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经典导读之《孟子》第五讲:公孙丑上第一节

孟子是儒家最主要的代表人物之一。孟子是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他是战国时期儒家的代表人物,属孔子第四代弟子,是曾子的再传弟子。他继承并发扬了孔子的思想。孔子是大成至圣,孟子被称为亚圣。孟子与孔子合称孔孟其道,多数人称为"孔孟之道"。孟子曾仿效孔子,带领门徒周游各国,但不被当时各国所接受,随后退隐与弟子一起著书。孟子与其弟子的言论汇编于《孟子》一书,是儒家学说的经典著作之一。孟子的文章说理畅达,气势充沛并长于论辩,逻辑严密,尖锐机智,代表着传统散文写作最高峰。孟子在人性问题上提出性善论,即人性是善的。但孟子只说性善,南宋朱熹补充为"人之初,性本善",后世有学者提出"性向善"。

国学经典导读之《孟子》第五讲:公孙丑上第一节

学习过程中,注意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第一章【原文】

公孙丑问曰:“夫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乎?”孟子曰:“子诚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问乎曾西曰;‘吾子与子路孰贤?’曾西蹙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则吾子与管仲孰贤?’曾西艴然不悦,曰:‘尔何比予于管仲?管仲得君,如彼其专也;行乎国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尔何曾比予于是?’”曰:“管仲,曾西之所不为也,而子我愿之乎?”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显。管仲、晏子犹不足为与?”曰:“以齐王,反手也。”曰:“若是,则弟子之惑滋甚。且以文王之德,

百年而后崩,犹未洽于天下;武王、周公继之,然后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则文王不足法与?”曰:“文王何可当也?由汤至于武丁,贤圣之君六七。天下归殷久矣,久则难变也。武丁朝诸侯有天下,犹运之掌也。纣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家遗俗,流风善政,犹有存者;又有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皆贤人也,相与辅相之,故久而后失之也。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然而文王犹方百里起,是以难也。齐人有言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今时则易然也。夏后、殷、周之盛,地未有过千里者也,而齐有其地矣;鸡鸣狗吠相闻,而达乎四境,而齐有其民矣。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时者也;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时者也。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孔子曰:‘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也。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时为然。”

【注】

公孙丑:孟子的学生,齐国人。当路:当权,当政。: 兴盛、复兴。曾西:名曾申,字子西,鲁国人,孔子学生曾参的儿子。 吾子:对友人的花色品种称,相当于“吾兄”、“老兄”之类。蹵然:不安的样子。先子:指已逝世的长辈。这里指曾西的父亲曾参。艴然:恼怒的样子。:副词,竟然、居然。 :同“谓”,认为。:同“犹”,好像。百年而后崩:相传周文王活了九十七岁。百年是泛指寿命很长。周公:名姬旦,周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辅助武王伐纣,统一天下,又辅助成王定乱,安定 天下成为鲁国的始祖。

