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哪个敢闯洞房,是不是姑爷?不是啊,那待会记得来听墙根啊

小说:哪个敢闯洞房,是不是姑爷?不是啊,那待会记得来听墙根啊

江娴和卞齐完婚,却是以卞齐的名义下的帖子,江望春心里膈应,一脸悲壮的找他的卞兄去了,而江婉则进了内宅,去看江娴。

外间是江姝、古氏和赵姨娘闲聊,而里屋里面,江娴在梳妆打扮,旁边张氏陪着冯氏掉眼泪,江雯在旁相劝,还有一个柔弱娇美的女子也跟着劝慰。

“呀,二妹来啦。”

江婉连忙笑道:“大姐,我来迟了。大伯娘恭喜,三妹恭喜啊。”

“同喜,来了就坐。”

江娴头也没回,继续倒腾脑袋上的一堆头发。冯氏见了她,拿帕子擦擦眼泪,笑道:“好闺女快过来坐。”

江婉小心挨着冯氏坐了,冯氏又笑道:“瞧我,大喜的日子又哭上了。”

张氏接了话,叹道:“可不是,娴儿终于出嫁了,不容易啊。你们是不知道为了她这婚事,我这个做婶子的也操了不少心呢,如今可算是能松口气了。”

说着话还擦了擦眼泪,眼角一瞅,几人却都没理她,心里顿时就不爽了,轻哼一声,说出外间风晾风晾,起身去了外头。

冯氏好没脸子瞅了她一眼,说道:“小四也来了?”

“是,在前院呢。”

冯氏点点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不像有些人嘴上说的好听,心眼子坏的很。”

江婉一听,哪敢接话,却听那个女子笑道:“夫人瞧您说的,多咱也不过是佛祖手掌心里的那个猴子吧,还能翻了天去。”

冯氏一听,破涕而笑,道:“你是个好的,可别学了她去。”

江婉奇怪,这人是谁,当着面埋汰张氏,这也太过了吧。江雯见她一脸疑惑,连忙将那女子拉到了身前,笑道:“妹妹还不认得她吧。”

“是啊,这位姐姐是?”

江雯笑道:“她啊叫毛盼盼,是你三哥未过门的媳妇,这不刚接了家来,娴儿婚事办完,就轮到她了,呵呵。”

啊,江婉一听,差点没栽个跟头,毛盼盼?那不就是毛盼儿么,江望春可是提过她的事,讹上了江老三给他做妾,怎么,怎么这样就接来了?还,还那样说自己的正经婆婆。

“婉姑娘好。”

毛盼儿款款施礼,别说,就这姿态之优美,气质之婉约,怪不得把江老三迷得神魂颠倒的,可江婉哪敢受她的礼,那不是给自己找腻歪么。

江婉连忙侧过身去,说道:“啊,你,你好。”

这时冯氏拉了江婉的手,拍着说道:“别看盼儿是老三那个混账东西的妾,可人通情达理甚是干练,我看呐,就是做个正派子娘子也不为过。”

江婉一哆嗦,今儿这事怎么透着股子邪性,冯氏待见毛盼儿,毛盼儿暗撅张氏,这,这真够乱的可以。

冯氏这么一说,就见毛盼儿笑道:“夫人可别这么说,我便是个做妾的,安安分分把爷们伺候好了就成,旁的半点也不敢想的。”

“看看,你看看,这才是正经的妇道。”

冯氏听了毛盼儿所说,大为满意。江雯也笑道:“盼儿能许了老三,也是老三的福气啊。”毛盼儿一听,顿时娇羞一片,扭捏不依。

后头江娴梳妆完毕,裂开大嘴喜气洋洋,叫道:“娘,你们别说了,咱们出发。”

“诶呦,我的儿,出发去哪?”

冯氏苦笑不得,江娴楞道:“入洞房啊。”

噗,江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冯氏急道:“我的祖宗呦,你是新娘子啊,乖乖待着,时辰还早,娘和你几个姐姐再陪你说说话,等时辰到了,就在这屋哪也别去,等姑爷来就成。”

“诶呀,我知道,这不是等急了么。”

“妹妹怎么能急呢,可不敢急切了,咱们要稳住让新姑爷着急才对呀,你想是不是这个理。”

毛盼儿一番话让江娴茅塞顿开,一拍脑门子笑道:“对对,还是姐姐提醒的好,不然差点误了大事。”

江婉实在忍不住了,想去外间也风晾风晾,可一眼看去,古氏三个正趴在桌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呢,时不时的偷笑两声,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和她们也说不到一起去。

偷偷拉过江雯来问道:“大姐,怎么不见那些贺喜的夫人们?”

