在外每天享福,把活都推給了她,她要累死了。老頭子不說話,只是憨憨的笑。他也著急,但出不了門。他一定在想著家裡的活,他早已憋不住了,每日朝著窗戶向外探望,他一定特後悔,早知道這樣,年前就在老家待著了。

大表姐的兒子也閒的發慌,他成日的睡覺,在白天,你永遠看不到他活動的身影,白天就是他的休息時間。一到晚上,他像夜貓子一樣,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哪裡還有瞌睡,一到晚上就玩手機,而且是整夜整夜的,帶動著他的外婆也整夜的不睡,玩手機。在早上的時候,當你去看他的外婆,你就發現她的眼圈周圍都是黑的,這就是熬夜的後果。

這個春節,過了一個真正的“鼠年”

大表姐的兒子常常嘆氣,嘆今年過了個啥年?我說過個鼠年,所有人都在笑,這個年豈不是過了一個真正的“鼠年”,人都成了老鼠,躲在洞裡不敢出門。

表姐夫要出去採購菜了,他半天猶豫著不想出去,從樓上向外忘,路上幾乎沒有幾個人,人們都在家躲著呢。他給自己做了個全副武裝,伴隨著窗外疫情宣傳車的聲音無奈的出了門,向菜市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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