:在这里为量词,相当于现代口语“起”。 相与:双音副词,“共同”的意思。辅相:双音动词,辅助。鎡基:农具,相当于今天的锄头之类。置邮:置和邮都是名词,相当于后代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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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公孙丑问道:“先生如果在齐国当权,管仲、晏子的功业可以再度兴起来吗?”孟子说:“你可真是个齐国人啊,只知道管仲、晏子。曾经有人间曾西:‘您和子路相比,哪个更有才能?”曾西不安他说:‘子 路可是我父亲所敬畏的人啊,我怎么能和他相比呢?,那人又问: ‘那么您和管仲相比,哪个更有才能呢?’曾西马上不高兴起来,说:‘你怎么竟拿管仲来和我相比呢?管仲受到齐桓公那样信任不疑,行使国家政权那样长久,而功绩却是那样少,你怎么竟拿他来和 我相比呢?’”孟子接着说:“管仲是曾西都不愿跟他相比的人,你以为我愿意跟他相比吗?” 公孙丑说:“管仲辅佐桓公称霸天下,晏子辅佐景公名扬诸侯。 难道管仲、晏子还不值得相比吗?“孟子说:“以齐国的实力用王道来统一天下,易如反掌。” 公孙丑说:“您这样一说,弟子我就更力口疑惑不解了。以周文 王那样的仁德,活了将近一百岁才死,还没有能够统一天下。直到周武王、周公继承他的事业,然后才统一天下。现在您说用王 道统一天下易如反掌,那么,连周文王都不值得学习了吗?”孟子说:“我们怎么可以比得上周文王呢?由商汤到武丁,贤明的君主有六七个,天下人归服殷朝已经很久了,久就难以变动, 武丁使诸侯们来朝,统治天下就像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运转一样容 易。纣王离武丁并不久远,武丁的勋臣世家、良好习俗、传统风 尚、慈善政治都还有遗存,又有微于、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 鬲等一批贤臣共同辅佐,所以能统治很久以后才失去政权。当时 没有一尺土地不属于纣王所有,没有一个百姓不属于纣王统治,在 那种情况下,文王还只能从方圆百里的小地方兴起,所以是是非常 困难的。齐国人有句话说:‘虽然有智慧,不如趁形势;虽然有锄 头,不如等农时。’现在的时势就很利于用王道统一天下:夏、商、 周三代兴盛的时候,没有哪一国的国土有超过方圆千里的,而现 在的齐国却超过了;鸡鸣狗叫的声音处处都听得见,一直到四方 边境,这说明齐国人口众多。国土不需要新开辟,老百姓不需要 新团聚,如果施行仁政来统一天下,没有谁能够阻挡。何况,统 一天下的贤君没有出现,从来没有隔过这么久的;老百姓受暴政 的压榨,从来没有这么厉害过的。饥饿的人不择食物,口渴的人不择饮料。孔子说:‘道德的流行,比驿站传递政令还要迅速。’现 在这个时候,拥有一万辆兵车的大国施行仁政,老百姓的高兴,就像被吊着的人得到解救一样。所以,做古人一半的事,就可以成 就古人双倍的功绩。只有这个时候才做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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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原文】

公孙丑问曰:“夫子齐之卿相,得行道焉,虽由此霸王不矣。如此,则动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动心。”曰:“若是,则夫子过孟贲远矣。”曰:“是不难,告子

先我不动心。”

曰:“不动心有道乎?”曰:“有。北宫黝(yǒu之养勇也,不肤挠(náo,不目逃,思以一挫于人,若挞之于市朝。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无诸侯。恶声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虽褐宽博,吾不

(zhuì)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

曰:“敢问夫子之不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焉,气焉。故曰:‘其志,无其气。’”“既曰‘志至焉,气次焉’,又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者,何也?”曰:“志则动气,气壹则动志也。今夫蹶(jué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

“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

,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qiè)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焉而勿,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其苗之不长而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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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知言?”曰:“(bì)辞知其所辞知其所,邪辞知其所离,辞知其所穷。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圣人复起,必吾言矣。”“宰我、子贡善为说辞,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于辞命则不能也。’然则夫子既圣矣乎?”曰:“恶(!是何言也?昔者子贡、问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夫圣,孔子不居,是何言也?”

“昔者闻之:子夏、子游、子张皆有圣人之一体

,冉牛、闵子、颜渊则具体而微。敢问所安。”曰:“姑舍是。”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可以仕则仕,可以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皆古圣人也,吾未能有行焉;所愿,则学孔子也。”

“伯夷、伊尹于孔子,若是班乎?”曰:“否。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曰:“然则有同与?”曰:“有。得百里之地而之,皆能以朝诸侯有天下。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是则同。”曰:“敢问其所以异?”曰:“宰我、子贡、有若智足以知圣人。不至阿其所好。宰我曰:‘以

观于夫子,贤于尧舜远矣。’子贡曰:‘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莫之能违也。自生民以来,未有夫子也。’有若曰:‘岂惟民哉?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太山之于丘垤(dié,河海之于行潦(lǎo),类也。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出于其类,拔乎其,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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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加官。:以为奇异。孟贲:古代勇士,卫国人,一说齐国人。告子:墨子的弟子,较孟子年长三四十岁。

北宫黝:其人已不可考。:退。:毫毛。市朝:市,买卖之所;朝,朝廷;此处只有“市”义。褐宽博:也就是下文的“褐夫”,地位低下的人;褐,地位低下者所穿的粗衣。:尊敬,此处译为“敬畏”。:会战,交战。子夏:孔子弟子卜商。子襄:曾子弟子。夫子

:指孔子。:直。:使……惊惧。

至、次:至,到;次,止,停留。:保持。:乱。:读为“噎”,闭塞。:跌倒。

知言:说话得体。无害:没有损害,没有危害。配义与道:配合辅助义和道;配,配合。:同“惬”,满足,畅快。外之:把它看作外在的。:服事,帮助。:使正,扶正它。:今作“悯”,忧虑。