江雯偷眼看了冯氏三人一眼,小声道:“今儿来的夫人们甚少,有数的几个都在园子里转悠呢。”

“哦。”

江婉明白了,敢情人家也不待见江娴这样的,还有那个不是妾的妾,开溜了。得,暂且忍者吧。

她在这边如坐针毡,艰难苦熬,前头江望春则不同,和卞齐好一个惺惺相惜英雄惆怅。

前厅里,萧太监坐在上手,一边喝茶,一边感叹,还是凡间的生活有滋味啊,方同渐站在一旁一语不发,倒是秀巧拨了个果子给老太监喂了一口。

老太监咂么咂么嘴笑道:“真甜。”秀巧妩媚一笑,把老家伙的魂也勾了去。江守道和江守正陪着干笑,就当没看见。剩下几个都是来贺喜之人,有地方的乡绅拍马屁,有卞齐的同窗低着头默默喝茶。

旁边桌上倒都是江家人,江望阁黑着脸只顾磕瓜子,时不时偷瞧两眼,见老太监和秀巧眉来眼去更是心生不忿,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

曹子明一付神游天外的模样,崔玉缇和江望亭则聊着今年的买卖,绸缎布匹因着前些日子江南大雨,水路不畅,价钱可是涨了不少,江望亭想让崔老二从衢州进些货来补补底子。

只有江望春拉着卞齐的手不放,一声声兄弟,哥哥佩服你。

卞齐老早就想凑到那桌上和萧太监说话,可江望春死拉着不放手,只得一脸笑意的应付着。

“卞兄,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兄弟当日虽然有所阻拦,你可别记挂心上啊。兄弟也是为了你好啊。”

江望春一抹眼泪,说的是声情并茂,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多亲近的人呢。卞齐心里冷哼一声,暗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崔老二骗我,江姝那货耍我,你也不实诚,不过总算你还劝了我一回,这帐先记着,且看以后。

“是啊,当日我猪油蒙了心,就没发现天大的姻缘就在眼前,枉顾了大好的时光。”

卞齐也不白给,自打知道和江姝无望之后,便沉下了心来,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出人头地上,书是念不进去了,把江娴哄得团团转,别说,心思不一样了,同样的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恶心了。

这回萧太监被请了家来,卞齐可算逮着机会,有了先前和江娴的铺垫,没了人身的禁锢,挖空了心思投萧太监的好,打定了主意,要通过老太监攀上相王府这颗大树,到时候权势美女皆可得来。

江望春见他话里冷冷淡淡,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这家伙记了仇,轻易便抹不去了,怎么办呢,眼珠一转看到了曹子明,有了,来个祸水东引便好。

“卞兄,有些话我无法详说,你只当我对不起你便是了,来日兄弟总要补偿了才好。”

嗯?卞齐一愣,问道:“江兄你明说便是,我自问还不是个小气的人,你说。”

“唉,不可说,不可说。”

“没事你说。”

“唉,不可说。”

江望春越是推脱不说,卞齐越是上心,最后悄声道:“不若这样,过两天我去对面,咱们细说如何?”

“啊,这?”

“有好事给你。”

卞齐同样下了个钩子,江望春叹息一声道:“也罢,拼着得罪人了也不能再苦了卞兄就是。”

两人商量妥当,卞齐总算脱了身,连忙跑到了老太监那桌上,老太监见他来了,喜笑颜开拉了坐在身旁,两个人你奉承来,我夸赞,看的众人一阵疙瘩。

卞齐一走,江望阁便凑了过来,扔了颗梅子进嘴里,问道:“你和那货说啥呢,神神叨叨的。”

江望春笑道:“咦,怎么今儿来的喜客这么少啊,连县尊大老爷也不见,以前不是说关系不错么?”

江望阁哼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悄声道:“你光顾着折腾那刨冰果子了,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现在后悔分出去了吧。”

“怎么,这里头有事?。”

“唉,也就是我还惦记着你,可连块酱肉都吃不上,寒心,太寒心了。”

江望阁端捏起腻,江望春呵呵笑道:“得,兄弟错了,下次你来,一准让你吃饱。”

“这还差不多。”

江望阁凑到了近前,小声道:“听我爹说,府城谭大人被罢官了,咱老江家的大树倒了,那些平日里上赶着凑热闹的家伙自然见风使舵都跑了,别说县尊大老爷了,就是交好的齐家都推脱有事不来了。我看那咱家的好日子要到头喽。”

“不会吧,这不和老太监打的火热,不比那什么谭大人更靠谱?”

“嘿,也就你个愣头青能这么想。”

江望阁一脸鄙视,偷偷说道:“那老太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还打着吞了江家的主意呢,哪里能真正依靠。这回大房是肯定要栽跟头的,嘿嘿,你且瞧着吧。”

嘿,江老三还能有这个见识,难得难得。

“啊,那要是这样,咱们会不会受牵连?”

