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遠程會診中心，專家組正給鄭某某會診。本報記者 邸志永 攝
“現在口乾嗎？嗓子癢不癢？渾身感覺有力氣不？噁心不噁心？大便怎麼樣……”2月9日16時30分，在市人民醫院新冠肺炎病房內，74歲的確診重症病人鄭某某正在接受會診。
與日常醫生近身查體不同的是，此時的會診專家、市第一中醫院牛建海主任，正在遠程會診中心通過大屏幕跟鄭某某溝通。“來，你翻個身面對著我，護士把顯示屏湊近這位大姐，我看一下舌苔。”在牛建海說話同時，鄭某某已經配合著翻了身，讓牛建海觀察後，還大聲表示身體“好多了”。
從2月8日23時許，鄭某某轉入市人民醫院接受治療，這已是她接受的第三場專家視頻會診。市人民醫院信息中心主任王伯勳告訴記者，從1月23日，市人民醫院正式收治新冠肺炎病人以來，這種遠程視頻專家會診的模式，已成為專家組會診的一種常態，堪稱“空中醫院”。
48小時完成改造，“空中醫院”多種功能集於一身
王伯勳告訴記者，1月20日，市人民醫院接到處置疫情通知後，迅速進入備戰狀態。院長陳振懷考慮到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主要是以呼吸道傳播為主，要求信息中心立即調整遠程會診中心平臺方案，將遠程會診設備接入到負壓病房，解決一線醫護、患者、會診專家多方視頻通信共享和病歷問題。
經過48小時晝夜不間斷努力，在1月23日正式收治病人前，市人民醫院終於完成了所有負壓病房的網絡線路覆蓋和設備調試，共部署了遠程會診終端設備20套。“患者不需要做任何操控，遠程會診中心通過遠程控制就可以遠程連接、控制終端設備，遠程調整視頻畫面角度、對焦、打開麥克風等操作。”王伯勳稱，這個“空中醫院”可實現遠程視頻問診、遠程省級專家會診、協助縣域診斷、遠程調度督查、遠程視頻指揮、遠程教學、召開視頻會議等多種功能。
對此，牛建海頗有感觸：“從中醫角度講，這次疫情我們稱之為‘溫病’。中醫講‘傷寒重脈，溫病重舌’，就是說‘溫病’以舌苔變化為主要的判斷病情依據，再通過聽病人聲音，望病人氣色，詢問病人的身體狀況，來綜合判斷病情。如果沒有遠程會診的技術支撐，我們不進病房很難做出精準的中醫診療方案。”牛建海稱，正是在這套系統支持下，經過專家組聯合診治，2月2日，河北省首批兩例新冠肺炎患者才能從市人民醫院治癒出院。
“一升一降”好處明顯，病患得到最及時有效救治
“第一個好處是，大大提升了專家組的診斷效率，讓病患得到更加及時的救治。”陳振懷稱，在“空中醫院”，彙集了我市各大醫院呼吸、感染、中醫、重症、心理等學科十幾位專家。專家組不僅可以視頻看到病人，還可以實時查看病人的心電圖、病程記錄、各種影像、化驗單、體溫單等病歷大數據。在大數據支持下，專家們多學科協作會診，全方位分析患者病情進展情況，拿出一套綜合干預方案，使得新冠肺炎患者治療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比如剛接受視頻會診的鄭某某，2月8日23時作為重症患者轉到我院，9日凌晨1時許出現呼吸困難急需搶救。我們值班的兩名專家戎雪冰（市第一醫院呼吸科專家）和藺舒勇（市第五醫院重症專家），視頻指揮救治了3個小時。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人恢復得不錯，聲音都洪亮起來。”病患有了明顯治療效果，最讓陳振懷開懷。
“第二個好處是，可以大大降低醫護人員的感染風險。”陳振懷稱，在不影響效果情況下，一些不必要的日常查體、問詢、查房等，都可以通過遠程視頻會診來進行，大大減少了醫護人員與病患的接觸，感染風險隨之降低。“截至2月8日，我們中心市級西醫專家開展視頻會診、查房23場，涉及患者173人次；市級中醫專家開展會診、查房25場，涉及患者222人次。”王伯勳稱，這意味著減少了近400次接觸。
向上可“求援”，向下可“指導”，居中可調度
2月9日19時40分，作為重症患者的鄭某某，開始接受河北省遠程醫療服務平臺專家的視頻會診。市人民醫院信息中心的醫護人員馬紅豔告訴記者，這同樣是“空中醫院”的優勢之一。
“看著她們接受省級專家的視頻診治，一下子讓我想起了‘非典’的時候。那時候省裡要我們送病歷，我們只能通過傳真機傳過去，除了紙片和文字，實時的影音、圖像、病歷大數據想都不敢想。”陳振懷稱，這樣的危重症患者省級專家會診，截至2月8日已進行了8場，會診患者24人次。
除了向上“求援”，“空中醫院”還可以給縣級醫療部門以指導。
以2月7日出院的高碑店市民孫某某為例。“1月27日，高碑店市人民醫院向我們求助，當晚19時15分—20時，我們組織了遠程視頻會診，並迅速做了隔離觀察和治療指導。1月29日，孫某某轉入我院，而今經過及時治療已經出院。”王伯勳稱，截至2月8日，“空中醫院”已經為縣級醫院會診4場，會診患者7人次。
“空中醫院”作為會診救治中心同時，也是一個指揮調度中心。
“遠程會診中心院內已經連接到全部救治病區，向上可以連接到省救治專家組、省委疫情調度指揮中心和市衛健委，向下延伸到各縣級醫院。省、市領導的指揮調度，疑似、確診患者的轉診，都在遠程會診中心完成。”陳振懷稱，2月2日，省長許勤在省防疫領導小組辦公室連線保定市人民醫院確診病區患者。患者告訴許勤：“這裡的醫生盡心盡力為我治療，我的症狀減輕了很多，行動也基本恢復了。”許勤聽後叮囑患者不要有太多思想負擔，積極配合醫護人員治療，爭取早日康復出院。
專家組三班倒，西醫、中醫、省級、市級專家輪流上陣，遠程會診中心每天24小時有人值守，運轉時長在12個小時以上。正是在現代信息技術的支撐下，目前，市人民醫院已有9例患者治癒出院，在全省救治患者中治療效果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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