:拔。芒芒然:疲惫貌。其人:其家人。:疲倦。:又作“芸”,除草。

:偏颇。:蒙蔽,局限。:过度,过分。:失陷,犯错误。:躲避。:听从。宰我、子贡:孔子弟子宰予、端木赐。冉牛、闵子、颜渊:孔子弟子冉耕(字伯牛)、闵损(字子骞)、颜回(字子渊)。:叹词,表惊讶不安。

:私下,用以表谦虚。子夏、子游、子张皆有圣人之一体

:子游、子张,孔子弟子言偃、颛孙师;一体,四肢叫作“四体”,一体就是一条胳膊或一条腿;“皆有圣人之一体”是比喻的说法。具体而微:具备四体,但小一些;这也是比喻的说法。所安:以之安身立命;这里译为“自命”。姑舍是:姑,暂且;是,此。伯夷、伊尹:伯夷,与其弟叔齐为孤竹国君之二子,互相让位,终于逃去;周武王伐纣,两人叩马而谏;周既一统,不食其粟,饿死于首阳山。伊尹,商汤之相。 :“仕”的反面。:至于。

:成为君主的意思。有若:孔子弟子,鲁人。:卑劣,不好。:宰我之名,古人常自称其名以示谦。尧、舜:古代传说中上古的两位圣君。

:小土堆,小山头。行潦:小水流。: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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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公孙丑问道:“老师若晋升为齐国的卿相,能够实现自己的主张,即使从此而成就霸业、王业,也是不足为奇的。果然能这样,您是不是〔有所惶恐〕而动心呢?”孟子说:“不,我四十岁以后就不再动心了。”公孙丑说:“像这样看来,老师比孟贲强多了。”孟子说:“这个不难,告子能不动心比我还早呢。”

公孙丑说:“不动心有方法吗?”孟子说:“有。北宫黝的培养勇气:肌肤被刺不后退,眼睛被刺也不眨。想着输给对手一毫毛,就如同大庭广众中遭鞭挞。既不能忍受卑贱之人的侮辱,也不能忍受大国君主的侮辱;他看待刺杀大国君主如同刺杀卑贱之人一样;对各国的君主毫不畏惧,挨了骂,一定回敬。孟施舍培养勇气的方法〔又有所不同〕,他说:‘我看待不能战胜的敌人,跟看待足以战胜的敌人一样〔无所畏惧〕。如果先估量敌人的力量这才进攻,先考虑胜败这才交锋,是害怕强敌大军的人。我岂能做到遇敌必胜呢?能做到无所畏惧罢了。’孟施舍像曾子,北宫黝像子夏。这两个人的勇气,我不知道谁更胜一筹,即便这样,〔我还是认为〕孟施舍的比较简单易行。从前曾子对子襄说:‘你喜欢勇敢吗?我曾经从我的先生那里听到过什么叫“大勇”:反躬自问,自己不占理,对方即便是最下贱的人,我也不去恐吓他;反躬自问,自己占了理,即便有千军万马,我也勇往直前。’孟施舍保养一股无所畏惧的气概,但比不上曾子保养一种更简单易行的价值判断。”

公孙丑说:“我冒昧地问问,老师您的不动心和告子的不动心,可以让我听听吗?”孟子说:“告子曾说:‘言语上看不出有善意,就不管他心里头如何有善意;心里头看不出有善意,就不管他意气感情上如何有善意。’〔我认为:〕心里头看不出有善意,就不管他意气感情上如何有善意,是对的;言语上看不出有善意,就不管他心里头如何有善意,这不对。因为心中的意志统帅着意气感情,意气感情充斥体内〔并表现在外〕。心中意志到了哪里,表情动作举止也跟着洋溢在那里。所以我说:‘要坚定心中意志,也不要滥用表情动作举止。’”公孙丑说:“您既然说,‘心中意志到了哪里,表情动作举止也跟着洋溢在那里’,可是您又说:‘要坚定心中意志,也不要滥用表情动作举止。’这是为什么呢?”孟子说:“心志闭塞,表情动作举止也将随之逝去;表情动作举止闭塞,心中意志也必然受到影响。比如跌倒与奔跑,这主要是身体的动作,但必然影响到思想,引起心志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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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丑问道:“请问,老师擅长哪一方面?”孟子说:“我说话得体,还善于培养我的浩然之气。”“请问,什么叫作‘浩然之气’呢?”孟子说:“很难讲清楚。它作为一种气呀,最浩大,最坚强。用正直去培养它,使它不受伤害,就会充溢于天地之间。这种气呀,必须配合辅助道和义;而缺乏它,道和义就没有力量了。这种气是由正义汇聚而产生的,不是由义继承并取代它而产生的。只要做一次于心有愧的事,它就疲软了。所以我说,告子是不懂义的,因为他把它看作心外之物。〔其实义是心内固有的。〕一定要培养它,却不刻意扶持它;时刻惦记它,却不刻意助它成长,不要学那个宋国人的样。宋国有一个担心禾苗生长不快而去把它拔高的人,疲倦无神地回到家,对家人说:‘今天累坏了!我帮助禾苗生长了!’他儿子赶快跑去一看,禾苗都枯槁了。其实天下不帮助禾苗生长的人是很少的。认为〔锄草〕没好处而放弃不干的,就是种庄稼不锄草的懒汉;‘帮助’它生长的,就是拔苗的人——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伤害了它。”