江老三摇头晃脑的掐指算了算,说道:“牵连恐怕是一定的了,不过要做好准备也许能躲过这一劫。”

“哦?三哥你可要救救兄弟啊,看在酱肉的份上。”

“现在看出谁和你近了吧,以后可得看清楚好赖,别动不动就不见人。”

“是是,兄弟错了,三哥你说。”

江望阁左右一看,小声道:“我把毛盼儿接进府了,闹腾了一顿,把原来客房院子给抢过来了,咱先站住地儿,要是以后有个好歹,咱也能有退有进不是。”

江望春倒吸口凉气:“三哥,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般成算。”

“那是,哥哥我是平时不显,大事上向来拿的住的。”

江望春点点头,忽然叫道:“你把那啥接进来了?”

“是啊,现在正在后头说话呢。”

江望春一听急了,毛盼儿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那家伙,把江老二、江老三和崔玉缇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怀了胎都能让江老三接盘,岂是省油的灯。

要让江婉和她在一块儿了,有个什么是是非非,那还了得。

想到这,江望春连忙起身要走,江望阁忙叫:“干什么去?”

“上茅厕。”

“嘿,狗改不了吃屎了还。”

江老三好生没趣,一通远大的谋划还没说呢就走了,太可恶。转过头来,又凑到了崔玉缇跟前,笑道:“要说这绸缎可是不如葛布好,老百姓买的多,不愁销路,我看还是进葛布的好。”

崔玉缇刚反应过来,正要分辨,忽然见江望春跑了,心里就是一惊,娘的莫不是又有事了吧。

“得,哥几个聊着,我上趟茅厕。”说完一溜烟跑了。

“嘿,咋都这德行。”

江望阁气的大叫,江望亭忙道:“小声些,再让人听见把你赶出去。”

“哦,对对,咱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得稳重些才是。”

江望阁说完,就见江望亭转过脸去找曹子明说话去了,顿时气煞了小脸。

再说崔玉缇紧追江望春,好容易拦住叫道:“兄弟又有啥事了?”

“毛盼儿进府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

“那你还放心让她和江姝在一起,你不怕她给你来个宠妾灭妻?”

“不,不会吧。”

崔玉缇傻了,原本看着毛盼儿见了自己也是稳当的很,以为以前的事算是过去了,难道她敢嚷嚷的上下都知道?可现在听江望春这么一说,心里立马颠倒了个,对呀,她明的不来,不会来暗的。

糟糕,快走快走。

哥俩急匆匆跑到了江娴的院子,门口的婆子一看要拦,这新娘子的洞房,两个大老爷们闯什么,还没到时候呢。

江望春一瞪眼,崔玉缇上去就是一脚,这婆子是冯氏换了长舌头的后,新招进来的人,一个马趴摔倒就叫唤起来了。

“诶呀,有人闯洞房啊,不得了。”

里头的人听见动静,出来查看,当先跑出来的是江娴,裂着大嘴叫道:“那个来闯,可是姑爷?”

“不是。”

江望春叫了一句,冲进了屋,一看,外间江姝和古氏赵姨娘正瞪着眼瞧着他,里间门口冯氏正站在当场黑着脸也盯着他。

“我说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洞房闯什么?要听墙根,还没到时候呢。”

冯氏左右搀扶,一个江雯,一个毛盼儿,江婉站在后头只漏了个小脑袋,江望春见没事发生,松了口气,崔玉缇好半天甩脱江娴的纠缠也跑了进来。那毛盼儿一看,眼中冷色一闪,瞬间又换上了笑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什么呐?”

江姝见崔玉缇这么着急忙慌,连忙相问,崔老二干笑两声,道:“这不前头二大爷叫了么,我来找你。”

“哼,指定又是要胭脂。”

江姝回过身来对冯氏众人说道:“那大伯娘我先过去了。”

冯氏心里膈应,二房也太不知耻了,老太监说个这两天脸色差,就能想到送闺女的胭脂,太让人看不起。

“去吧。”

江望春一听,连忙笑道:“对了,姐啊,老杜头说家里母猪要下崽,让咱们赶紧回去。”

啊?江婉一愣,啥时候有母猪了不都是小崽子么,可瞬间便明白过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大伯娘,那,那我们先回去一趟。”

冯氏脸气的更黑了,点头道:“待会开席记得过来,别耽误了。”

“是,我晓得,添妆都预备好了的。”

“嗯,去吧。”

江望春大喜,拉起江婉就跑,口中还叫道:“大伯娘回见。”

门口江娴听了,急的叫道:“待会记得过来听墙根。”

“好嘞,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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