公孙丑问:“什么叫作‘说话得体’?”孟子答道:“说得不全面的话我知道它哪里片面,说得过头的话我知道它哪里有缺陷,不合正道的话我知道它哪里有偏差,躲躲闪闪的话我知道它哪里没道理。这四种话,从思想中产生,必然会危害政事;如果由执政者说出,一定会危害具体工作。如果圣人再出现,也一定听从我这话的。”公孙丑说:“宰我、子贡善于讲话,冉牛、闵子、颜渊善于阐述德行,孔子兼有两长,但他依然说:‘我对于辞令,太不擅长。’〔而您既说话得体,又善于养浩然之气,言语道德兼而有之,〕那么,您已经是位圣人了吗?”孟子说:“哎呀!这叫什么话!从前子贡问孔子说:‘老师已经是圣人了吗?’孔子说:‘圣人,我算不上;我不过学习不知厌倦,教人不知疲倦罢了。’子贡便说:‘学习不知厌倦,这是智;教人不知疲倦,这是仁。仁而且智,老师已经是圣人了。’圣人,孔子都不自居你却说我是,这叫什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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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丑说:“从前我曾听说过,子夏、子游、子张都各有孔子的一些长处;冉牛、闵子、颜渊大体近于孔子,却不如他那样博大精深。请问老师,您以其中哪一位自命?”孟子说:“暂且不谈他们。”公孙丑又问:“伯夷和伊尹怎么样?”孟子答道:“他俩人生态度不同。不是他所理想的君主,他不去服事;不是他所理想的百姓,他不去使唤;天下太平就出仕,天下昏乱就隐居,伯夷就是如此。服事谁不是服事君主?使唤谁不是使唤百姓?天下太平也出仕,天下昏乱也出仕,伊尹就是如此。应该出仕就出仕,应该辞职就辞职,应该持续做就持续做,应该马上走就马上走,孔子就是如此。他们都是古代的圣人,可惜我都没有做到;至于我所希望的,是学习孔子。”

公孙丑问:“伯夷、伊尹与孔子,能像您上面说的那样将他们等量齐观吗?”孟子答道:“不。自有人类以来,没有比得上孔子的。”公孙丑又问:“那么,他们三人有相同的地方吗?”孟子答道:“有。如果得到方圆一百里的土地而君临它,他们都能够使诸侯来朝并一统天下;即使叫他们做一件不义之事,杀一个无辜之人,便能得到天下,他们也都不会干的。这就是他们相同的地方。”公孙丑说:“请问,他们不同的地方又在哪里呢?”孟子说:“宰我、子贡、有若三人,他们的聪明才智足以了解圣人,〔即使〕他们再不好,也不至于偏袒他们所爱好的人。〔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称颂孔子。〕宰我说:‘以我来看老师,比尧、舜都强多了。’子贡说:‘看见一国的礼制,就了解它的政治;听到一国的音乐,就知道它的德教。从现在到百代以后,衡量这百代君王的高下,其标准都不能违离孔子之道。自有人类以来,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老人家的。’有若说:‘难道只有百姓如此吗?麒麟相比于走兽,凤凰相比于飞鸟,泰山相比于土堆,河海相比于溪涧,都算是同类。圣人相比于百姓,也是同类。虽然他来自民间,却远远超出大众——自有人类以来,还没有比孔子更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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